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晟听着谢寻的话，一脸尴尬。 沈以南神色不变，没有觉得难看，淡淡地道：“你喝醉了，我扶你进屋。” 沈以南侧首对李晟道：“李秘书，麻烦你帮忙把地上这些东西提进餐桌上放着，我直接扶谢寻回楼上的卧房休息。” 李晟赶忙应道：“好，我会的……那你快扶谢总进去吧，小心点。” 沈以南点点头，手臂圈上谢寻的腰，在李晟按密码打开门时，半扶半抱的带着谢寻进屋。 卧房里。 沈以南小心翼翼把谢寻放到床上，替他脱掉鞋袜，再把睡衣换上，然后去浴室拧了热毛巾过来，帮谢寻擦脸擦手。 谢寻醉的不轻，意识还是有的，明显很抗拒沈以南的靠近，不耐烦的连连甩开他的手。 “滚……少他妈烦我，滚开……” 沈以南像是没有脾气的，低声说了句你醉了，继续替谢寻擦拭。 好不容易弄好，沈以南把毛巾拿回浴室，重新回到病床，轻声说：“喝这么多肯定难受吧，我下去给你煮醒酒汤。” 谢寻背过身，没吭声，好似沉沉睡着了。 沈以南没有再问，拉过被子替他掖好，转身下楼煮醒酒汤。 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谢寻微微掀开一条眼缝，不过很快又合上。 沈以南很快煮好醒酒汤端上来。 他把碗放在床头，去拉谢寻起来。 “谢寻，喝了再睡，不然明天早上起来会头疼。” 谢寻眉头紧锁，眼睛都没睁开，烦躁地骂道：“不喝！滚……别他妈吵我！” 沈以南将人扶起来，靠着他，端过来，碗递到谢寻嘴边，轻声细语地哄着：“喝点吧，不然明天真的会很难受……” 谢寻睁开眼，醉意朦胧的眼睛带着一丝不耐烦，扬手一掀，碗直接摔在地毯。 煮好的醒酒汤洒了一地，连沈以南裤子也都打湿了。 谢寻厌恶地道：“我不是说了不喝吗！你他妈烦不烦啊！” 沈以南脸色白了白，垂下眼眸遮住眼里的情绪，只是沉默几秒，便轻声道：“你不想喝醒酒汤的话，至少喝点蜂蜜水再睡吧，不然明天真的会头疼的。” 谢寻冷哼了声，态度明显，一把推开沈以南，背对着他躺回床上。 沈以南捡起碗筷，脚步渐远，从卧室离开。 不到五分钟，沈以南回来，手里端着杯温的蜂蜜水，在床边坐下，轻声道：“谢寻，喝点蜂蜜水，好吗？这次加了桂花蜜，很香的。” 谢寻微微咬紧唇瓣，烦躁的翻身坐起，一把从沈以南手中拿过蜂蜜水，一口气喝光。 他抬手就把杯子狠狠砸在地面。 “砰——” 玻璃杯成了一地碎玻璃。 谢寻胸口微微起伏着，喝了太多酒，眼睛很红，眼里都是红血丝，怒瞪着沈以南道：“我喝了！可以了吗！” 沈以南抿了抿薄唇，没有生气，按着谢寻肩头，让他躺下，拉过被子替他掖好。 “你睡吧，我会轻点收拾，不会吵到你的。” 沈以南完全没有脾气，起身下楼去拿工具回来打扫。 谢寻听着身后打扫的动静，声音不大，却搅得他心里说不上的难受，即便喝了那么多酒，昏昏沉沉的，紧紧闭着眼睛，也无法入睡。 沈以南收完之后，把地毯换了，自己再去浴室简单冲了个澡。 已经凌晨五点多了。 沈以南深深望了眼床上的谢寻的背影，转身离开。 只是走不到两步，身后突然传来谢寻满是不悦的声音。 “你他妈去哪呢？” 沈以南顿住脚步，回过身，见到谢寻转过身，面上满是怒意的瞪着他。 沈以南解释道：“你应该不想看到我了，我到楼下的客房睡。” 谢寻讥讽冷笑了声，“你他妈见过狗能去睡客房的吗？” 沈以南略微不解，“什么意思？” 谢寻坐起身，踹了条床上的毯子下去。 “狗不都是睡地上的吗？给……我对狗还算不错，拿着这条毯子，你就睡地上吧。” 沈以南眉头微皱，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谢寻表情阴沉，冷笑道：“怎么？你自己说要来给我当狗的，这就受不了了？！” “没有。” 沈以南往回走，走到床边坐下，按着谢寻躺下，帮他把被子重新掖好，道：“我知道了，我会按照你的意思去做，今晚会睡地上的，很晚了，你快休息吧。” 谢寻没吭声。 沈以南起身捡起那条毯子，抖了抖，毯子很大，一半垫在床前的地毯，一半躺下后，盖在身上。 他侧身望向床上的谢寻，仿佛无声在说，我会按照你说的去做。 谢寻非但没有消气，反而心里更闷。 他嘴角勾起讥讽的弧度，道：“挺快适应当狗的，那你以后就他妈这样睡吧！” “嗯，我知道了，你早点睡吧。” 谢寻面色阴沉，咬咬牙，背对着沈以南躺下，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谢寻喝了那么多酒不假，再加上折腾到大半夜，酒意和倦意袭来，再也抵挡不住，呼吸渐渐平稳，沉沉的睡着了。 沈以南也是累的，昏昏欲睡，跟着闭上眼睛。 忽地，床上传来轻微的动静，沈以南陡然清醒，立刻睁眼看过去。 不过片刻，沈以南紧绷的神经又松懈下来，眼神瞬间柔和。 谢寻只是翻了个身，面对他这边侧着睡的。 沈以南望的入神，抬手，轻轻触碰谢寻的清瘦的侧脸，那双好看的瑞凤眼里都是心疼。 才一个月就瘦了好多…… 都没有好好吃饭，没有好好休息吗？ 沈以南白皙的手指摩挲着谢寻的脸颊。 “你还真是一点都不懂得该怎么报复人……” 他注视着谢寻睡颜，喃喃道：“对我下手再狠点吧，你不需要抱有任何罪恶感，这都是我应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