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略显尴尬,“小主子,让我们看护着点柳家主。我们平日里就扮成乞丐,蹲在王府附近。 没…没想到被认出来了。”夜莺挠挠头,傻笑道。 “那你不在王府门口,为何去朱雀街啊?”海棠面露不解。 “跟踪沈大人去的,他在王府门口转了几日了,有些可疑。 小人就跟着去看看。 说来这个沈大人也奇怪,无事就爱去朱雀街转悠。” 别人不解。 柳眠眠确是知道的。恐怕沈祁是在怀念朱雀街上的沈府。 上一世的“他的沈府。” 海棠看夜莺吃完荷叶糕,突然道:“夜莺,你给我飞一个看看。” 夜莺摇摇头,“海棠姐姐,平地上飞不起来。 要在高处一跃而下,才能飞起来。” 海棠略显失望,“我还以为站在院子里就能飞起来呢!” “本来小主子是在钻研了,可是…突然病重了!就停下了。” 夜莺是被老家主公输恒捡回去的。 谷里只有一个老主子和一个小主子。 如今,又多了柳家主和李主母。 夜莺还没见过李主母,只是听说,李主母和柳家主是姐妹。 感情好到穿一条裙子。 他们小主子那身子,有一天没一天的。 猫一天儿,狗一天的! 不是在病着,就是在病着。 小主子让护着的人,夜莺一点不敢含糊。 生怕一个没护好,把小主子气死! 那公输家就灭门了,小主子一死,老主子也得咽气。——灭门。 想到这!夜莺满脸忧愁。 谢凌渊突然开口道:“公输长生?为何又叫段长生,他同工部尚书是什么关系?” 夜莺摇头,“小人不知,家主的事不是我们能打听的。” 谢凌渊目光深沉,“是不知道?还是不能说?” 李长歌,在他的印象中不是贪口腹之欲的人。 一封菜谱一样的信件,是试探,是对他的不信任。 谢凌渊叹口气,——我x你祖宗的康君梧。你背信弃义把我连坐了。 重病? 不管什么长生,如今他好像长生不了。 “紫荆,把库房里的人参拿出来,还有牛黄。”柳眠眠吩咐道。 “海棠,把软肋甲拿来。” 紫荆很快捧着两个盒子进来。“小姐。” “小姐…给你。” 柳眠眠笑道:“麻烦夜莺,把这几样东西给长歌和公输家主送去。 就说……是妹妹的一点心意。” 盒子打开,婴儿手腕粗细的人参,拳头般大小的牛黄。还有两件银光闪闪的软肋甲。 吓得夜莺一愣一愣的。 公输家很有银子,可是名贵的药材却是缺的,这些可遇不可求的东西。 都藏在世家大族里。 公输家的存药都被公输长生吃的差不多了,再缺的也不好买了。 有价无药。 也很是头疼。 “砰砰砰…”夜莺磕了三个头。“小人替老家主多谢柳家主。” 柳眠眠失笑,这孩子真是太实诚了,头都磕肿了。 “夜莺……日后称呼我太子妃就可,我同太子殿下是一体的。” “是,太子妃殿下。” 谢凌渊眉眼弯弯,嘴角翘起。呲个大牙对着仇久挑挑眉。 仇久看不惯他的蠢样,转过了头。 拿起桌子上的白萝卜啃了起来。 夜莺捧着三个盒子,呆呆愣愣的从太子府大门走了出去。 左拐右拐走到了一个巷子。在墙上摸索下,人便消失在原地了。 次日一早。 天刚蒙蒙亮,谢凌渊披着太子的朝服从明月居里跑出来。 谢凌渊红光满面,双目含春,脚步发虚。 仇久嘴里叼着一根草,坐在马车上。“啧啧啧……” 谢凌渊两步并做一步跳上马车,“赶紧的,一会儿又要挨骂了!” “驾~~” 仇久贱兮兮道:“太子殿下,您为何不骑马?还能快一些。 哦?原来是朝服没穿好。” 仇久没听见谢凌渊的反击,他转过身一掀帘子。 谢凌渊身上的腰带都没有系上,歪坐着呼呼大睡。 头上的金冠东倒西歪。 “呵……真行!驾…”哎!有点羡慕是怎么回事啊! …… 康府。 一声声刺耳的尖叫! 康伯爷从阮姨娘的床榻上被尖叫吵醒。 满脸不悦,“是谁,在外喧哗。” 阮姨娘娇滴滴道:“老爷,是夫人院子里。 听说是夫人身边的大丫鬟珍珠跳井了。 今早小丫头打水,吓破了胆。” “珍珠?”康伯爷皱着眉。“她好端端的跳什么井,晦气。” 阮姨娘眼里闪过一丝讥讽,看看!这就是男人… 一条人命的逝去,他心里只是晦气二字。 这康府…在人前光鲜亮丽。 在人后肮脏龌龊,腐败如蛆。阮姨娘垂目,掩饰着眼底的情绪。 娇娇柔柔道:“老爷,您去正院看看吧!夫人一定吓坏了!” 康伯爷坐起身,面露嫌弃。“她吓坏? 哼…她可吓不坏!蛇蝎毒妇说的就是她白氏。 她手上的人命可不止一条。” 阮姨娘一声不吭,蹲在地上给康伯爷穿上靴子。 撒娇道:“老爷真会开玩笑,奴家觉得夫人,是最和善不过的人了。” 康伯爷好像听见了什么笑话,不屑的冷声哼笑:“呵呵…她和她那个妹子,满手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