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你!” 李清阳听到这劲爆的消息,看向了笑嘻嘻的淘仙。 “真是一场好戏!” 淘仙:嘻嘻。 “原因呢?” 李清阳确定淘仙在附身刘世诚期间,肯定已经知道了一切,于是问出了刘世诚这么做的理由。 淘仙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有人杀了你妈,坑死了你爸,抢了你的家产,毁了你的一生,你会怎么做?” 李清阳瞳孔猛缩。 “还不够!” 淘仙疑惑:“什么还不够?” “刘根宝还不够惨。” 淘仙:…… 瞎子:…… “难怪他没救下刘瘸子,这就说得过去了。” 等等… 刘瘸子? 十年前…… 李清阳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但思维仿佛在这个节点上被某种力量,人为地设置了一面镜子。 这掩盖了某个真相的镜子,在李清阳想要细究下去时,总会激发莫名的力量一次次弹开窥视。 李清阳最后丢失了记忆里某个被改写的冲突。 “啧啧…” “这场复仇真是… 又臭又长!” 淘仙闻言乐了:“那换做你…” “换做我,刘根宝一家应该死了有十年了。” 淘仙点点头,竖起了大拇指。 然后看着瞎子道:“我怎么说的?怎么说的! 这小子越来越对我胃口了,哈哈哈…” 李清阳和瞎子都无视了淘仙的发癫,把注意力重新放回了听墙角。 淘仙:不嘻嘻。 …… “二娃… 你发什么疯! 啊!你说,你发什么疯! 我是你亲伯父!世忠是你亲弟兄啊! 你这个白眼狼,我们一家把你养大,你现在翅膀硬了,居然联合外人恩将仇报!” 刘根宝看着侄子目眦欲裂。 他表现得难以理解,只是因为不愿意面对内心的透彻。 没想到,二十九年的孽债,会在今天突兀地被清算。 “我真是看错你了! 这几年你…你…” 刘根宝语无伦次地看着刘世诚,他已经分不清这几年刘世诚对自己的那份尊敬,到底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或者,都是演戏! 刘根宝心底翻起了深深的绝望。 砰! 也不知是哪个村民不甘于咒骂,狠狠一脚将刘根宝踹翻在地。 “你们这群王八蛋! 刘世诚你这个畜生! 你跟刘三刀合谋要害老子!你们俩师徒不是人!” 刘根宝挪着屁股一点点后退,嘴上骂个不停。 “你们别信他,他才是最恶的畜生! 他是骗你们的,他是为了我这院房子! 为了村长这个位子!” 然而被困十几年,被刘根宝骗了十几年的村民又怎么可能再听他的鬼话。 随着无数拳脚落下,刘根宝很快就鼻青脸肿额地躺在了地上。 下手最狠的是村里几个跟刘世诚差不多年纪的,要不是最后年迈一点的老人稍加阻拦,刘根宝此刻恐怕已经死了。 看着奄奄一息的昔日村长,村民们发泄是发泄过了,可接下来该怎么办,这群人又面面相觑了起来。 “乡亲们!” 刘三刀眼看着院子里众人情绪慢慢冷静下来,适时接上。 “刘根宝一家子害了咱们刘家村全村,他死有余辜! 但咱们的日子还得过下去,所以这刘根宝现在还杀不得!” 刘三刀这话出口,村民们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情绪又躁动起来。 “杀猪的,这刘老头怎么就不能杀了,他跟他儿子犯下的事,按照族规够死上好几回了!” “就是,三刀叔,刘根宝害了咱们所有人,按我说就得一人一刀,活剐了他!” “都先别吵! 三刀弟兄揭露了刘根宝的罪行,接下来怎么做,咱们也听听他的意见。” 刘三刀看着发表中肯意见的几位村中老人,点了点头。 “乡亲们,不是不杀刘根宝,而是这怎么杀,为什么杀,咱们得捋一捋清楚! 免得到时候大家说我刘三刀挑拨离间。 而且,咱们被困死村中这事得解决,这才是首要大事!” 村民们听完疑惑了。 刘根宝干的那些破事是你刘三刀言之凿凿揭发的,怎么临了大家伙信了,要弄死他了。 你作为定死他罪名的人,怎么先退缩了? 刘三刀无视了村民的疑惑,不露声色地看了一眼躲在人群后的刘世诚后,继续道:“这第一,国有国法,村有村规!” “咱们刘家先祖留下过祖训,要定族人罪行,须得摆香堂敬告列祖列宗! 按照罪名大小,是夺姓还是夺命得在祖宗面前由村长主持,所有族人表决! 这规矩乱不得!” 村里有人听完立刻跳出来质疑道:“刘根宝自己就是村长,难道还要让他自己给自己定罪名? 还有,祠堂都毁了,上哪摆香堂去?” 刘三刀立刻点头附和:“不错!” “所以当务之急,就是这三件事!” “三件事?屠子你说明白点!” “这第一,咱们今天正好人都齐,大家伙就表个态,刘根宝这村长的位子还能不能坐下去!” “呸!他当年坐上村长位子就是靠的县里,咱们全村人可都没承认过! 就他全家这些年干的这些破事,死一百次都不够,还想继续当村长?” 年轻一辈毕竟年轻,人冲脾气差话直。 刘三刀点点头:“理是这么个理!” “但我话得跟大家伙说清楚,刘根宝怎么处置不是我刘三刀一个人说了算的,得大家一起投票,一起定! 总之我先表个态,刘根宝这村长,我刘三刀从今天开始,不认了!” “好,我也表态,我也不认!” “对,不认!” “不认!” 这样的时刻,没有一个村民站在昔日的村长这头,即便有反对意见的,在汹汹民意里,也不敢开口犯众怒。 而刘世诚既不同意也不反对,而是选择跟几个老人一样,自始至终保持着沉默。 那几个老人是年老成精,对今天村民的哗变和刘根宝的行径仍保持观望态度。 至于刘世诚的想法… 只有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