篱乐点头,“你也知道了?” “嗯。”厉澜祯放眼望去,目光落在老百姓刚才围观的地方。 篱乐好奇地问:“这事不归内阁管吧?你怎么也感兴趣?” “京师府衙破不了这宗案子。”厉澜祯笃定道。 篱乐挑眉:“你觉得这是宗复杂的案子?” 厉澜祯看向篱乐,兴味盎然:“问我那么多,你呢,怎么那么感兴趣。” “我二哥跟我说他察觉到京师里有古怪,可能有非比寻常的东西暗藏着这里。”篱乐压低声线说。 厉澜祯挑眉:“和森蓝然有关。” “对。”篱乐说,“我直觉这件事,和最近发生在京师郊外的怪事有关,不是有不少夜归的猎户屠夫说看到了大蜈蚣吗?” 厉澜祯:“我也略有耳闻。” “可惜我来迟了,尸体见不着了。”篱乐叹息着摇头。 厉澜祯知道她的意思,提议道:“你想见,我可以带你去见。” “就等你这句了,首辅大人!” 不管合不合规矩,反正内阁首辅开口,京兆尹不可能不卖这个人情,于是,篱乐很顺利就见到了仵作验完尸的遗体。 篱乐坚持眼看手勿动,用眼睛仔细探查分析,摸着下巴思索。 厉澜祯就更不可能亲自验尸了,他和篱乐一样,用眼神去确认。 停尸间放满了干冰,大冬天进来冷得人瑟瑟发抖,更何况这里还停靠着一具尸体,温度就更加低了。 篱乐裹紧了披风,琢磨着道:“看起来也不像是蜈蚣咬的……” 就算蜈蚣长得再大,牙和手脚只会成倍放大,并不会变异吧? “难不成不是同一件事?”篱乐绕着尸体转了又转,“以我多年的经验,这绝对是老鼠的爪子弄的!而且是大老鼠,没准有一条蟒蛇那么大!” 厉澜祯闻言,眼神复杂注视着篱乐。 篱乐:“干嘛!我不吃老鼠!” 有必要给自己澄清一下。 厉澜祯忍俊不禁:“我还什么都没说。” “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你了!”篱乐不爽叉腰,“我虽然当了很久的猫,但我不吃老鼠,一只都没吃过!懂?” “懂。” “而且我也没咬过,我连弄死它们都嫌脏。”篱乐再一次郑重解释说明。 厉澜祯还是点头:“懂。” “你真的懂才好,真是的。”篱乐哼了一声撇过头,“说认真的,这绝对是老鼠干的,所以这事是不是有点复杂了。” 该死的森蓝然到底在搞什么鬼? “蜈蚣,只是那些夜归人的说辞,夜晚那么黑,见到怪物又难免会害怕,认错了也不奇怪。” “谁会把老鼠认成蜈蚣啊?这是弱智吧……”篱乐无语地眨了眨眼。 “都怪物了,长相奇特不奇怪,也许这只是一只蜈蚣脑袋老鼠身体的怪物。”厉澜祯大胆假设。 篱乐拧紧了眉头,“你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 她打了个恶心的寒颤,这得多吓人啊! 厉澜祯到没有表现出多受不了,不管发生什么,他的表情都鲜少有变,他说:“现在案子还是归京兆尹管,我也不好多过问,只能自己去查了。” “我们分头行动吧。”篱乐说,“你去市井,我去别的地方。” “好。”厉澜祯也没问篱乐要去哪里。 出了京兆尹府衙,篱乐就看到太子的侍从过来。 “乐姑娘,见到你实在是太好了!我们家殿下想见你,他说有重要的事找你,还说你一定很感兴趣。”好像生怕篱乐婉拒似的,侍从努力说服篱乐的语气。 篱乐就问:“什么事啊,能说吗?” 她得先掂量掂量。 侍从:“殿下说是怪事。” 篱乐一听,就感兴趣了:“好,带路。” 现在说到怪事,她自然而然就联想到这些事情,说不准太子真的有什么线索。 “姐姐!”站在东宫门口盼望了好久的太子高兴地挥舞双手。 “太子殿下!” 太子屏退了左右,“姐姐,现在没外人了,你可以叫我默笙了。” “我什么时候答应这么叫的?”成什么体统? “你答应过的!”太子胡搅蛮缠。 答应过吗?没吧? 篱乐自己都不确定了,总觉得失去了妖力之后,她人都变得迟钝了。 “算了,反正也是一句,默笙,你找我要说什么怪事啊?”篱乐不想浪费时间了,直接切入主题。 “这事我只跟你说。”太子殿下看了一下四周围,才煞有介事继续道:“我怀疑***她被附身了!” 篱乐:“附身?” “嗯!”太子用力点头,“父皇体恤她,特别恩准她奏请回小时候住过的宫殿住三日的请求,从此以后便与皇家再无瓜葛,但她这次回来,我瞧着她总觉得毛骨悚然,她那眼神,行为举止都透着莫名的怪异!” 篱乐歪头:“也许是她受刺激太大了,所以整个人都神经兮兮的?” “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我后来发现她真的好诡异,有时候我看她的眼神好像,觉得她的样子变得贼眉鼠眼,字面意思上的贼眉鼠眼,感觉她好像老鼠!” 篱乐立马联想到刚才的尸体。 “***现在还在宫里吧?” “在,她只能窝在从前住过的迎花宫。”太子说。 “带我去看看。” “好!”太子搓了搓手,非常兴奋,显然他把这件事当成了是一种冒险。 两个人坐着宫轿,横穿了半个皇宫,到了迎花宫。 这座曾经富丽堂皇的皇宫宫殿,因为***的母亲太后的去世,变得萧条荒凉。 “大中午的,怎么感觉这里的太阳阴阴沉沉的……”明明刚才在东宫的时候,感觉今天的太阳挺暖和的。 太子耸肩:“环境问题吧。” 他话锋一转,“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有古怪,所以这里也阴气森森的。” 宫殿外面的梅花树开满了花,却感觉不到一丝生机。 殿里几个宫人在扫地,动作迟缓,好像因为寒冷而冻僵了手脚,所以行动不快。 太子和篱乐对视了一眼,跨步进去。 见了篱乐和太子,宫人们缓慢福了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