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一大早,张恪清就来到了省城。 到了地方之后,他看了眼时间,这才给胡飞伟打了个电话。 “胡老板,我到了。不是催你过来,是想问问你之前跟他们提过我的那些要求吗,他们可愿意坐下来商量?” 胡飞伟:“我说过大铺镇要采购数千吨的猪饲料、禽类饲料,资金有些不太够用,他们也都愿意跟你聊聊。” “具体的我没多说,一会儿酒桌上见面聊。对了,他们都挺能喝酒的,你悠着点。” 他们这个岁数,在早些年做生意的时候,很多都是在酒桌上谈合同,喝高兴了,合同就能签,喝高兴了才能要回钱。 “我还行,能喝一点,只要他们能答应我的条件,一定把他们陪好。”张恪清想了想,自己继承了前世的巅峰酒量,而且现如今是身体更年轻,应该能多喝一些。 明天是星期天,就算是喝多了也没事儿,只要事情能谈成。 他也没想着让胡飞伟帮忙谈成了,能帮忙攒局介绍这些人认识就行了,他当面谈,一些细节也更好协商。 “那行,你先休息一会儿,我们大概一个小时之后到。” 他们这些人在一起吃饭喝酒,不会迟到,但也不会早到那么久。 张恪清跟赵强去吃了点东西,自己还特意喝了一些牛奶。 “宾馆房间开好了,你去休息吧,逛一逛也行,给家里买点东西回去,我这估计得很长时间。” 从车上下来,张恪清看着眼前的这家叫做蓝梦湾的会所,光看外观,就知道这里的档次极高,门口迎宾都是穿着旗袍的年轻女子。 这是省城第一家会员制的娱乐休闲场所,据说这个会所的老板很有背景,这里消费极高,但多少人拿着钱也进不来。 不过张恪清重生前,这家会所已经关闭了,不知道是老板已经赚够了,还是出了什么事。 走进去,里面装饰的金碧辉煌,可能此时的许多大老板喜欢,但在张恪清眼里,却感觉十分的俗气。 一个拿着对讲机的女子快步走过来:“欢迎光临,请出示会员卡。” “徐经理,这是我朋友。”胡飞伟从大厅的休息卡座里站起身,冲着张恪清走过来。 “张厂长,我们进去吧。”胡飞伟故意称呼张恪清为张厂长,而不是张镇长。 主要是镇长的级别太低了,说出来也不好听,厂长就不同了。 “胡老板,今天多谢了。”张恪清认真的说道。 “这些客气的话就不必说了,我去介绍他们给你认识。” 进入一个足有上百平米的包厢,中间一张大圆桌,看起来能坐二十人,此时却只坐了四个人。 两人走进去的时候,所有人都看过来。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跟你们说的那个朋友,江城的张厂长,他跟你们可是有很多生意可以合作。” “张厂长,这位是徐丰徐总,专门做玉米、麦麸等生意的。” “这位是李明李总,他公司主要生产鱼粉、骨粉等营养元素添加剂的。” “这个是薛志强薛总,他们家做豆类食品很多年了,豆粕之类的可以找他采购。” “还有这个是马明国马总,他们家是制药的,但也做一些兽用微量元素添加剂,还出口了呢。” 张恪清一一跟这些人握手打招呼,他们也都伸出手跟张恪清轻轻的握了一下,没有谁表现出比较热情的样子。 这时候包间的门忽然被推开,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一边往里走,一边说道:“不好意思各位,有点事儿耽误了,我没迟到吧?” “诶呦,这位就是胡总说的张镇长吧,还真是年轻有为。” 说着还打了个哈欠,一副身体被掏空了的样子。 张恪清微微皱眉,听到了对方语气中的调侃,一个正科级的镇长,在省城确实算不上是官儿,也就相当于个街道办主任。 胡飞伟再次介绍道:“张厂长,这位是廖小军廖总,他是全省最大的做禽类预混饲料的。” 然后又贴近张恪清耳朵小声说道:“他父亲刚退休,之前是省里的副省长。” 廖副省长,张恪清有点印象,他刚参加工作的时候,那位就退二线了,不过在省里工作了许多年,有不少人都是其提拔起来的,现在虽然退休,但应该还会有不少人给面子。 握手的时候,廖小军还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只是搭了一下就松开。 “胡总,通知上菜吧,下午我还有事儿呢。” 仿佛他过来只是给胡飞伟面子,走个过场而已。 胡飞伟微微皱眉,但想想这位的背景,还是笑着说道:“好,这就通知上菜。” 在桌子上按了个按钮,胡飞伟说道:“上菜。” 很快各种造型精美的菜品就端上来,还有穿着旗袍的服务员站在每个人的身边倒酒。 等服务员都出去,胡飞伟作为攒局的人第一个举起酒杯:“今天感谢各位赏光,我敬各位一杯。” 二两一杯的白酒就这么直接干了。 大家也都干了之后,胡飞伟才招呼大家吃菜。 虽然桌上许多菜品张恪清都没吃过,但前世都见过,他尝了一些,确实味道不错。 大家吃了一会儿,张恪清这才站起身,举起酒杯:“各位老总,我敬大家一个,我干了,大家随意。” 张恪清仰头将一杯白酒干掉,其他人也都给面子的喝了,只有廖小军真的只是抿了一口。 “今天是我劳烦胡总把大家请过来,也是想借此机会跟大家谈个生意。” “一年加在一起最少上千万,也可能上亿。” 张恪清这句话说出来,就连廖小军也大吃一惊,这么大的生意吗? 张恪清只是一个小镇长,先不说镇上能不能有这么大的生意,就算是有,张恪清能决定吗?而且他怎么可能没听说过? 这是在忽悠他们吧? 要不是他想跟胡飞伟谈一些生意,今天都不会接受邀请过来。 一个小镇长,居然这么能吹,一会儿就拆穿他。 在他面前装大尾巴狼? 所有人也都震惊的看着张恪清,但同时眼神中也都带着浓浓的怀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