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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兰曦一直在埋首默默扒饭,路小凡怜惜地说道:“这次出门,我不应该带上你。”
兰曦抬起头,看了看路小凡,然后说道:“你说过要保护我的,如果我不跟在你的身边,你又怎么保护我?”
“这也倒是,只是这次我不是来游山玩水的。”
“我知道,你是来杀人的。”
顿了顿,兰曦又说道:“那个人真的那么该死吗?你非要杀她不可?”
“她是魔女,作恶多端,我一定要杀了她!”
“你不是说她是靖南王的王妃吗?既然她是王妃,一定有很多能人异士保护她,你单身匹马,怎么杀她?”
“再难都要杀她。”
兰曦沉默了下,然后说道:“我不是阻拦你去杀恶人,只是担心你。”
“你放心,我不会鲁莽行动的。”
“答应我,一定要保全自己。”
“嗯。”
吃完中饭之后,路小凡让兰曦回房间休息,然后一个人出了客栈。出了客栈之后,路小凡找人问了府衙的地址,然后便往府衙方向走去。
由于现在是战时,街上的行人并不多,路小凡不赶时间,所以走得并不快,一边走,一边欣赏着两边的街景。现在他形象大变,他相信这颖昌城里没有人会知道他就是那个曾经的老头子路小凡,所以并不担心会有人认识他。
去到府衙附近,路小凡进了一家酒馆,要了壶酒,两碟小菜,便开始独饮起来。酒馆就在府衙的斜对面,所以路小凡一边慢悠悠地喝着酒,一边默默地观察着府衙。
府衙门口守卫森严,但很安静,进出的人都行色匆匆,满脸严肃。在来颖昌城的路上,路小凡已经听人说过,靖南王已经吃过两次败仗,现在正在坚守颖昌城,这倒有点出乎他的意料,因为之前他听黄素晴说过,靖南王的大军一路长驱,所向无敌,应该很快就打到京城,没想到一个多月过去了,靖南王不但没有前进,反而退了。
这个时候由于不是饭点,所以酒馆的客人并不多,除了路小凡之外,只有两个商人模样的人坐在一起,一边喝酒,一边聊天,好像都是在感慨现在生意清冷,赚钱艰难。
那两个客人发完牢骚之后,又开始轻声讨论战争,路小凡听了一会之后,拿起酒杯,向他们走去,说道:“两位大哥,一个人喝酒闷,可不可以与你们搭搭台?”顿了顿,他又说道:“我请客,吃多少,喝多少,都就算我的。”
那两个客人看了看路小凡,都点了点头,其中一个说道:“如公子不嫌弃,请便。”于是,路小凡便把酒菜挪到他们那里,与他们坐一块。
相互敬了三杯酒之后,路小凡问道:“两位大哥,以你们之见,颖昌城能不能受得住?”
其中一个客人说道:“这不好说,听说现在决定胜负的并不是我们凡界的大军,而是那些来自异界的高手。”
另外一个说道:“是啊,我活这么久,从未真正见过神仙,更没见过妖魔鬼怪,没想到这场战争会引来这么多的奇人异士。”
之前路小凡有听黄素晴说过,参与这次战争的除了魔界之外,还有仙界和妖界,只是没想到决定这场战争胜负的会是他们。
“这么说,现在颖昌城内有很多异界高手?”
“那当然,听说如果不是这些异界高手帮忙,靖南王早就守不住颖昌城了。”
路小凡忍不住问道:“朝廷的大军很厉害吗?”
“之前朝廷领兵的是平疆王独孤燕,给靖南王打败之后,现在朝廷换了信康王霍明玉领兵,这信康王明显比平疆王强,一来就打了胜战,逼得靖南王都不敢出战了。”
“那你们希望谁赢?”
“靖南王威震天下,比信康王和平疆王的名声都响,但他毕竟是臣子,与朝廷作对,就是叛逆,既是叛逆,最终都会失败。”
另外一个客人说道:“不见得,听说现在很多人支持靖南王。”
皇帝和靖南王的恩怨,路小凡自然有所了解,他觉得靖南王之所以起兵,一部分是朱子贤挑拨,一部分是给皇帝逼的,皇帝三番几次派人刺杀靖南王,手段下流,有失道义,换了他,他也会反击。
“虽然靖南王的名望不差,但与皇帝比,高下立判。”
“说的也是,这天下毕竟是皇帝的。”
他们一边喝酒,一边侃侃而谈,谈了一个多时辰之后,那两个客人有事,便先走了。他们走了之后,路小凡坐了一会,也结账离开。
离开酒馆之后,路小凡去买了把配剑,然后又返回来。
路小凡刚回到府衙门口,便见府衙里面出来一队骑士,接着,便见靖南王与朱子贤并肩骑着马出来,而他们的后面,跟着两个长相奇异的黑衣人,正是无果尊者和无花尊者,他们之后,又是一队骑士。看无果尊者和无花尊者都在,路小凡尽力按捺住那蠢蠢欲动的心。
过了一会,路小凡心一动,突然大声喊道:“大名鼎鼎的靖南王爷可在?”
听到有人叫他,高杰一愕,然后循着声音望去,便见街边站着一个英俊的少年,腰配宝剑,精神得很。
“年轻人,本王就是靖南王,刚才可是你在叫本王?”高杰眯着眼睛问道。
“不错,在下清河柳长靑,对王爷慕名已久,今天特地来求见!”说着,路小凡向高杰深深一揖。
高杰又打量了下路小凡,然后叫停队伍,问道:“有何事求见本王?”
路小凡提声说道:“久闻王爷雄才大略,在下不才,特地来投奔王爷,想谋取一些功名。”
看路小凡直言不讳,高杰哈哈一笑,问道:“你有何特殊才能?”
“才能不是靠自己吹出来的,如果王爷觉得在下有可用之处,何不给个效劳的机会?”
高杰沉吟了下,然后转首问朱子贤:“爱妃,你觉得这个年轻人怎么样?”
“勇气可嘉。”
“可看出他武功的深浅?”
朱子贤凝视了下路小凡,然后回头问无果尊者:“师兄可看出这少年的修为?”
无果尊者说道:“他仙魔双修,很是奇怪,至于修为的高深,暂时还摸不透。”
朱子贤皱了皱眉:“仙魔双修?”
“不错,这世上能仙魔双修的非常少见,我只知当世只有一人,那就是圣尊,没想到这少年也象圣尊一样,仙魔兼修。”
“如此说来,这少年很不简单。”
“绝对不简单。”
朱子贤点了点头,然后对高杰说道:“王爷,如果他是诚心投靠,可收。”
见朱子贤也看好路小凡,高杰很是开心。说真的,刚才他一看路小凡气质非凡,就喜欢上了,觉得这个年轻人不会是平庸之辈。特别是路小凡当街求功名,这种勇气也让他很欣赏。
“收了之后,如何考他的诚心?”
朱子贤沉吟了下,然后说道:“先让他去侍卫队锻炼锻炼,如堪大用,再议。”
“好,就这么决定。”
于是,高杰拿出一张令牌,丢给路小凡,说道:“今天本王要去巡城,没有时间招待你,明天你持本王的令牌,直接去侍卫队报到。”
路小凡拾起令牌,又是一揖,说道:“谢王爷,在下一定忠心效劳王爷。”
高杰哈哈一笑,然后说道:“是龙是蛇,以后就看你的表现了!”说完之后,便让队伍继续前行。
路小凡目注着他们走远了,这才缓步走回客栈。回到客栈,他便去见兰曦。兰曦看他一脸得色,问道:“是不是得手了?”
路小凡笑道:“那有那么容易。”
“那你因何那么开心?”
“今天我见到她了,她认不出我,这是成功的第一步。”
于是,路小凡便把他混进府衙当侍卫的经过跟兰曦说了,听到路小凡要进府当侍卫,兰曦大惊失色,说道:“不行,你这是自投虎口。”
“不进虎口,又怎么能虎口拔牙?”
“不,这太危险了。”
看兰曦紧张,路小凡伸手握住她的纤手,柔声说道:“那魔女法力高强,而且身边有魔界顶级高手保护,要杀她,必须先有机会接近她,否则,很难得手。”
“我知道你的意图,但这太冒险了,万一身份泄露,想逃都逃不了。”
“相信我,我一定会没事的。”
兰曦沉默了下,说道:“那你答应我,不要太勉强,如果发现有危险,马上撤退,以后再想办法。”
“嗯,为了你,我一定会小心的。”
第二天,路小凡早早就起床,吃了早点之后,便怀揣令牌,直接进了府衙。自从高渐当了先锋官之后,靖南王又重新提拔了一位统领,这统领路小凡认得,叫胡刚,之前是副统领。
胡刚那里想到新来报到的新兵会是他以前的大统领路小凡,见了路小凡之后,百般盘问。虽然路小凡是靖南王亲自钦点进侍卫队,但毕竟初来乍到,胡刚可没那么放心。
路小凡早有准备,不管胡刚怎么盘问,都没有露破绽,见找不到什么可疑之处,胡刚便接收了,把路小凡编排到一个侍卫分队。
看已顺利进府,路小凡很是开心,知道行动已迈出第一步,接下来,就是伺机而动。
之前几次动手,他都没有得手,他知道最主要的原因是他的法力不够,但经过这段时间的修炼,也许他的功力还未必强过朱子贤,但他新学的乾坤霹雳剑法威力惊人,如果他突然出手,朱子贤断无活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