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开路一听就明白了,笑着说道:“哈哈哈,好办法。我刚来,去一些单位做调研也是正常的。” 他之前就当过县交通局局长,对交通这方面很熟悉,这个被新提拔的交通局局长要是不听他的话,他有的是办法收拾。 张恪清也把一些最重要的工作都交给他分管,他也一定办好。 王林明也跟着说道:“那我也去各乡镇检查一下纪委的工作,警告他们一下。” “张县长,但我们还得尽快团结一些同志,不能在常委会上完全发不出自己的声音。” 常委会十一人,他们才三个,至少得再拉拢三个人过来。 不求对方跟他们俩一样完全支持张恪清,至少在一些事情上可以合作,不至于在常委会上完全没有反抗之力。 否则沈天明安排一些不配合工作的人,他们也不能总是用权力强压。 张恪清点点头:“我已经有了一些想法,这段时间你们也稍微低调一点。很快会有一些人会愿意支持我们,相信我。” 钟开路和王林明脸上都浮现了喜色,看来张恪清果然已经想到了办法。 不知道能拉拢过来谁。 县委班主任、组织部长、政法委书记,这三位都是本地人,也是沈天明的铁杆。 宣传部长、人武部长、县委副书记都是外地调来的,但也都来两三年了,还有就是县办公楼所在的花田镇党委书记。 张恪清觉得这个花田镇党委书记和县委副书记是最容易争取的,或许人武部长也有希望。 只要把这三个拉拢过来,至少能保持合作,在常委会上就不会再受沈天明的压制。 等两人出去之后,县政府办公室主任梅志高站在门口敲门。 “领导,这是县府办年龄合适的年轻人档案,您看着挑一位秘书?” 张恪清没有翻看,直接问道:“梅主任有推荐吗?” 梅志高拿起最上面的一份档案:“如果领导要我推荐,那我推荐胡长林同志,二十五岁,秘书一科副科长,工作经验丰富,笔杆子很好。” 张恪清看着胡长林的档案,忽然问道:“他跟胡副市长是什么关系?” 江城的常务副市长也姓胡,之前白副省长的秘书,而这个胡长林也是省城人,去年才调过来的。 梅志高讪讪一笑:“听说他是胡副市长的侄子。” 张恪清也在权衡着利弊,用了这个胡长林,以后他有什么事儿,胡副市长肯定也会帮忙。 但同时他做的许多事,胡副市长肯定也能提前知道,甚至胡副市长可能会通过胡长林来交代他做一些事情,这让他很不喜欢。 他直接从档案的最下面抽出一份:“这个叫杜厚杰的怎么样?” 梅志高愣了一下,马上说道:“杜厚杰,二十六岁,综合科副主任科员,江城市里的人,没什么背景,能力也不错。” 虽然放在了最下面,但既然拿过来了,他就不能说能力不行。 张恪清随意的说道:“让杜厚杰来我办公室。司机挑选一个刚当兵复员不超过两年的年轻人吧,要本地的。” 档案资料放在最下面,肯定没什么背景,这样的人张恪清用着更放心。 而且将来他培养出来是要做自己班底的,总不能帮别人培养吧? 很快杜厚杰过来了,拘谨的站在张恪清面前,紧张的感觉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县长好,我叫杜厚杰,二十六岁。” 张恪清指着沙发:“别紧张,坐。” “梅主任带你过来,想必你也知道是为什么。” “我也是刚来,对苍远县还不熟悉,这几天要去一些乡镇调研,你对县里的乡镇熟悉吗?” 杜厚杰屁股只坐了一半,腰板挺直,小心翼翼的说道:“我去所有的乡镇都送过文件。” 其他的,他真不熟悉。 他只是一个副主任科员,没有任何的背景,哪儿能接触到更重要的工作? 甚至在这座办公楼里,可能还有一些人并不认识他呢。 杜厚杰有些沮丧,他什么都不懂,领导是不是失望了? “知道怎么走就行了,收拾一下东西,我们去乡里调研。” 张恪清要的就是跟所有领导干部都不熟悉的人,这样以后处理一些事情的时候才不会有偏颇。 其他不会的地方,他可以慢慢教。 看着张恪清起身,杜厚杰这才反应过来,他没被刷掉? 他瞬间从沙发上弹起来,快速将张恪清办公桌上的笔记本、钢笔等装进包里,拿着茶杯赶紧跟上。 走出办公室,就看到梅志高带着一个寸头的年轻人走过来。 “领导,这是符合您要求的司机,他叫周旺,您这是要去哪儿,需要我陪同吗?” 梅志高看到杜厚杰拎着包跟在后面,张恪清还真选择了这个毫无背景的年轻人? “我去其他单位调研,你就不必跟着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上了车,周旺紧张的问道:“领导,我们去哪儿?” 他成了新县长的司机,可得小心翼翼,以后肯定要发达了。 “去最远的乡镇。” 杜厚杰马上说道:“长乐镇,往东一直开。” 在车上的时候,张恪清问道:“县里的农田不多,也没什么企业,你们知道农闲时间大家都在做什么吗?” 杜厚杰说道:“女的去市里饭店什么的地方打工,男的去市里货运站扛包,还有的跑去南方打工,说是那边工厂多,好找工作,就是一年到头在家也待不了几天。” 周旺补充道:“还有一些在工地扛水泥、沙子、钢筋什么的,反正干的都是力气活。” “不过现在好一些,好多人也开始做养殖,但比不上青山县那边的规模。” 领导是要在苍远县推广养殖业吗? 张恪清听着两人的回答,跟他了解过的差不多,青壮年男的做的都是一些力气活,女的做服务员什么的,都没什么技术含量。 他忽然问道:“如果有人可以教他们一些技术,你说他们愿意来学习吗?” 杜厚杰犹豫了一下说道:“不一定吧,他们很多掏不起学费,掏得起的也未必舍得。” 张恪清又问道:“如果是免费教,他们愿意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