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博征感觉自己完全被张恪清捏住了脉门,他此行所求的就是羽绒原材料,其他的都不重要。 张恪清的意思他也听懂了,他花的这个钱买的不只是服装厂,还有长期获得屠宰厂羽绒原材料的资格。 这个资格是很重要,但要四百万就太贵了。 “张县长,江主任,你的开价太高,我无法答应。” 张恪清劝说道:“用区区四百万,买来未来数年稳定增长的羽绒原材料,这对你们来说并不亏。你答应不了,可以跟你们董事长汇报一下,也许他愿意答应呢?” “我也先说清楚,你们购买之后,不能裁员,工人优先从本地招聘,企业还要留在经开区。如果你们能继续为企业注资三千万以上,该有的优惠条件也绝对不少。” “我也再告诉你一个消息,上头今年给屠宰厂的拨款已经批了,过了年就会动工,包括禽类屠宰车间的扩张。” “你也可以去打听一下,现在整个江城有多少禽类养殖场,周边几个地市也有许多,而大型禽类屠宰厂,我们是省内唯一的一家,甚至周边几省都没有这么大的。” 为免波斯蹬公司不动心,张恪清又说了一些优势,这才起身送高博征出门。 不一会儿,江凯回来了:“领导,咱们开价这么高,他们能答应吗?” 波斯蹬是想要那些羽绒原材料,可花四百万买那份协议,之后购买羽绒原材料还要继续花钱,这得卖多少件羽绒服才能赚回来? 张恪清笑了笑:“谈成了咱们大赚,谈不成也没什么损失,你担心什么?去工作吧,若是成功,少不了你的功劳。” 原本这服装厂还没打算卖掉呢,现在有一下子赚一大笔,且能拉来数千万投资的好机会,当然要赌一把。 赌赢了大赚,赌输了也能保本,那还有什么可害怕的? 现在的羽绒服价格是不算很贵,当年新款零售价平均三百块左右一件,可现在人们的平均收入也不高。 随着未来人们收入的上涨,羽绒服的零售价也会翻着跟头上涨,不出十年,平均零售价会超过千元! 之后才会随着更多的服装企业加入其中,加上电商的兴起,导致价格回落,但高端品牌的价格却持续走高,在张恪清重生前,高端羽绒服的零售价平均达到了两千块。 对于这些计划长久发展的企业来说,对上下游产业进行布局,降本增效是必然的选择,所以他认为对方大概率会愿意谈。 但最终能不能拿到五百万的价格,他不敢保证,可肯定要远超一百万的评估价格。 接下来几天,高博征都没有给张恪清回消息,但张恪清也不着急,反倒是安排着给下属们准备过年福利。 往年像是大铺镇、下河乡这样比较穷的地方,哪怕是乡长、镇长,年货也不多,普通的办事员可能只分到一点水果、春联什么的。 但今年,张恪清给大家分了很多年货,起码不比县里那些条件好的机关单位差。 他也从善如流的领了一份,免得跟其他同事疏远。 县里也没再发生什么大事,只有组织部那边特别忙,杨永平甚至带头加班,在年前必须将所有人员的档案都重新核实一遍。 过了年,他也就不再回青山县工作了。 就在张恪清觉得波斯蹬那边可能是年后再给消息的时候,高博征又一次来到了张恪清的办公室。 “张县长,你要的太多了,我们的董事会是不可能同意的。” 张恪清微微一笑:“那实在是太遗憾了,看来我们经开区跟波斯蹬是没有缘分。” 高博征无奈了,张恪清这一副吃定了他们的样子,可他真的没办法溢价数倍收购一家小厂子,甚至那个小服装厂的大部分设备都还要淘汰掉。 在他们波斯蹬内部评估中,经开区的服装厂实际价值最多八十万,那可是溢价五倍以上,他要是答应了,那他谈成这次收购就不是功劳,回到公司也有可能直接被董事会革职。 但他这几天跟董事长据理力争,想到了一个好的解决办法。 “张县长,不如我们换个方式把钱给你?经开区服装厂作价八十万……” “高总!”张恪清打断了高博征的话,“有些话不要乱说,否则我可就要赶人了。五百万不能少,这个是谈判的基础。” 谈生意就好好谈,整这些小手段不是害他吗? 高博征赶紧说道:“张县长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要五百万可以,但这笔钱分成两份给。” “第一份,经开区服装厂作价八十万,包括厂房、地皮、设备、库存羽绒原材料、羽绒相关合同等,你们厂子里除了那套羽绒加工生产线,其他设备我们都不要,除了羽绒相关的库存与合同,其他库存、资金我们也都不要,你们可以带走自行处理。” “第二份,我们会给经开区捐赠四百二十万,怎么用经开区说了算,我们绝不插手。” “总数还是五百万,经开区绝对没吃亏,我们这边也比较好操作。张县长,这也是我门最大的诚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