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弘历是真的惊讶了,藏得未免也太深了些,连粘杆处的人都没查出来。 要不是皇后传信回家,其实她也不会想得到,“富察嫔,你有什么想说的?” 富察褚英恰到好处的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她猛地跪下,“皇后娘娘明鉴,臣妾绝没有做这样的事,臣妾愿以自己的性命起誓,绝无此事。” 富察褚英眼圈一红,泫然欲泣地看向了弘历,“皇上,您是知道臣妾的,臣妾向来不问世事,又怎么会谋害贵妃呢?” 她想的好,她是弘历第一个女人,又生下了皇长子,在没有证据的情形下,皇上再怎么样也会给她几分颜面。 想到这里,富察褚英落下几滴眼泪,“皇后娘娘,臣妾虽然位卑,可毕竟是皇上的妃嫔,,容不得旁人随意陷害……” 话里话外都在说是皇后陷害,不得不说,这些年来皇上独宠贵妃,下面的小妃嫔们关系都还不错。 立刻就有不少妃嫔出来为富察嫔说话,苏绿筠更是语言露骨,“皇后娘娘即使贵为中宫,也不能随意冤枉妃嫔啊皇上。” 皇后自认自己对待各宫妃嫔不说有多好,却也是公正有礼的,地位低的小妃嫔她还会叫内务府多加照看,可没想到,她们居然都是这么看待自己的…… “苏常在,皇后也是你能够置喙的吗?” 一盏茶水被砸向了苏常在脚边,弘历不喜欢皇后没错,但这毕竟是他的发妻,是大清皇后,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常在对皇后不敬了。 皇后捏了捏手心的帕子,弘历这样的男人,一句话能把人捧到天上,要不是她理智,现下怕是感动得一塌糊涂。 “皇上,臣妾并非信口雌黄,香烛是为了宫外的家人才干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 皇后顿了顿,“臣妾想着,玉常在到底是外族人,怎么可能在京城轻轻松松地就找到一个奴婢的家人呢,于是臣妾就让在宫外的族人仔细查了查,发现,香烛的家人是被一位男子找到后送到玉常在的人的手上的。” 皇后又看向富察嫔,眼神中已经没了温和,“富察嫔,想来你与你哥哥的关系挺不错的吧,这样的事他都愿意亲自为你做。” 富察嫔还是那副委屈的样子,泪珠将落未落地挂在眼角。 皇后这下是真的佩服她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都没表现出心虚,心理是真强大啊。 “皇后,你这么说可是有什么证据?” 弘历一时也不知道该相信谁,皇后毕竟在他这有案底,当初她给月儿手镯里装零陵香的事他可还记得呢。 皇后没感到有多意外,只有些许庆幸,还好,还好她对皇上没有太多期待。 “素练,把人带上来吧。” 香烛还血淋淋的趴在那里,被带上来的男人一看到她的样子就红了眼眶。 “启禀皇上,草民是香烛的父亲,当初确实是一个年轻的男人将草民和家人带到一个宫女那儿的。” “皇上圣明,香烛也是逼不得已,能不能看在草民指认凶手的份上,留她一条命啊皇上。” 那男人疯狂地在地上磕着响头,活生生磕了满地鲜血,在场的人哪里见过这样的情形,不少都别开眼不忍再看。 沉默一会儿,弘历还是开口,“要是你所言为真,朕会给她一条活路。” “进宝,去查。” 说完,重新看向富察褚英,这个他一直以为安安静静,不争不抢的女人。 “朕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在进宝回来之前,你要是自己承认,朕饶你不死。” 富察嫔脸上的委屈一瞬间变成了惊愕,这是……什么意思 是要赐死她? “皇上……” 富察褚英看见弘历的眼神,没有一丝波动,连失望都没有,就好像她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人,可是,她也是他的女人啊,她还为他诞下了皇嗣啊。 “皇上,你怎么能这么对臣妾呢,臣妾是皇长子的生母啊。” 富察嫔终于露出了别的神色。 “你应该庆幸你是皇子生母,否则朕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 “说还是不说。” 弘历完全没被打动,要不是她是皇子生母,她会有嫔位?更何况,生下皇子对她才是最有好处的不是吗? 以为他不知道,她那一只富察氏凭借着皇长子,是不是就要从皇后那一只手上抢走不少好处。 苏绿筠自从皇后说出真相那一刻开始就没说过话,自己为了富察嫔说了不少好话,现在倒是想个笑话似的。 “富察嫔,你还是坦白从宽吧” 到底是多年的姐妹,她能做的就只有不让人死了,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