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员外瞪大了难以置信的眼倒下来,血流了一地,他死不瞑目,手指还指着一个方向,但是那个方向一个人都没有,显然不是在场的人。 “谁放的箭?!”篱征司回头去看这些禁军,所有人面面相觑,没人承认是自己放的箭。 潜伏在附近的杀手吗?还是禁军里有叛徒? 篱征司都不得而知,王员外死了,死无对证,幕后唆使的人就这么石沉大海了。 他过去亲自搜王员外的身,篱乐活了那么久,尸山血海都见过,王员外一个刚热乎的死尸倒也没什么可怕的,她也顿过去搜身。 显然和篱征司猜测的一样,王员外身上屁都没有,重要的东西估计都被九婴带走了。 “司弟!乐乐!” 篱征东姗姗来迟,接到消息的时候,他还在查案,天子已经先一步把附近的禁军调过来,所以他晚来了些。 见到弟弟妹妹都没事,篱征东松了口气。 “大哥。”篱征司过去跟篱征东大致说了一下现场的状况,篱乐在旁边补充。 篱征东心有余悸点头,他对篱征司说:“你啊就是自持甚高,栽跟斗了吧?不要以为对方是小人物就掉以轻心。” “好了大哥,说教就留给下次吧,我们还要赶时间。”篱征司最烦篱征东这套了,要不是有话亲自说,他真想让乐乐留下来给传话算了。 篱征东无奈:“好好好,我知道你长大了不想听这些。” 他扫视了一番现场,说:“这边就交给我吧,我会查清楚的。” “报!”搜屋子的禁军急匆匆过来:“大祭司大人,那些小孩都死了!” 都死了?! 篱乐愕然,篱征司本来不想管那些小孩的,但是那么多人都在,他总要给天子一个说法。 他们来到刚才关押小孩的地方,这些孩子全都一剑封喉,死得干脆利落,所有人脸上都没有痛苦的表情。 刚才还活生生的几十条性命,转眼就全都成为一具具死尸了。 “是九婴。”篱征司马上就能确定。 这手法绝对是九婴没错。 篱乐掐紧了手心:“太残忍了。” 篱征司说,“他认为这些小鬼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五官不齐活着也是一种残忍,干脆杀了一了百了。” 篱乐呵了一声:“他不会认为自己是在帮这些孩子解脱吧?” “会,他就是这样的人。” “有病!” “病得不轻的那种。” 篱征司回头对篱征东说:“回禀陛下就说人贩子的头头把这些小孩都杀了。” “大祭司大人,少卿大人,找到一本账册!” 篱征东接过这本账册翻开来,里面全都是名字。 篱征司说:“是被拐卖的妇孺孩子的名字,人贩子故意留下来的。” 这九婴倒是说到做到。 “交给大理寺处理,你们快些回去吧,高阳郡主收了惊讶,得好好休息。”篱征东说。 篱征司点头:“我们先走了。” “司弟,照顾好乐乐。” “不用你说,专心查案,揪出幕后的黑手。” 一行人回到驿馆,一宿没睡的太子噌的一下子站起来:“大祭司,姐姐!”等他看到篱征司抱着的高阳郡主时,担心地问:“她怎么了?” 篱乐:“说来话长,等一下跟你说。” 南阳郡主领他们到房间里,早就收拾好的床铺让高阳郡主躺下,高阳郡主仍旧昏迷不醒,不过气色不差。 篱征司写了一个方子让人去抓药,太子就笑:“想不到啊想不到,这种关头,大祭司还能当大夫用。” “我不会治人,只会治邪。”篱征司起身,又恍惚了一下,篱乐赶紧扶住他:“二哥,你不给自己抓服药?” 篱征司摇头:“没事,我自己会处理,不用担心。” 篱乐哦了一声,看着篱征司回房间,眉头拧了拧。 “姐姐,大祭司怎么了?” “翻车了。”篱乐说,“而且还爱逞强,不知道现在咋样,希望问题不大。” 太子震惊:“大祭司居然也能在这种小事情上翻车?” 不可思议。 “这就是人生,厉害的人物被宵小之辈算计也是常有的事。”篱乐抱起手臂,“所以什么时候都要小心谨慎!” 太子受教点头。 药抓回来,高阳郡主喝了很快就醒来,她捂着脑袋起身,感觉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篱乐问起她之后的经历,她云里雾里:“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待在那间屋子里,有一坨东西在蠕动,爬着爬着,突然就一下蹿到我的面前来!” 篱乐认真听着,太子连瓜子都忘了吃,南阳郡主在忙活别的,似乎对他们的谈话不感兴趣。 “然后我肚子痛了一下,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她说着要掀肚子去看。 太子赶紧转过身去。 篱乐也凑过去看,只见高阳郡主的肚子有一黑乎乎的牙印,像是被人咬了一口,“多多,痛不痛啊?” 高阳郡主用手按了一下,摇头:“不痛,也没觉得哪里不舒服,可能大祭司开的药管用吧。” “观察一下吧。”篱乐琢磨着道,“不过看起来也就像撞淤了似的,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仍旧没有转过身来的太子说:“我们先出去吧,让她休息一下。” “好。” 他们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昨晚一宿没睡,大家补眠一下才继续启程。 中午时分,篱乐醒过来,洗漱完毕,太子煞有介事过来:“姐姐,我刚才去偷窥大祭司了。” “……怎么了?” “我发现他运功疗伤的时候,脖子会冒出蝴蝶一样的刺青,然后一会儿又不见了,感觉他是不是中毒了?” “蝴蝶?蝴香?原来是这个蝴!”篱乐恍然大悟抚掌,她还以为是胡人的胡…… “我也才知道!” “我好像修书的时候看见过这种类似的,不过说的不是蝴香的名字,而是一种我不认识的古文字。”篱乐说着拿出纸笔,“我记得解药的。” 太子兴奋凑过去:“姐姐真厉害,当真过目不忘!” “那是!”篱乐得意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