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听到我的问话, 将头撇向一边轻咳两声,随后用手背蹭了蹭鼻子, 只有我知道,他这个老人家要开始说“善意的谎言”了。 再怎么说,我也是在老赵眼皮底下长大的, 他了解我的同时我也一样了解他, 就凭他刚才那套动作,已经完全被我看穿。 “奥,没什么,这不是霖霖回来了吗, 她总催我来医院检查身体, 想着这个时间凉快点,我就来医院了, 碰巧看到你的车,想着在这附近等你一会, 谁想到你这小子直接给我撞到了!” 我背靠着车门,看着老赵一长串不敢和我对视讲出来的说, 心中已经有大致的答案了, 我眼睛微眯看着眼前的老赵,突然心生一计, 脸上扬起不易被察觉的坏笑。 “咳咳,那你检查了吗,医生怎么说的?” 单凭这一句话,完全可以将师傅的谎言拆穿, “啊...... 啊,我还没查呢,正要查呢,霖霖都帮我和人家大夫联系好了!” 听到老赵这话,我不禁“噗呲”一声笑出来, 真没想到他老人家做了这么多年刑警, 连这么点反诈意识都没有。 “老赵,咱下回说假话前能不能先打个草稿, 你以为我不了解你和赵琳琳爷俩的性格吗? 您老人家要是真的检查身体,霖霖那个性格绝对会陪你来的, 而且不会不带着师母和你一起检查。 再说了,现在都快六点了, 除了值班大夫剩下的都要下班了, 人家体检都是早上,这太阳都快落山了。 您能不能别还把我当小孩骗了!” 我只感觉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 貌似有些理解为什么老赵和我父亲一同做缉毒警时, 没有派他去当卧底,而是让我父亲一个人潜伏其中, 现在看来真相大白了。 连我这样脑袋有时候不太灵光的人都看出来老赵说谎时的小动作, 更别说那些诡计多端的毒枭们了。 老赵眼见瞒不下去,终于肯说出实情, 听他老人家说是查斯特斯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 奈何他眼下马上就要找到关键性证据定罪, 脱不开身,只好让他来医院找找我的身影, 看看我伤的怎么样。 听到师傅这番说辞,我的第一反应是有些不敢相信, 但也慢慢接受。 查斯特斯的性格确实不善于表达, 他的细心都放在一些不容易被别人关心的行动里, 或许他父亲让他去西方国家生活几年, 不只是希望他可以比国内与他同一专业的同龄人拥有更多的实战经验, 更多的应该是西方礼仪可以改变他那从出生就带在骨子里的高冷内向。 显然实践很成功,但是性格发展不到百分之一。 心中的心结也因为老赵的话解开, 即使系铃人没有在场,转达出的话也足以让心中的火苗彻底熄灭, 一切矛盾都会解决,剩下的留给时间就好, 没必要给自己找不愉快。 看着许久没见的师傅, 再看看手表,马上到饭点, 我勾上老赵的肩膀。 “走,老赵,这次换我请你吃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