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羡屏气凝神的功力立马散去,双颊爆红,气血蔓延至整张脸,白皙的耳垂染着淡淡的绯红。 她眼含水光的眸子羞恼地瞪向罪魁祸首。 恨不得原地消失,尴尬到脚趾扣地的程度。 江时白一如既往淡然自若,搭在她肩颈的大掌用了几分力道,骨节分明的手背经脉蔓延。 “谢谢医生。” 直到两人十指紧扣地拿着单子出门后,许羡瞬间抽离软弱无骨的手掌,气哄哄往前走,根本不理会身后的江时白。 江时白见状无声弯唇,已经能预见未来的日子难熬。 如她所料,开工之后,许羡再也没有放纵他,连一周两回的次数都被剥夺,完完全全精打细算的资本家姿态。 每回江时白想干坏事,她都以中医说的话,还有怕他纵欲过度伤身体为借口,弄得他只能偃旗息鼓。 怨念极深的江时白在工作中一直处于低气压的状态,回到家里又变成忙前忙后的妻奴。 变脸的能力让许羡叹为观止,却一直没给他好脸色。 开工第三天,公司大会小会不间断,江时白和许羡两人忙成旋转陀螺,几乎刚从一个会议上下来,就要赶赴下一个会议。 两人工作内容的重合部分并不多,许羡最近的任务大部分是维系公司客户,经常跑外勤,两人明明在同一层办公,却不常见面。 这两日在公司内一天能见上两面,都是奢侈。 基本都是江时白趁着许羡在公司时,喊她进办公室送咖啡或者文件。 可每回她进入办公室,他都没让她伺候,反倒是殷勤地给她递水捏肩捶腿,生怕她出外勤太累。 为此江时白提出给她继续放假。 可这几日秘书办的工作量本身就大,时常需要加班。 她要是请假,多出来的活自然分摊给其他人,她觉得不太合适,就没有同意。 上午许羡提着礼品给公司的大客户送完年礼,顺便联络一下感情后,开车回公司。 半路接到江时白的电话。 她看了眼路况,随手点开车载蓝牙,男人磁沉的嗓音充斥在封闭的车厢内。 “乖宝,五天后我要去德国出差,和ST集团谈项目合作,有一名随行秘书的名额,你想去吗?” 按照以往江时白的性格,他会直接定下许羡,可前两日刚惹她生气,他不敢造次,只能伏低做小。 原本此次德国谈项目合作的人员是公司林副总,可昨日他刚巧在楼梯上踩空崴脚,人已经住进医院,显然不适合去出差。 本次和ST集团的合作项目至关重要,关乎集团未来五年的进一步发展,两家公司在心血管仪器上面需要深度合作,各取所需,不能马虎。 重量级人物谈合作才能显现出双方的诚意,林副总是公司的元老,他去不了的话,只能由江时白亲自出马。 “不去。”许羡没有犹豫直接拒绝。 白皙匀称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面,绿灯亮起,轻车熟路地转动方向盘右拐。 上回去日本出差的事情历历在目,男人心眼太多,在国内她尚且需要斗智斗勇,去国外他指不定招数频出。 江时白听出她硬邦邦的语气,明知道她大概率不会答应,却还是想软磨硬泡试一下。 毕竟这次出差的行程足足需要一周,这还是在合作进展顺利地前提下面。 结束德国之行,他需要顺道去一趟波兰视察分公司工作。 满打满算至少有十天不能和她见面,新婚燕尔的他受不了。 “乖宝,这有可能是你陪我最后一次出差,你难道不想圆满结束吗?”江时白故意压低声音,声线不稳,听着可怜巴巴。 春暖花开,新年过后天气回暖,现在已经是二月初,离他们约定公开的日子也没有几周了。 以后两人各自忙事业,大概率很难有一起出差的机会,时间同步都不太可能。 见她不吭声,江时白漆黑的眼眸划过一道暗芒,加大可信力度,“我保证我听你的话,不胡作非为,你想要睡我,我就给乖宝睡,不想要睡我,就不睡。” 他磁性的声线格外撩人。 露骨的话让许羡耳朵发麻,不想再继续听下去,怕他叨叨个没完没了,思忖片刻,咬牙答应。 “行,不过我们约法三章,三章的内容都是你不能乱来,听到没有?”她暂且相信他一回。 江时白闻言薄唇勾起一抹弧度,眯着凤眸看向落地窗外的车流,“好,我最听你的话。” 许羡默默翻个白眼,挂断他的电话。 他听她的话?鬼都不相信。 一肚子坏水的老男人。 计谋得逞的江时白难得有好心情,一连好几日阴晴不定的脸笑得无比灿烂。 汪柏进来送文件时,还稀奇地瞧了他几眼。 开工这几日放假回来的员工怨念本身就强烈,可在他看来,都没有江总的怨念深。 一天到晚拉着一张脸,像是有人欠他钱似的。 作为尽心尽力的好助理,汪柏特意观察过许秘书,根本不带正眼瞧江总,最终总结出许秘书和江总在闹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