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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幻云凝视着曹德智，心中隐隐有些沉重感。
曹德智闭口不说这次的发现，反而让他更加疑惑。
但是张幻云终究是没听到确切的情况，此刻也只是疑惑，而不是绝望。
“看来深渊圣君比我们之前所认知的还要强，隔着两个位面，也能重创你，按理来说哪怕是实力达到准神，也抵挡不住他才对，是吧？”
张幻云也不傻，猜出一些情况。
曹德智叹了口气，闭上眼，点了点头。
“那有什么，哪怕这样，他也绝对不可能随随便便就发动这样的攻势，否则六千年来他又为何迟迟不动手？”张幻云冷哼一声，并未被深渊圣君可能还有更强的姿态吓到。
再强也是有代价的，尤其是跨界出手。
这次明明四级强度的深渊潮汐，却是潦草结束，应该就是深渊圣君出手的代价了。
曹德智深吸口气，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纠结。
张幻云这么脑补也好，起码不至于绝望。
而且，也不能说是绝望，而是怀疑自我。
曹德智此刻心里就是一团乱麻。
如果真的是他看到的那样，那么这持续了六千年的战争又有什么意义？
血神军团战后清理工作有序进行。
深渊生物死伤惨重，但是他们的本源烙印都回到了深渊，哪怕本身已经死亡，但是他们的烙印还能迅速化作新的深渊生物，作为深渊大军的一员。
然而，死去的血神军团士兵却再也无法复生。
将死去战友的尸体一个个收回，拼凑，哀悼。
如此场景，持续了六千年。
自战争结束，整个无尽山脉都是沉寂的。
大战的亢奋过去，便是无尽的哀伤。
这一夜，寂静无声。
当这漫长的夜晚结束，天边一缕晨曦照射而下的一刻，刺耳的警报声响彻整个军团。
“怎么了？”
“发生什么了？”
这是所有军团士兵的疑惑。
疑惑归疑惑，他们仍旧迅速集结，因为死去了大量将士的原因，今日集结的士兵方阵明显空出很多。
张幻云从指挥部冲出，一身极限斗罗的魂力动荡，周围虚空隐隐波动，四字斗铠随时都会融合。
他的目光在下方扫过，随后看向深渊通道的方向。
徐渊也是从修行中被惊醒，迅速赶到现场。
昨天他爆发的实力得到了重视，战后便迅速被安排到了血神营后备役，在这样的大战中，属于看情况支援型的，可以自由行动。
他来到现场，目光也是不由看向深渊通道。
精神力波动，那与原始梦境空间之间的联系让他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原始梦境空间的异变。甚至于，他已经可以基本判断，这次的警报声很可能和原始梦境空间的异变有关。
曹德智出现在血神营诸多血神和后备役的方阵。
“徐渊。”
徐渊随着曹德智来到一处空地。
曹德智脸色凝重，对徐渊道：“你的幻术空间是完全独立的吗？”
徐渊也没有隐瞒，这一刻他自己都不知道原始梦境空间发生了什么异变。
“我获得这个魂技的时候倒是有一个与我精神之海密切关联的一处幻术空间，但是咱们军团这个用来转化深渊能量的幻术空间是我单独构建的，本身与我没有任何关联，哪怕我离开这边，幻术空间也仍旧可以持续存在，而且这个空间并未有任何魂力参与构建，我都是以精神力引动星辰之力构建的。”
当初构建这个原始梦境空间也用了很久，是徐渊通过自己的梦境空间借助空间通道的特性接触到外界宇宙空间，然后以纯粹的精神力引动外界的原始星辰之力，借用自己的梦境空间这个桥梁将大量的原始星辰之力引渡而来，随后花费一个月的时间才构建出的。
不能说是徐渊创造的能够永久存在的一处虚幻的小空间。
但只要血神军团这边的新型魂导武器不停用，原始梦境空间借用深渊能量的动力中的极少一部分就足以维持运转。
而且，哪怕暂时没有深渊能量，也不会立即崩溃。
这么算来，这个原始梦境空间确确实实是独立存在的一个体系。
曹德智听徐渊说完，脸色也是凝重起来。
“学长，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徐渊也是提出疑问。
他猜测在两大位面基础法则碰撞之际，原始梦境空间外加借助这一空间的禁法七绝可以感受到一些特别的信息。
可是，他自己也没用过，所以也不知道具体。
曹德智盯着徐渊，他在考虑要不要跟徐渊说明情况。
徐渊见状，也是无语。
这信息都不共享了？
老头你不厚道！
“学长，你昨天是不是感受到什么特别的东西了？昨天的深渊潮汐跟记载中的情况可完全不同，完全没有以往凶猛，是学长你做了什么吗？”
曹德智脸色接连变幻。
他看着徐渊，不知道徐渊是否早就知道自己能看到的东西。
很快，他心中释然。
太过警惕了。
徐渊不过是刚来到这边，怎么可能会想办法给自己看这种？
他自己都肯定不知道里面的情况。
而且，若是知道借助这个机会可以感受到不一样的东西，他自己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吧？
曹德智心中诸多想法闪过，也是打消了徐渊故意让他感受这次变化的疑虑。
但是这幻术空间终究是徐渊开辟的，他事先可能无法预料，但是爆发时以及事后能察觉到还是有可能的。
“当时两个位面的法则应当产生了碰撞，你的那个幻术空间虽然虚幻，但却也接近真实，加上我的禁法七绝影响，将其和深渊通道相互关联，所以受到的冲击很大，我也借此感受到了一些法则层面的东西。”
曹德智简单描述了一下当初的情况。
见徐渊还灼灼地盯着自己，他不得不再透露出一些情况。
“这次，我顺着法则，感受到了深渊的一些情况。”
“和我们之前所了解到的差不多，深渊一百零八层，每一层的帝王实力也都和我们了解的差不多，只有第一层，也就是深渊之主的实力比我们预想中的还要强。”
曹德智目光中闪过一丝忌惮。
每每想起那股强大的波动，他都忍不住心悸。
当然，他也不至于绝望。因为他知道那东西也有顾虑，也不敢贸然将太多力量渗透到斗罗星。
“深渊圣君的强大，你想象不到。”曹德智感慨。
“不，学长，我很清楚深渊圣君的力量，也正因此，我才会来到血神军团，研究吞噬深渊能量的方法。”徐渊道。
“不，你不清楚。”
“不，我非常清楚，深渊圣君在宇宙中也属于一个极高的境界，据我所知，他起码也是主神级。”
曹德智：？？？
“什么主神级？”
“宇宙之中最通用的神级境界划分中，将刚刚成神的生命定义为神级，随着修行，再提升一个阶位，才是真神级，随后是超神级，再往后才是主神级。”
徐渊看着曹德智，给他普及宇宙中的常识。
曹德智脸色变换不定。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还有，你怎么确定深渊圣君就是主神级？”
“学长身为唐门斗罗殿殿主，应该知道唐门在星罗斗罗以前有一个叫做龙谷的小世界。”
曹德智缓缓点头，不过很快也反应过来徐渊说的细节。
“不错，我们有一个龙谷小世界，你说以前有，是龙谷小世界发生什么意外了吗？”
“龙谷小世界内的龙之墓地被人盯上，取走了核心，整个小世界空间动荡，脱离了唐门掌控，我也是那时候在龙谷得到了九位生前应当是神祇并且是龙神时期的龙王的残魂的认可。”
神祇，龙神时期，龙王，残魂。
这一个个关键词让曹德智的脑海里有着诸多想法涌现。
原来，龙谷的来历这么夸张么？
关键是那个小世界竟然还有能够维持理智的残魂？
这是神祇的力量吗？
还是说是徐渊用了什么办法收集到了这些残魂，并让他们恢复了一定的交流能力？
“九位龙王的龙魂为我普及了宇宙中神级的境界划分，至于深渊，当初的宇宙并没有深渊，所以他们也不知道深渊圣君这号人物，但是深渊圣君乃是深渊之主，深渊乃是能量位面，本身在体量上又不会比我们斗罗星小，他们也借此判断出深渊之主起码是主神级。”
曹德智深吸口气。
原来是通过种种条件推理出来的境界。
但是，毫无疑问，对神级有着明确认知的九位龙王的判断误差不会很大。
“所以，魂师正常突破百级，应该只是普通的神级，再往上达到一百一十级才能算是真神级？”
徐渊点头。
“所以，继续延续下去，主神级便相当于一百三十级！”
九十九级对上一百三十多级。
这其中的差距，绝对比五十九级面对九十级还要夸张。
五十九级
曹德智忍不住看了徐渊一眼。
虽然徐渊现在接近七十级，但是以他的手段，在五十九级的时候，未必没有应对九十一级封号斗罗的实力。
毕竟，九十一级到九十四级差距还是有的，九十四级到九十五级超级斗罗差距更大。
徐渊现在有超级斗罗的实力，那在五十九级的时候哪怕没有九十一级的水平也大差不差，起码可以在九十一级手底下周旋。
可是，九十九级对上一百三十多级.
九十五级开始，每一级都是质变，那突破神级呢？
或许等到一百级以后，除了整十级外，正常的魂力等级提升也不过是量变，可这里的量变的单位却很可能超过了任何神级之下魂师的一次质变。
比如精神力的修炼，一个灵域境的魂师在不遭遇瓶颈的情况下精神力每天的成长都在十几点，然而这对于一个灵元境的魂师来说，却是需要花费几个月乃至以年为单位的努力才能达到的。
总之，九十九级对上一百三十多级绝对是没有胜算的。
至少也得突破那层界限。
困在这个境界，甚至于有一定信心能强行突破的曹德智可以感受得到，一旦顺利度过那层界限并给他机会继续修行，他还有很大的空间。
然而现实是魂师无法突破百级。
“一百三十级，所以你一开始就明白深渊的可怕，然而还要来这边研究吞噬深渊能量的手段？”
曹德智想要弄清楚徐渊的目的。
“不对，你是知道深渊的强大，所以来这边的目的就是借用深渊的力量为自己积蓄那星辰能量？”
徐渊摇了摇头。
“我最初的目标当然是吞噬深渊能量，只是我个人觉得不够保险，所以采用了折中的法子，开发了新型魂导武器。”
他最初确确实实是来这边尝试吞噬深渊能量的。
只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
现在的他只是需要验证一下吞天食地大法可用，然后想办法提升魂力罢了，既然验证完成，又有转化星辰能量这样安全的途径，他自然也就选择了这条新的路。
两人交流中，远处的深渊通道再次爆发出一股强烈的能量波动。
徐渊脸色变化。
刚刚那么长时间，他也已经在尝试用精神力沟通原始梦境空间了。
但是，刚刚他怎么也沟通不到，仿佛失联了一样。
可是他又能真切感受到原始梦境空间的存在。
直到这一刻，深渊通道那边再次爆发出一股能量波动，他终于联系到了原始梦境空间。
这股能量波动也带着一股徐渊很熟悉的气息。
“虚实.”
徐渊深吸口气，不再和曹德智交谈，而是目光死死盯着深渊通道的方向。
在他的眉心一抹光芒闪亮，妖妖以一个光点的形式飞出，随后化出身体。
妖妖和徐渊一眼，一双大眼睛死死盯着深渊通道。
同时，妖妖身上传来的气息也是不断上下起伏。
“这是.”
徐渊以精神力沟通原始梦境空间，发现完全不同了。
这一刻，他不是借助原始梦境空间为媒介感受到通道内的情形了，而是似乎原始梦境空间降临，直接融入到了这个空间通道。
“法则变动引起的异变么？”
徐渊立即想到了这一点。
他看向曹德智。
这么说，昨天这家伙看到的东西肯定和深层次。
这一刻，他也理解到了曹德智刚刚说的感受到一些法则层面的东西的意思。
“我去查看一下情况。”曹德智化作一道红色光芒消失。
张幻云在半空中迟疑了一会，也是迅速朝着深渊通道飞去。
这种时刻，他们两个去查看最初的情况是效率最高的。
过了大约两个小时，张幻云回到了血神军团，解散了所有士兵的集合，有条不紊地下达指令，探索最新形态的深渊通道。
徐渊被龙雨雪找上门来。
“徐渊，我们可能需要你的帮助。”
“能说一下具体情况吗？”徐渊也好奇深渊通道如今是什么情况。
龙雨雪苦笑一声，将自己知道的跟徐渊说了一遍。
她的父亲龙天武是副团长，知道的都是第一手资料。
“深渊通道对魂力的压制没有了，但也变得更加诡异了一些，团长给我们后勤部下达指令的时候，也多次强调以验证各种环境变化为主。”
“团长还有血一大人已经验证，目前魂力还有精神力都是可以在深渊通道内使用的，普通的魂师应该也不再被压制了，另外通道的能量非常不稳定，不能用来吸收恢复魂力。”
“除此外，就是空间之力，整个空间通道的空间紊乱，可以看做空间乱流，但却又有通道的实体，这也是团长说如今的深渊通道有些诡异的原因，我们后勤部收到的任务也是探索如今空间通道内的空间环境的变化，摸索出较为确切的情况。”
徐渊听着龙雨雪的描述，也是感觉到事情超出预料了。
原始梦境空间本身虚幻，徐渊甚至没有将自己那方梦境空间的真实度复刻过来，其基本上没有太过真实的方面。
但是，原始梦境空间负责现实中诸多能量的转换，似乎也受到了影响。
其中，尤其是以原始星辰之力为主，绝对对原始梦境空间形成了未知的影响。
深渊潮汐，法则变动，终于引得原始梦境空间发生了这次的异变。
直接改变了整个深渊通道的环境。
空间之力紊乱
限定在一条通道内部的空间紊乱，这种情况徐渊也还没听说过。
“另外，团长说这次异变还没有结束，我们现在只能先行摸索，一切以稳妥为主。”
“那你找我是”徐渊疑惑地看向龙雨雪。
龙雨雪露出尴尬的表情。
“团长说稳妥，实际上也是担心损失，其实稳妥的概念也是根据实力来的，你实力强大，所以有你在的话，我们可以探索的程度也更深，另外就是我可是知道的，你在那边搞了一个什么原始梦境空间，这次异变应该跟你那个空间有关系吧？有你在我们也能更快探索出有用的信息。”
徐渊盯着龙雨雪。
龙雨雪讪讪一笑，道：“这也是一次大型任务嘛，根据探索到的情报会给予功勋，我觉得这是一个机会，有你在的话，也能多获取一些功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