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深夜到访所为何事?” 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篱乐和篱征司的思绪。 森蓝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不远处的梅花树下,摇着扇子,夜色正浓,全凭月光洒在梅花上映出他的脸,他们才能看清楚。 笑意深深的森蓝然抱起手臂,好整以暇望着两兄妹,一点都没有惊讶的意思,彷佛早就知道他们今夜会来。 篱乐也抱起手臂,问他:“森公子大晚上的不睡,站在这里吹北风呢?是觉得异国他乡的寒风比较治失眠?” “在下不睡,自然是因为有客人不请自来,闯入主人家的领域。”森蓝然说这话的时候,表情看不出来是在生气,语调依旧是不紧不慢的。 篱征司:“解释一下,你这里的井为何和通向皇宫?” 闻言,森蓝然眉宇轻皱,很是困惑的样子:“还有这种事情?难道这不是你们大燕国内部的事情?居然给一座拥有密道的行宫我们住,是不是居心叵测?” 篱乐呵呵:“你还挺会恶人先告状的,这条密道你分明就知道,还放了怪物进去,你到底想做什么?” “乐姑娘说的,在下没有一句是听懂的,可以不要猜谜了吗?”森蓝然苦恼地摊手,“以为经过上次,我帮助了你们之后,我们可以成为朋友,至少也不是这种抱有敌意的态度吧?” 篱征司冷哼:“森蓝然,你到底还要装傻到什么时候?你要搞的鬼我们都知道了,大家坦诚一点怎么样?” 森蓝然笑意依旧,却依旧是摇头:“你们一定有所误会,而且这误会还挺深的。” 篱乐手臂戳了戳篱征司,“这家伙装傻充愣,和我们在这里打太极呢,怎么办,要跟他在这里废话文学吗?” “没那个时间,走吧。”篱征司说。 篱乐点头,说得对,最烦这种人了! 见这两兄妹要走,森蓝然一下子闪身到他们面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二位三更半夜突兀来访,就这么走了不太好吧?” 篱乐不爽地咂嘴:“所以你想咋地吧?” “你们不解释清楚吗?”森蓝然笑意开始不达眼底,好像是真的已经开始生气。 彷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就是在求一个说法的样子。 要是笨一点的,估计要相信了。 篱乐受不了了:“你可真是挺不要脸的。” “森蓝然,不管你在这里跟我们浪费时间是有什么目的,我们马上就要走,你不爽的,直接打一架。”篱征司说。 森蓝然:“这就是你们大燕的待客之道?” “别跟他废话了,二哥,上!”篱乐抬了抬下巴。 不知道是不是篱征司的错觉,总觉得妹妹像是在命令自己养的狗子去咬人? “森蓝然,你这么想跟我切磋功夫,我只好奉陪到底了!” 面对篱征司摆好的应战架势,森蓝然眼底闪过疑惑,“原来司公子不仅术法了得,连功夫也不错?” “你试过便知。”篱征司胸有成竹的样子,十分自信昂着脑袋。 连篱乐都有点怀疑篱征司之前是不是在扮猪吃老虎了,瞧他这信心十足的样子,像极了那种一招下去别人命都去半条的高手! 可是不对啊,篱征司根本就是个脆皮,他要是那么强,也不会被打了板子就自己直接不见了半条命。 所以他是在忽悠森蓝然的? 好家伙,演的也能底气这么足,真没谁了! 森蓝然哑然失笑:“看来真是误会大了,在下没有要跟司公子你动手的意思,既然是一场误会,今夜权当无事发生。” 篱征司喉咙里高傲地哼了一声,拂袖而去,气势十足。 篱乐也哼了哼,跟着篱征司狐假虎威走了。 她余光瞧见森蓝然还一直注视着他们的背影,等他们拐了弯,看不见了,窥视的目光仍旧还在,让人很不舒服。 离开行宫很远,视线早已消失不见,篱乐才去问篱征司:“你刚才是在吓唬他的吧?” “不是哦。”篱征司笑得高深莫测。 篱乐愣了一瞬才嗤笑:“少来,以为我会上当?!” 篱征司也笑了:“你已经怀疑自己了不是吗?证明你确实上当了。” “没办法,谁叫的演技比森蓝然还要好呢,不然也不能把他给唬住了。”真不知道那家伙原本是打算和他们耗多久,有毛病吧他? “说回正事,看来这次得我们亲自去解决了。”篱征司敛起神色。 “本来我就是这么打算的,不然还指望坏人会好心自己自留破绽?”篱乐问篱征司:“你对古井里的怪物有头绪没?” 篱征司:“我得回司天监研究研究,如果能找到古井原先的地图布置,也许会事半功倍。” “你师父都没给你留下什么吗?皇宫不是他设计的?你师父在哪呢?” “我师父早已云游四海不知去向。”篱征司琢磨着道:“找到他的概率很低,而且浪费时间得很,再说他未必会站在我这边。” 篱乐点头,复杂的师门关系。 “我问问澜澜,看看他知不知道。” “他能知道什么?”篱征司语气里有不屑。 多年来的政敌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看法的,提起厉澜祯,篱征司总是下意识看不起,不想承认他。 篱乐:“说不定哦,不要小看首辅大人。” 她打了个哈欠,开始困了,“不行,我得回去睡个回笼觉,得睡醒了再去找他。” “我送你回去吧。” “好。” 篱征司把篱乐送回家,他就回司天监去了。 篱乐一觉睡到第二天的中午才醒,醒来之后,菠萝过来告诉她,京城里有发生了几宗命案,还是和昨天一样的死法,很多人都开始慌了,人心惶惶的。 篱乐拧紧了眉头,“这混账到底害那么多无辜的人是要做什么?” “谁?哪个混账啊?”菠萝不懂就问。 篱乐也没有隐瞒:“就是森蓝然!” “森公子?他是坏蛋来的?”菠萝震惊,“他之前不是还救了二公子吗?” “此一时彼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