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滇区边境, 一条长河弯弯曲曲,把境内和境外一分为二。 北边是大夏, 南边是木棉国。 四周不远处都是连绵起伏的小山, 若是平时, 这个季节, 一定是大树成荫,花开香溢,最适合旅游的时刻。 可今日, 长河两岸的景象却今非昔比。 只见那长不知多少里的分界河的河水早已不再清澈, 全被血染红, 成了一条猩红的血河, 河流里躺着一具一具的战士尸体, 有的少了胳膊, 有的少了腿, 有的头没了等等, 总之,没有一个是完整的。 看军服, 有境内的,也有外族的。 沿着河的南边望去, 到处都是烽烟战火, 到处都是残肢和尸体, 到处都是被血色染红的红土地, 满目疮痍, 没有一处是完整的。 不仅如此, 抬头朝天空望去, 原本清空万里的天色, 也被黑色的战火侵蚀, 变得黑压压的, 一眼看不到头, 仿佛有一场雷暴雨即将来临, 压迫的人喘不过气来, 觉得很沉闷很沉闷。 掠过黑压压的天空, 继续往南边望去十里, 一路上上, 除了尸体,就是尸体, 当然了, 还有浓浓的火药味。 直到某一处, 画面出现了变化。 多了一杆旗。 旗杆早已被炮火染黑, 好几处都出现了裂纹, 旗帜也被炮火炸出了好几个洞,残缺不齐, 可仔细看去, 旗帜上绣着一条龙。 一条古老的东方巨龙。 那是大夏国的国旗。 龙旗下的血色地面上, 聚集着上千人, 每一个衣衫褴褛,没有一个是干净的, 有的耳朵受伤了,来不及整治,只是简单的包扎了下, 有的一条手臂受了伤,可依然拿着一把大砍刀,目光凌厉的遥望着更远的南方, 还有的腿瘸了, 用枪托拄在地上,一张早已凝固了猩红血液的脸,面朝更远的南方,眼神中战意丝毫不减等等。 总之, 每个人身上都有伤, 却没有一个人离去, 全都簇拥在残缺不齐的龙旗下,遥望着更远的南方, 仿佛在等待什么。 “报!” 片刻后, 南方有一道声音传了回来。 “哒哒哒!” 瞬间, 有一名少了一条胳膊的战士行色匆匆的跑来, 浑身上下破烂不堪, 伤痕累累, 可他看上去却没有感到一丝的疼痛, 相反, 他跑的很快,步伐很稳, “砰!” 直到他跑到龙旗附近时, 或许是体力耗尽,终于倒在了地上。 “报……报告韩将军……一军……一军全军将士阵亡,除了我,无一人生还!” “什么?” 龙旗下一千战士身子同时晃了晃,一个个面色大惊。 一军竟然全军覆没了? 怎么可能? “报!” 下一刻, 南边浓浓的战火中,又传来了一个声音。 龙旗下一千战士齐齐望去, 熊熊燃烧的黑烟战火中,又回来了一个士兵。 他的额头受了伤,满脸都是血, 一只手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一条腿也受了伤,一个一个脚印蹒跚而来。 当他看见那一面龙旗时, 他那张全是血的脸,忽然露出了一抹微笑, 那一只血肉模糊的手慢慢的举到太阳穴边,冲龙旗行了个不太标准的军礼, 然后—— “砰!” 倒了下去。 一名身穿铠甲的将军冲上前, 立刻把战士抱起,“兄弟,你怎么了?” “韩……韩将军,我们……我们二军……二军的兄弟全……全没了……” 说完,这名战士走了。 “兄弟你醒醒,你醒醒,醒醒啊……” 韩鳄不停地摇曳着死去的战士, 可惜人死不能复生, 他走了, 但那张染满了血的脸上却挂着一丝笑容, 那是因为他在临死前终于又一次看见了大夏的国旗——龙旗, 那是因为他在临死前,终于没有辜负二军全体将士的期望,把消息汇报给了西南边境的大将军——韩鳄。 他的使命完成了, 他个人的命运也划上了句号, 虽然没能返回国土,再次闻一闻故乡的泥土是什么味儿, 虽然不能再去看看家里的老父亲和老母亲慈祥的面庞, 虽然不能再陪相爱的恋人手拉手,谈谈情,说说爱, 可作为一名军人, 他的使命完成了, 虽死也值。 “兄弟……” 短暂的错愕后, 上千战士们齐齐哭了, “扑通!” 下一刻, 上千战士纷纷跪下,“兄弟,一路走好!” 哭着,跪着,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