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水母还有些距离,云禾在落地后,丝毫不敢停歇,脚下的速度快到只剩下黑影。 站在水母的下方后,立马起弓对着水母的弱点就是三箭。 正准备撤退时,就见在水母中间的三根丝带一样的触须,突然延长朝着云禾攻去,云禾身子向后弯下,险险躲过一条。 头顶上方看到又一根袭过来,双手撑在地上,一双长腿顺势抬起,随之落在地上,身体也快速的直起来。 刚站直身体触须就看看擦过的胸前而过,不难想象再晚一秒,这根触须就会打在她的身上。 此时箭刃已经刺进水母的体内,一道悲鸣响彻天边,震得周围都跟着摇晃,云禾因此也不稳地晃了一下。 才稳住身体,第三根触须已经出现在她的身后,待她发现时,已经没有时间躲避了。 身体被触须牢牢缠住,快速收回。 就在她要被水母吞噬时,突然一把长剑飞来斩断触须,云禾挣开身上缠绕的触须,来不及细想慕枫的长剑怎么突然出现,她立马抓住旁边缩回的触须。 手中拿着长剑狠狠刺进水母的身体,下一秒水母的身体就直直地从空中摔下。 一条黑色的鞭子出现圈住云禾的腰身,她立马松开手中的水母触须,身子被一股力拉扯。 刚站稳脚跟,慕枫贱兮兮地声音就从身后传来,“禾禾,救命之恩是不是应当以身相许。” 云禾淡淡地偏头扫了一眼他,那眼神带着警告的意味,慕枫早就习惯了根本不受任何影响,依然嬉皮笑脸的凑上去,“禾禾如果这么喜欢我的剑,我可以陪嫁的。” “还你。”云禾粗鲁的将手中的剑,几乎是砸的塞回他的怀里。 云禾四处张望,再看到季舒宁的身影后抬脚走了过去,“去哪啊,禾禾。”慕枫急忙跟了上去,看到她要去的地方,立马笑着道:“找队长啊,这不赶巧了吗,我也刚好要去找队长。” “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啊,你说是吧。” 慕枫自言自语着,他也没想过云禾会回答他的话。 危险解决后,季舒宁就重新回到时有星所在处,一鞭子摔在墙面上,登时就裂开了一道很深的缝隙。 紧接着固定着时有星的箭矢,顺着缝隙滑下去,下一秒时有星就听到了一声撕拉的声音,他整个人就往下坠落。 但很快腰部就被鞭子缠住,身子极速上升,当很久没有接触地面的脚 ,踩在平面上时,他还有些晕乎乎。 “队长。”云禾走到旁边,静静地喊了一声。 季舒宁听到声音,回头看向她以及在她跟旁边的慕枫,“队长。”慕枫惋惜地叫了一声,那表情似乎在为自己差点能当上队长而感到可惜。 “啧,这么不情愿,要不这队长给你当两天。”季舒宁转过身,一挑眉梢。 “真的假的,队长。”慕枫立马笑嘻嘻的问道,眼里更是带着蠢蠢欲动。 “先去干活。”季舒宁没有回答他的话,转而换了一个话题。 慕枫没想到她直接换了一个话题,“队......”刚说了一个字,就被云禾拽住后领拖走了,没有一点多余的动作。 慕枫嘴里还在道:“禾禾,我还没说完呢。” 声音越来越远,季舒宁刚收回视线就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面前的时有星。 她的视线从上往下扫视了一遍,脸上脏兮兮的看不清面容,身上还穿着不合身的黑色长袖盖住了他的手,只是现在衣服在腰部开裂到了肋骨处。 稍有什么动作都能看到他若隐若现的腰身,往下他穿着一条牛仔裤,牛仔裤堪堪到脚踝处,再往下他赤着一双脚站在那里。 季舒宁有些烦躁地“啧”了一声,“你有没有什么家人?” 时有星乖乖地摇了摇头。 季舒宁更加烦躁了,尽管她心里其实已经有了底,但是心情还是莫名的烦躁。 这种情绪并不是对眼前的人,而是对自己。 沉思了几秒,她才重新开口问道:“身上有没有地方受伤。”季舒宁显然并不太习惯说这些话,从她语气里的冷硬就可以听出。 时有星低头检查,几秒后抬起头,“我想泡水。” “???”季舒宁属没有跟上眼前人的脑回路,“现在哪还有水给你泡,你当现在还是以前啊。” “海水也可以。”时有星无辜地眨了眨眼,伸手指向不远处已经不能再称之为海水的地方。 上面漂浮着许多的垃圾,远远望去黑压压的一片,它早就不是当初干净的样子。 以前的人们惧怕它,现在的人们一样惧怕它。 季舒宁望着那片曾经澄澈的大海,眼里闪过许多情绪,讽刺一笑。 “如今这个时代完整的活着已经很不错了,不要太贪心了。” 时有星没说话,只是看着那片被重度污染的海洋,内心只有一个想法。 想泡水。 “走了,下去了。”季舒宁已经调整好了情绪,像是拎小鸡崽一样拎起时有星的后衣领,几个跳跃就来到了下方。 时有星除了感觉有点透风,倒没有任何不适。 下方除了季舒宁他们几个人以外,还有一些和时有星一样的难民,眼冒绿光地围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这边。 只等他们一走,就哄抢上来将这只水母分食殆尽。 如果不是季舒宁他们都不是普通人,这些人早就冲上来争抢。 “取完晶体,水母留下一半。”季舒宁吩咐道。 其他人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将水母体内的晶体取出后,“怎么又是我干这些残忍的事。”慕枫嘴上说着残忍,手上动作干净利落地就分开了水母的尸体。 “要不我来。”胖东乐呵呵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下一秒就感觉到不对劲,头顶泛着凉意。 胖东直觉不妙,再看众人的表情,他僵硬地将手从头上缓缓移到眼前一看,黑乎乎的粉末沾了满手,风一吹全刮没了。 “我的头发啊!”胖东笑不出来了,手在光秃秃的脑袋上乱摸,不敢相信自己的头发就这么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