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加纳一脸黑人问号,刚才明明谈的这么好,怎么布卢默突然就变卦了呢? 奥德彪一眼便看穿了布卢默的企图。 对方这是想要从他们这里捞取更多好处。 “布卢默站长,困难嘛,大家都懂。” 奥德彪边说边从包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 “关键还得看您怎么去摆平这些困难,不是吗?” 布卢默接过信封,脸上闪过一丝满意的笑容。 “说实话,我个人倒是不介意克服一些小困难。”, “毕竟你做生意也不容易。但问题在于,我手下的那些员工们,哎,他们可是好几个月没领到工资了。” 似乎觉得自己的话有些过于直接,于是举起酒杯向奥德彪示意, “来,我们干了这杯。” 说完,他一口气喝下了杯中的酒。 放下酒杯,布卢默继续说道: “这条铁路线,安全保障可全靠我的员工们。他们要是拿不到钱,心里不痛快,那可就很难保证工作效率了。到时候,你们的货物能不能准时到,可就真的说不准了。” 奥德彪闻言眉头紧锁,这个问题有些棘手。 如果只是个别员工的问题,他或许可以自掏腰包解决。 但面对铁路如此庞大的员工群体,他实在是有心无力。 “那……站长,您能不能给个准数儿?”, “到底需要多少资金,才能让这条铁路线恢复正常运营呢?” 布卢默不假思索地伸出手指,比了一个数字。 奥德彪一看,这个数字显然远远超出了预算。 “布卢默站长,您得明白,我这些货物可不是一次性买卖。我打算长期通过这条铁路运输,运费方面我绝不含糊。” “只要您能让线路保持稳定运营,时间久了,站里的经济状况自然就会好起来。” 即便这次满足了布卢默的贪婪,也难保他日后不会再次伸手。 但眼前的局势迫使奥德彪不得不做出妥协。 “站长先生,还请您多多关照。”奥德彪说着,又递过去一个厚厚的信封。 这次,布卢默的态度明显和善了许多。 “放心,我会亲自出面,确保你的货物能够顺利抵达基戈马。”布卢默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两人酒杯再次碰撞在一起。 离开餐厅后,奥德彪手中多了一份“通行证”。 有了这份“通行证”,他的货物就能够装上铁路货箱。 “这些人学起歪门邪道来倒是挺快,难怪好好的铁路都能干倒闭?” 恩加纳见周围无人注意,愤愤地问道:“老大,你给了那肥猪多少钱?” “不多,四百万坦桑尼亚先令(相当于一万人民币)。” “什么?四百万坦桑尼亚先令?”恩加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奥德彪不仅请客吃了一顿大餐,还倒贴出去这么多钱。 “跟我们这次货物能顺利打通这条线路相比,这点钱算不了什么。”奥德彪耐心地解释道, “如果我们选择去尼日尼亚走公路运输,还不知道会遇到多少麻烦和额外开销。” “做生意嘛,眼光要放长远一些,这种必要的投入是省不得的。” 恩加纳虽然心有不甘,但也明白奥德彪说的有道理。 他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难道以后我们每次都要给那肥猪这么多钱吗?他实在是太贪心了!”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奥德彪心里其实也在犯嘀咕,但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先确保这次货物的顺利运输, “这些家伙主要是被这里的贫穷限制了眼界和思维。跟发达地区的那些贪官比起来,他们这点小贪心根本就不值一提!” 接下来的几天,奥德彪不停奔波于港口中转的事务。 好在一切进展得出奇顺利,货物按时抵达了港口。 恩加纳已提前联系好装卸工人,在现场点验后,便开始将货物装进布卢默提供的火车车厢。 为确保货物安全,奥德彪与恩加纳分工合作,一前一后地守着这批货物。 在出发之前,奥德彪做足了准备,采购了大量的水和食物。 甚至不惜花费重金,从黑市中购得了两把手枪和充足的子弹,以备不时之需。 奥德彪严肃地叮嘱恩加纳,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刻,绝不可轻易动用这些武器。 随着列车缓缓驶离城市,窗外的景色逐渐变得荒凉起来。 坦桑尼亚的城乡差距极大,从郊区开始,便再无半点工业文明的痕迹。 列车上的乘务员向他们透露,沿途的铁路由于缺乏必要的维护,铁轨上时常会出现石块或被泥石流冲毁的情况。 因此,列车必须时刻保持警惕,减速慢行,以确保行程的安全。 这火车还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的老古董,在车上就像是坐摇摇车。 现在,奥德彪最担心的就是遭遇大暴雨。 列车如同小马拉大车一般缓慢行驶,几乎每个站点都会停靠,这导致行程比原计划滞后了不少。 好在沿途的自然风光美得令人窒息。 这里的生态环境保存得相当完好,以至于铁路两旁时常有野生动物出没。 这些动物对人类毫无畏惧,甚至会好奇地窥探列车内的情形。 等熬到了第一个大城市莫罗戈罗,却突然下起了大暴雨。 奥德彪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这种天气搞不好就会引发山洪。 他清楚得很,以坦桑尼亚的救灾能力,一旦洪水肆虐,恐怕得好几个月才能恢复交通。 情急之下,奥德彪找到了列车长。 在重金的诱惑下,列车长决定冒险一试。 他将车上的少数乘客安置在莫罗戈罗站点,然后带领几名工作人员继续驾车前行。 虽然在这种恶劣天气下继续行车充满了危险,但奥德彪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