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查斯特斯的办公室摔门而出, 办公室的各位都被这震耳的一声吓了一跳, 浑身发抖,坐在工位上想拿起桌面上的水杯,喝一口水, 压一压心中的怒火。 拿起水杯,里面一滴水都没有, 气不打一处来, 杯子被我一拳敲碎。 碎片飞溅,有不少扎进了手里, 而我像是感觉不到疼, 唯一的感觉就是温热的血从皮肉间涌出。 身旁的人见到这一情景,全都从座位上弹射起来, “快来人,开车送米队去警局包扎!” 我举起那只已经被鲜血包裹的手, 缓缓摇手,示意不用。 查斯特斯站在他的办公室门口, 没有要上前查看的意思, 或许是了解我的性格才这么做。 因为我确实是一个如果在气头上就不愿意和任何人交流的人, 过多不痛不痒的关心都不如让我一个人清静清静来的实在。 “小张...” 我的语气明显无力, 一直闭着嘴用鼻子喘着粗气, 感觉脑袋缺氧,晕乎乎。 “诶!” 小张条件反射似的答应, 可这次的表情少了平时听到我下命令时的坚定, 多了些担心。 “我要自己开车去医院,一旦案件有进展, 务必联系我。” “是!” 我用另外一只手撑着桌边, 缓慢起身,随后大步流星朝着警局大院里我的车子走去。 有着轻微洁癖的我那一刻已经不在乎血是否会弄脏我的车, 现在我的脑袋里充斥着查斯特斯刚刚和我说的话, 可是开车最避讳的就是不专心, 何况我又是个只要找到出发点就可以想个没完的人。 右手受伤,那我只好用左手单手开车, 我觉得值得庆幸的是S市医院离警局的距离并不算远, 完全可以说在保证路上的三个信号灯都是绿灯的情况下, 简直就是一脚油门就到目的地。 而今天不知可不可以说我自己水逆, 连着三个都是红灯, 气的我想狂砸方向盘上的喇叭, 奈何这条路段不允许鸣笛, 我只能在等绿灯的间隙里深呼吸稳定自己的情绪。 一头埋在方向盘上, 那一刻才意识到原来成年人的世界充满了这么多无奈。 但不止成年人才会有烦恼, 未成年的烦恼也许比我们还多, 要担心好多好多事情。 担心自己的学习,担心考试成绩,担心一些乱七八糟的人际关系...... 可活在这世上的人又有谁能保证自己一点烦恼都没有? 我也想过结束自己的生命, 而且不止一次,这也导致我总喜欢坐在窗户旁发呆, 每当那个时候我就会幻想, 自己跳下去究竟会怎样。 不,我好像没有资格跳, 我不希望在我的母亲还在世时, 刚要走出我父亲生死未卜的情绪里走出来, 就又一脚陷进我离开人世的悲伤深渊中。 哪怕现在的我已经失去了所有的亲人, 我更没有资格结束, 因为还有好多未完成的事等我去处理。 可难道我真的想结束自己的生命吗? 绿灯亮起,后车鸣笛催促, 我抬起头,发动车子朝着不远处的医院行驶。 “我想结束的不是自己的生命, 我只是想结束自己的痛苦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