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陈瀚说已经有计划,黄顺义一脸的迫不及待。 “老板,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行动?” 陈瀚微微一笑,指了指不远处的一片丛林,“不急,我们明早先在这里搭建个庇护所,临时住两天,等我做好准备,再开始行动。” 黄顺义点头,既然陈瀚这么说了,他自然不会有任何异议。 两人吃饱喝足后,围着篝火,各自睡去。 这一夜,陈瀚却并没有睡踏实。 他的心中,始终在琢磨着如何重启大阵的事情。 墨家先祖留下的手段太过神奇,自己想要复原,绝非易事。 但是,如果不重启大阵,自己就无法控制矿脉。 这样一来,等于坐拥宝山而不得。 一切的一切,都赌在了墨眼的提升上! 他翻来覆去,一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 天刚蒙蒙亮,陈瀚就醒了过来。 先找了个高处,将珍禽眼珠拿出来,晾晒在石面上,又找来木棍将上衣支撑在旁边。 这才放心离开。 之所以这样做,是担心有飞鸟过来,将眼珠当成了食物叼走。 如果发生了那样的事,陈瀚真的要哭死了。 和黄顺义吃完早饭后,两人就去树林里,开始挑选砍伐粗细合适的树枝。 收集之后,清理掉多余枝杈,拖拽到崖壁附近,搭建庇护所。 这项工作对两人来说并不费事,黄顺义本就是经常进山,陈瀚的身体素质又远超常人。 二人忙忙停停,倒也不急不躁。 中途休息的时候,陈瀚就在天坑之中闲逛。 先是走到已经坍塌的石塔前,将石塔再度恢复了原貌。 然后剩余的所有时间,都消耗在了庞大的九宫点位上。 陈瀚一遍一遍的靠脚步丈量,默默将其中所有的细节,都印刻在脑海中。 白天的时候,他将珍禽眼珠晾晒干燥。 到了太阳落山,就架在炉火上,用黄顺义带来的不锈钢锅具熬煮。 直到第二天入夜,又一次熬煮过后。 终于,五种珍禽的眼珠,已经历经了九蒸九晒。 此刻呈现出一种胶质的半透明状。 这一晚陈瀚连饭都没有吃,和黄顺义交代过后,早早就钻进了简易的庇护所中。 说是庇护所,也只是简单用一排排树枝倾斜搭建起来的原始窝棚罢了。 一侧倚靠着崖壁,倾斜而下,两头封堵过后,形成夹角的封闭空间。 两个人一人一间,至少可以遮风挡露,好在还算宽敞。 无论如何,这也比回到溶洞里面要舒服。 那里面太过潮湿,又憋闷,实在不如外面的空气清新。 陈瀚躺好之后,先是取出金针,依照着感觉,在自己双眼周围开始落针。 每一针都拿捏的异常精准,并不算深,却恰好触及穴位。 一种麻嗖嗖的感觉,让他嘴角不断的抽搐。 每只眼睛的周围,足足扎了深浅不一的十三针,这才作罢。 刚刚针灸结束,趁着针孔还没有完全闭合,他闭上眼,将五种眼珠熬煮出的粘稠物,小心翼翼覆盖在眼皮之上,以及双眼的周围。 白鲟鱼的白龙目,尧山鳄蜥红龙目,双头蛇的相柳目,五彩褐马鸡的彩凤目,以及海东青的青凤目。 五种各不相同的珍罕眼珠,在经历了九蒸九晒后,彻底激发出其中蕴含的灵性。 起初并没有什么感觉,陈瀚安心的仰面朝天,躺好在睡袋上。 然而不多时,一种说不出的酸麻和刺痛感,从表皮渗入眼眶的穴位,继而直冲头顶。 就仿佛有一阵阵的电流,不停在刺激他的神经。 “嘶——” 陈瀚双拳紧握,痛苦的感觉让他的身体禁不住一直打颤。 到了这种时候,也只能死死咬牙坚持,不能有半分动摇。 好在他对墨家的传承,有着绝对的信心。 师尊传承下来的秘法,必然有其特殊之处。 正所谓欲戴王冠必受其重,想要将墨眼突破到更高的境界,那就必须要承受这种痛苦。 剧烈的疼痛感,不但一直在刺激双眼,甚至不停冲击脑部。 很快,就让他陷入了一种浑浑噩噩朦朦胧胧的状态中。 虽然闭着眼睛,又身处漆黑的环境,但不知为何,他眼前仿佛出现幻觉般,开始浮现出不断交替的五彩斑斓。 直至沉沉昏睡了过去,这种感觉才彻底消失。 …… 第二天,陈瀚是被黄顺义叫醒的。 他缓缓坐起身,并没能第一时间睁开双眼,而是感受到眼睛似乎被敷了一层膜。 知道这是珍禽眼珠熬制的药膏干燥后留下的,他用手小心翼翼轻轻揭开。 这才抬手揉了揉眼部周围,慢慢张开了双眼。 从庇护所中走出来,周遭的环境落入陈瀚眼中,似乎没有变化,却又隐隐有些截然不同。 这种感觉很是奇怪。 以往墨眼入微看出去,都是依靠控制双眼的瞳孔,捕捉画面。 他能够清楚的看到,每一处岩壁上的纹理,每一片树叶的脉络,亦或是空气中漂浮的每一粒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