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同不可否认地点了点头, “总感觉,他就是要告诉某些人一样。” 说到这, 向克继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消散, 直至不见。 其实, 这场酒会刚开始的时候, 听到那句让陈家消失,向克继也只是觉得,宁北做事的方式跟自己很像, 不藏不掖,直截了当。 可就在刚刚, 他亲眼看到陈皓被抓走时,向克继就隐隐明白了什么! “方同啊,还记得我给你讲过的,我去京都的事么?” 方同赶紧点头, “老师,您的恩人?” 向克继暗自神伤地点头, “我的老师,那个让我受益终身的人,结局很不好,” “但具体有多不好,我没亲眼见到,或者说……” 说着说着,向克继停住了, 那副反射着灯光的眼镜下已经波光粼粼, “或者说,那时是有人故意不让见,” “当时我费了很大得劲,也打听了很多人,” “但无一例外,得不到任何消息,更见不到老师任何家人。” 听到这, 方同的脸色也暗沉了很多, 要知道, 当时向克继的位置,已经算是不低了, 虽然是身处魔都,但到了京都,总该能有说得上话的人啊, 可连这样都得不到任何消息, 方同不得不啧舌,当时京都的水,有多浑! “老师,您……没事吧?” 虽然过去这么多年了, 向克继也很少会主动提起这件事, 但每次提到, 他都像是变了个人,不再是那个雷厉风行的领导了, 而只是一个失去了老师的学生。 向克继摇头苦笑, “这怪不得别人,只怪自己没有让那些人开口的实力,” “位置如果真的到了,即便你主动问,也会有很多人会主动把消息递到你耳朵里。” 这一点,方同很认同, 而且, 平日里,向克继根本不会跟他说这样的话, “老师,您今儿是怎么了?” 听到这话, 向克继挥挥手,苦涩一笑, “没什么,” “刚刚你不是提到那个姓宁的小子,莽里莽撞么?” 方同挠了挠头, 莽里莽撞? 自己可不是这么说的, “好像,是有点这个意思。” 向克继摇摇头, “他啊,可不是简单的莽里莽撞,” “不然那个叫什么陈皓的,也不会如此收场了。” 提到陈皓, 方同沉思了一会,转身说道: “老师,我倒觉得吧,这事可大可小。” 哦? 向克继装出一副没听懂的样子, “你分析分析。” 方同来了兴致, 这可是第一件老师愿意听他意见的事, “老师您看哈,虽然酒会这种事我并不了解,” “但在魔都,能组局这么大,这个档次的人,肯定也不简单,” “尤其他还说了,可以介绍京都的名流导演和大老板,” “这说明他要介绍的那些人,和他的关系,肯定也不平常吧?” “这种人,如果只是几张照片,一段视频就出不来了,不太可能。” 方同一口气说了很多, 而罕见的, 向克继这次竟然没有批评他, “看来,你也看出来了。” 嗯? 方同皱了皱眉, “老师,什么意思?” 向克继微微一笑, “你这个年龄啊,看事情还是不够透,” “越是简单的事就越可能不简单。” 越简单的事,越不简单? 方同听的一愣一愣的。 看着他这模棱两可的模样, 向克继反问道: “如果我说,姓宁的那个小子,本意就是小打小闹呢?” 本意就是小打小闹? 方同已经越听越糊涂了, 说起来, 这件事也不能算是小打小闹了吧? 媒体记者,加上陈皓还被带走了, 这还能算是小事? 不过细想想, 对宁北来说,可能还真是? “老师,费了这么大功夫,那他图啥?” 向克继身子往后一仰, 闭目养神道: “再小的事,也不是那个陈皓自己可以解决的了,” “总归需要一个新面孔出面了。” 钓鱼? 这是方同的第一反应, “嘶,您老这么一说,还真是。” 此时, 即便是已经身处体制这么多年的方同,也不得不感慨, 外面的事,也丝毫不比体制里差啊, 这种博弈,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玩明白的。 想到这, 方同又把话题引到了最初, “那我就奇怪了,” “那个陈皓虽然处处针对顾小姐,但也不至于宁先生这么对待吧?” 今晚,其实大多数人都是看不明白的, 但方同却清清楚楚, 尽管他知道陈皓背景也不简单, 可在宁北眼前,这种角色,豪不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