柳眠眠被“一只毛茸茸”拱醒,湿润的唇瓣在小巧圆润的耳垂上流连忘返。 啪…世界归于安静。 谢凌渊依依不舍,执起柳眠眠的手亲了又亲。 登上地上的靴子,身上披着太子蟒袍,手拿金冠一路狂奔一路穿。 谢凌渊也做到了大圣朝开国以来,最节省的太子殿下。 腰间的美玉,精致的香囊宝石的腰带一样都没有。 为何? 手拿不下,不利于狂奔。 太子蟒袍、头上的金冠是对太子这个身份,最后的尊重。 往往越是这样的性子和人,皇帝越放心。 给予和抢夺是不同的。前者让人心甘情愿后者让人起杀心。 谢凌渊就像地主家的傻儿子,天天怨声载道。 他越怨声载道,皇帝越压榨他让他插手的正事越多。 “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皇帝昨夜也没睡好,护城河修的差不离儿了。 昨夜钓了半宿鱼,钓上来一条手臂长的大鱼。 乐半宿! 皇帝钓美了,可是年纪大了,精力跟不上了。 望着下面的群臣,人在龙椅上,魂儿已经睡到了二道沟。 就差打呼噜了。 “微臣有事请奏…” “说。”皇帝仔细一看,是姓康的,扰他美梦。 “微臣…微臣想同户部借银子,前日夜里天火把微臣的府邸给烧了。” 借银子? 殿内的三个人同时不困了? 皇帝阴沉着脸,怎么看姓康的这么不顺眼呢? 柳尚书眼观鼻鼻观心,真正做到了心无旁骛,随时入定。 阿弥陀佛! “借多少?”龙椅上一道充满威严的声音响起。 “回皇上,先四十万两!”康伯也是懂借钱技巧的,先借、再借、再借… “没有,四十万两,怎么不去抢。”柳尚书从入定中苏醒。 “相鼠有皮,人而无仪!康伯爷真是好大的脸面。 边疆军驻守在苦寒之地,风餐露宿,只开口要二十万两军费。 康伯爷张口闭口柳四十万两,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何不以溺自照面。”这就是在上朝,否则柳尚书就直言不讳了。 没有铜镜,就撒泼尿照照,哪来的那么脸面呢! 康伯爷面露沉思,寻思他平日里也没得罪柳尚书啊! 柳尚书,今日吃枪药了吗? 借国家的钱?关他什么事? 也不从他的兜里掏钱! 此时康伯爷全然忘记康慈的事了。 一桩没成的风流韵事罢了,他压根都没往那上面想。 不知道柳尚书为何气性这么大。 低声拱手道:“老哥哥,小弟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高抬贵手。 咱们把酒言欢,弟弟我定赔礼道歉。” 柳尚书头也没回,站着不动,低声道:“道你奶奶罗圈腿的歉,滚。” 柳尚书这时候儒雅都不顾了。 仿佛柳老太太附身,骂人不带脏字也可以。带——更可以! 柳老太太毕竟是女子,还是要点脸面的。 柳尚书年纪大了,天不亮就起床上朝,还饿着肚子。长此以往怨气也大啊! 他不要脸面,脸面这东西不值钱! 骂完以后,老僧入定。 “柳尚书,你当朝辱骂本伯爷?”康伯爷震惊了。 “本官骂你了吗?” “段尚书,你听见了吧?”康伯爷看着自己的姨妹夫。 让段尚书怎么说? 太子是他的顶头上司,他姐夫说太子岳父骂他? 让自己作证? 段尚书拱手道:“康伯爷,刚才本官溜号,小憩了一会。实在没听清两位大人说的是什么?” 姓段的谁也不想帮,明哲保身。 柳尚书一乐,“张大人可听见了?”转头问旁边的翰林院张大人。 张大人谁啊!柳尚书的好哥们,能在天香酒签单的交情。 急忙摇头,表情夸张。“不曾啊!韩大人可听见了?” 韩大人摇头,“不曾啊!” 韩大人又道:“秦大人可听见了?秦大人年纪轻轻,耳朵好使。” 秦楼本来不用上朝,无奈是刑部尚书痔瘘犯了,他这几天替班。 “下官有一事不明,请康伯爷解惑。”秦楼一拱手。 康伯爷一愣神儿,谢秦楼长的也一表人才。 康慈是伯府嫡女,两个人倒也相配。 “康伯爷说前日夜里?下官记得,前日夜里月朗星稀,不曾有云有雨。 这天雷是从何处而来呢?请康伯爷解惑?” 总不能是平地起雷吧?还能开坛做法? 康伯爷总不好意思说,正妻放的火烧小妾?火大了! 烧的有一点点多! 一时不答话了。 . 皇帝夜钓,等同于一夜未睡,脑瓜门子疼的厉害。 寻思这帮人听不出来话吗?—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懂不懂?无本的含义?书都白念了吗? “太子,你怎么说?”皇帝厉声道。 谢凌渊整理整理蟒袍,“康白氏放火,火烧姓阮的妾室同她的奴婢,至两死,伤奴仆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