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岭公主很讶异,她知道篱征乾不会无缘无故这么说一个姑娘,定是有什么原因的。 篱征乾见安岭公主这副表情,以为她误会了什么,懊恼自己话说得太生硬了,她会不会觉得他是个很可恶的人? “她是我远房堂妹,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你不要管他。”篱征乾解释道。 原来如此,安岭公主豁然开朗,重新露出笑容。 篱征乾不知怎么的,也跟着一起笑。 他忽然想起什么,想问安岭公主,但是话到了嘴边又咽下去,憋在心里。 安岭公主察觉到了,歪头问:“你是不是有话要问我?” “没什么。”篱征乾转身。 安岭公主不死心地绕过去:“你问吧,我如果知道一定会告诉你。” 篱征乾翁了翁嘴,他问了好像他又在利用她似的,但是不问,他又…… 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问。 “太皇太后她到底是想了什么方法对付我妹妹?” 安岭公主眉宇深锁,她反问:“什么意思?” “算了,你可能都不知道,问了你也是白问。”太皇太后那老太婆又不一定都会告诉这个傻瓜。 “你的意思是不是指森蓝然的事?”安岭公主懂了,“可是据我所知她老人家和夏芈国是没有来往的,也没有认识的人在那边。” “可能你不知道呢,是个人都知道叶兰英是太皇太后的人,而她现在大言不惭说要解决这个严峻的外交问题,不是太皇太后又是谁?” “有没有可能,是叶兰英本人认识?”安岭公主推测道。 “一看你就不懂这些斗争,她哪里那么有本事。”篱征乾嗤之以鼻。 安岭公主脸皱了皱,说:“我陪在太皇太后身边也有十年了,她把我当成女儿一样看待,就算有些事可能不会告诉我,但是我敢肯定她一定不认识和夏芈国说得上话的人。” “也许是她许诺了什么好处给夏芈国呢。”篱征乾分析道。 安岭公主纠结着道:“我替你们留意一下吧。” 篱征乾心里一颤,没由来觉得自己有点可恶。 “我……你自己小心啊,别乱套话。” “你关心我?” “当然啊!”篱征乾说完又别扭地撇过头。 安岭公主很高兴,笑着去拉篱征乾的手。 篱征乾触雷一般激灵了一下,没有甩开。 安岭公主很高兴,又有点害羞,最后还是她自己放了手,说了一句我还有事就跑开了。 篱征乾傻傻地望着她的背影,良久才想起去找篱乐他们。 把刚才安岭公主跟他说的话原封不动转述。 “你们怎么看?” “要不是老太婆,我可想不出来还有谁呢?”篱乐说。 篱征司呵呵:“管他是谁呢。” 反正不管是谁都是妨碍。 “就怕我们会不会有个隐藏的敌人?”篱征乾说。 “不是这个老太婆就是那个老太婆呗,还能有谁。”篱乐耸肩。 另一个老太婆自然是指老姑奶奶了。 摆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大片迷雾。 * 篱征司的线人全京城搜罗,很快就锁定了耶律泉的藏身之所,他亲自过去了一趟。 而篱乐,也亲自到了永安宫的建造现场。 能花费妖力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但是又得消耗,还是烦人! 她暗暗运气妖力,加快这些工人造宫殿的速度,这一天,他们干了平时十日的工作量,从工人到监工到传报上去后的工部尚书都觉得匪夷所思! 这么下去,肯定会提前完工的! “你们昨天怎么回事,吃了什么神力丸吗?” 今日来的工人,到了晚上收工的时候,和平时一样的进程,就问昨晚也有份开工的宫人。 他们实施轮班制,但大部分时间还是要全部到齐的,不然赶不上进度。 “不知道啊,总觉得昨天有使不完的劲!感觉如有神助!” “……不可思议,感觉连老天都在帮着县君!” “是不是大祭司做法的啊?” 这些工人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离谱。 而深藏功与名的篱乐今天就没去永安宫了,只要提前了就是她赢了,早时候等快要竣工,看看还差几天,再补齐,不要浪费多余的妖力。 她伸了个懒腰,让月如去端糖水,窝在太妃椅看书。 不到片刻,一碗香甜的糖水就放下。 篱乐头也不抬:“这么快这次?” 她翻了一页书,没听月如回答,狐疑抬头。 房间里哪里有月如的影子?! 奇怪,人呢? 糖水刚刚放下来的? 除非月如会武功,否则根本不可能那么快就闪身不见。 刚才不是月如?! 篱乐警惕起身,似乎闻到熟悉的气息。 她刚才大意,居然没有及时发现不妥。 不,如果是九个脑袋,他会隐藏自己的气息! 现在她能察觉到,是他故意释放出来的,想引她出去? 哼,她偏不出,憋死他! 篱乐躺回去继续看书。 不对,他别是绑了月如那丫头吧! 篱乐咂嘴,只能气呼呼起身,朝外面走。 她出去,看见月如和好彩两个丫头都昏睡在门边。 可恶的九婴! “别那么生气啊妹妹。” 九婴欠揍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来,四面八方都是他的音量,感觉吵吵嚷嚷的让人心烦。 “躲什么啊?怕了啊?”篱乐对着空气说。 “妹妹还是那么嘴不饶人。”九婴笑着,就是不出声。 “也是呢,毕竟你胆敢出现在我面前,二哥一定会扒了你的皮。”篱乐继续激他。 “师兄对我误会大了没办法,一时半会澄清不了。” 篱乐嘴角抽了抽,真的厚脸皮这个人! “我啊是很有原则的人,绝对不会伤害师兄和妹妹的,这一点你们可以放一百个心。”九婴还在没脸没有说着。 篱乐:“那你就出来呗。” “不了,来这里见一见妹妹就走。”九婴笑。 “你这多姓家奴,这次又跟着我姑奶奶吗?”篱乐丝毫不客气嘲讽。 空气中的温度并没有因为她这句话就下降了,还是如常,九婴一如既往厚脸皮:“合作的事怎么说得那么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