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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江公子么。”
忽然,背后传来了一声恭恭敬敬的问候,打断了江小江。
“嗯。”
江小江转过头来瞧了一眼,是个生人,感觉问题不大,赶紧撂下了一句话,去继续未打完的哈欠。
“你先等会儿。”
江小江转头面向小夭一侧,不想感知,不瞧前尘,指张大了口,好去找回那剩下的半个睡意。
可张了几次口。
江小江恐怖地发现。
睡意不仅消失无踪。
连眼角的泪,此时都已经回笼个干净,干干吧吧。
江小江愣了一下。
则立刻便后悔地想到,自己居然敢坐在门口等哈欠,该是要多么愚蠢,是多么愚蠢。
不然一句问候,怎么能把自己的哈欠给问没了。
当下。
江小江彻底崩溃,心中不住的自责。
“完了,完了,今天彻底完了,我怎么敢坐外面啊,我是哪根筋抽抽了么。”
暗忖良久。
江小江一脸生无可恋。
待再一转头,即便发现了他面前的生人,是个不简单的人物,江小江也毫无兴趣可言。
“不是,你谁啊,我搁这儿坐半天,就为了一个哈欠,你一来就给我搅黄了。”
“江公子,张阳给公子赔罪了。”
“别江公子长,江公子短的,叫我江天士。”
江小江心烦意乱,骨子里还想着激发睡意,看能不能来一个回笼哈欠,可酝酿几息,就彻底放弃了,不想说话。
“小夭,送客。”
“是公子。”
“江天士,天士。”
“张阳公子请吧,请不要为难小女子。”
小夭抬手做出了逐客令的态度,张阳顿时一脸的颓废,懊恼沮丧之情不可言表。
“江。”
张阳还是想要争取一下,‘天士’二字尚未出口,小夭便往左边靠拢,掐腰。
“张阳公子,不管什么事,还是请张阳公子走吧。”
说罢,张阳无奈,待依依不舍地转身就要离去,张阳还是鼓起了最后的勇气,喊道。
“江天士,江天士。”
“哎,张阳公子,你怎么这么无礼。”
固然有小夭拦着,可张阳还是不愿放弃,一手扒拉着小夭的胳膊,两脚踮了老高,遂往江小江的背影喊去。
“昨夜入梦,城隍大人特别交代了鄙人,在进京赶考前,一定要来拜会江公子,江公子,是城隍大人。”
“小夭,让张阳公子进来吧。”
江小江的情绪还没缓过来,但既然是小城隍老头授意他前来拜会,面子还是要给一些的。
“呼。”
张阳缓了口气,心搁在了腹内,小夭‘喔’了声,方让开路随张阳进来店铺。
江小江背对张阳,不愿看他,或许一看到张阳,自己就会想起来白费的功夫,打不了的哈欠。
“江天士,书生张阳昨夜梦到了城隍大人,是城隍大人再三嘱托在下,一定来拜会天士的。”
“又不是拜码头,何必叫来拜会我。”
“在下不知,可能城隍老爷是想让在下高中状元吧。”
“哦,我知道了,公子也拜会过了,咱们这就别过吧。”
江小江踱步而去,徒留张阳一人守着当地儿,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待江小江入来屏风的内围后。
在三十六开屏风中,隐隐约约则是张阳一去三回头的景象,迟迟不愿离去,还不得不离去。
小夭并没有催促,而是只做了手势,以给张阳公子留了点儿最后的倔强。
“公子。”
张阳离去,小夭入来三十六开屏风内围。
“公子晨起心情颇好,怎么张阳一来,公子就晴转阴了呢。”
小夭似乎并不急着要公子一个回答,而是将茶渣尽皆倒掉,又换了新茶,准备给公子换换口味,换换心情。
“小夭,公子我还是没打成哈欠。”
“是因为张阳公子么。”
“对,他来的不是时候。”
“那怎么办?”
“呼,还能怎么办?只有等明天了。”
“公子也不必焦虑,都说好事多磨,说不定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以后想打多少哈欠就打多少哈欠哩。”
小夭手法娴熟,斟茶、洗茶、醒茶,一气呵成。
“小夭,这话说到公子我心坎了。”
江小江为了不去想没打成哈欠的事情,便欠身来到账台前,瞧小夭,看能不能找一个转移心情的话题,说一说。
“……”
可坐了好几息,江小江发现,脑子跟秀逗了般,怎么转都是没打成的哈欠,似乎没打成哈欠,比不打哈欠还要难受几分似的。
“公子。”
江小江心中沮丧,小夭却不知在什么时候,把两只吹糖人拿了出来,一个招财龙、一个提灯猴。
“公子,要不咱们上街寻寻小姑娘,把吹糖人给她,公子顺便换换心情。”
招财龙、提灯猴映入江小江眼帘,心情虽然谈不上立刻转变,但想到小姑娘肉嘟嘟的小脸,还有她那不可捉摸的前尘,倒使得江小江有去街上转一转的心情。
不过,今天在街道上,应该只能感知神明了,打哈欠的最佳时期,已经错过。
收拾好心情。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迎客来。小夭一手握着提灯猴,一手拿着招财龙。
“公子,小姑娘长啥样啊。”
小夭左顾右盼,嘴里老念叨着小姑娘。
江小江知道,小夭这是顾及到了他的心情,想要以此转眼他的注意力。
真是个可圈可点的小姑娘。
“小夭,身子还疼么。”
见小夭完全忽视了她自身,江小江有点小心疼,昨个晚上,小夭青脸僵体,着实吓坏了他。
“都,都过去了,怎么还提那事。”
小夭脸一红。
“公子,你能够心疼小夭,小夭已经心满意足了。”
又来到吹糖人小摊,小夭静立一旁。
“老板,再来两个吹糖人,一个城隍,一个灶王吧。”
江小江站定,感知着周围,觉着没什么异样后,吹糖人师傅才从晃看他的半分钟里,怔了过来。
“喔,好嘞客官。”
吹糖人师傅脸上微变,有些血青,不过好在走南闯北多了,见过了不少世面,吹糖人师傅索性硬生生地蚌住了害怕,该谈笑风生,还谈笑风生,该做买卖,还做买卖。
他的手虽说在不停地抖,但作为摊贩的讲究,倒还真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