篱乐回到将军府,刚好看见篱征东。 “乐乐,这么晚了,你去哪儿回来?” “去首辅府啊。”篱乐也不打算要隐瞒。 “去首辅府?去找厉澜祯?”篱征东皱眉问:“你跟他很熟吗?” “算是吧。”篱乐回答得模棱两可。 篱征东本来还要问,这个时候,管家匆匆过来:“不好了大公子,郑家那两兄弟跑到外面去,惹事了,被大理寺带回去了!” “什么?!”篱征东太阳穴痛:“不是千叮万嘱让你们看牢他们的吗?!” 管家垂下脑袋,别人说出去一下,他总不能不让吧? 篱征东边走边问:“都惹了什么事?” “砸了一个酒肆,打伤了几个人,还嚷嚷着自己是楚楚小姐的亲哥,害得百姓非议。”管家说。 篱乐在后面听着,心说活该。 接下来几天,郑氏夫妻也三天两天惹事,忙着在大理寺处理两兄弟事情的篱征东没有及时把他们送回乡下,不到一天,京师里大街小巷都知道将军府家做客的一家人才是篱楚楚的家人,所谓的嫡亲贵女根本就是假冒的! 篱楚楚这几天根本就不敢出门,更没有去参加任何活动宴会,生怕别人会用异样的目光看自己。 她开始埋怨篱征东为什么要把这一家人带来! 这哪里是给篱乐添堵啊?分明就是给她添堵! 她以后还怎么见人! 不仅仅是篱楚楚,将军夫人最近也不出门去参加活动了,篱楚楚丢脸不就是等于她丢脸吗? 她都能想象那些贵妇见到她是什么嘴脸了! 篱楚楚这个丢脸的东西! “乾儿,你收拾东西去哪儿?”将军夫人问篱征乾。 “娘你忘了,我的院子要让给篱乐了!”篱征乾气鼓鼓,最近都是些糟心的事,父亲曾经下的最后通牒,今天必须要把院子收拾好,给篱乐住。 将军夫人确实忘记了,她本来对于这件事也很不满意的,现在已经无暇顾及了,住就住吧,篱乐怎么说也是救了乾儿。 “你赶紧收拾好吧,别待会你父亲又要生气了。” 篱征乾喉咙里嗯了嗯。 父亲现在哪还顾得了他?那一家子穷酸乡下人已经够父亲焦头烂额的了,好端端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带这些人回来?大哥脑子坏了? 将军府里鸡飞狗跳,除了篱乐的院子还清净以外,就属篱征司的最清净了。 篱乐已经几天没见她这二哥了,预感他在酝酿什么大阴谋。 她今天要搬到篱征乾的院子里住,家仆们忙进忙出收拾东西,现在她的院子已经应有尽有,和从前不一样,账房每月拨的银两也足够她花费。 “小姐,院子还需要什么改动吗?”菠萝问篱乐。 篱乐摇头,她对这座暂时的客栈并没有什么归属感,每天醒来就是忙着怎么应对这些家人。 “好,奴才去回了他们。” “嗯。” 搬家怎么样都要花费精力了,等篱乐能坐下来喝口茶已经是傍晚了,菠萝带来消息,说大理寺没放人,想来定是大理寺卿的意思,他是在不爽将军府的态度吧?毕竟篱楚楚嫌弃厉茗修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这一晚,篱乐很晚了还在看书,忙碌了一天本该早早歇息,可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今晚会有事发生,她的直觉一向很准。 三更半夜的将军府万籁俱寂,一丁点风吹草动都格外引人注意。 篱乐闻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味,她放下手里的书,走出院子,这股气味就散了。 余光中有人影闪过,篱乐转身,就看到一小节粉色的裙摆消失在不远处的回廊,那里是老夫人的院落。 刚才的是老夫人院子里的奴婢吗? 篱乐打了个哈欠,终于有点困了,就回去睡觉。 第二天一大清早,菠萝就急匆匆跑进来:“小姐,出大事了!” 篱乐听到这句话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并且菠萝说的大事,十有八九还跟她有关。 “厉茗修厉二公子死了!”菠萝瞪大了眼睛。 月如胆子小,一听到认识的人死了就胆战心惊,“怎么死的?” 菠萝:“还不清楚,大公子已经过去了,听说是死在自己的卧房里!” 好彩听了也开始怕:“这厉府的守卫也太松懈了,怎么在自己家里就死了!” 篱乐都不用猜也知道是篱楚楚主谋了,就像当初要杀她一样。 可是篱楚楚是怎么能在厉府里杀人的?如此光明正大,厉茗修的爹可是大理寺卿啊,一点蛛丝马迹就能暴露。 “二公子他过去了。”菠萝想起来补充道。 “二哥也过去了?”篱乐敛了敛神色。 看来这事还要牵扯到她啊。 篱乐似乎已经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了。 “二小姐!” 管家在外面喊,好彩就出去看看什么事。 “麻烦好彩姑娘跟二小姐说一声,二公子让她过去厉府一趟。”管家说。 好彩将管家的话转达给篱乐。 “行动力真不是盖的。”篱乐起身。 月如拧眉:“小姐,您要不要等老爷下朝回来再去?” “不用了,就去吧。”等父亲回来又如何? 该来的还是要来。 就看看那两兄妹打算怎么栽赃了。 篱乐到了厉府,里面兵荒马乱,并没有因为她的来到而引起什么侧目。 隔着老远,篱乐就能听到段氏的哭声。 没人给她引路,她就寻着哭声过去,厉府有死气有血腥味,这样的气味很难闻,篱乐来到厉茗修的院子,里面挤满了人,但没有见到大理寺卿,想来是上早朝没回来,她两个哥哥休假所以今天才能及时过来。 “大哥,二哥?” “乐乐,你怎么来了?”篱征东不解地问,他正在勘察现场,仵作还没来,他在简单验一下尸体。 “二哥叫我来的。”篱乐说。 篱征司转身看向篱乐,目光仍旧叫人捉摸不透。 篱征东看向篱征司,篱征司就对他说:“大哥你觉得这些伤口是什么导致的?” “不像人的手,更像是动物的爪子。”篱征东琢磨着道。 篱征司勾唇:“猫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