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岭深处,一座通体猩红,仿佛由血肉铸造而成的神殿当中,血肉岭的岭主与六位山主齐聚一堂。 这座名为血神殿的神殿是平时血肉岭的岭主与六大山主议事之地,或者有贵客登门拜访时,血肉岭岭主也会在血神殿中接待。 最近半个月以来,血神殿中人声鼎沸,各种美酒珍馐流水一样送进血神殿内,还有来自各个种族的俊男美女也被送了进去。 然而前后不过一日光景,原本人声鼎沸,丝竹乱耳,淫靡之声此起彼伏的血神殿就变得分外冷清,前后反差之大让人难以置信。 血肉岭当代岭主血殇脸色难看的坐在上首,六位山主神色各异,分别坐在左右两边。 “血耗山主,你掌管情报,说说你得到的消息!” 血殇看向左手边第三位,长着五对尖细耳朵,面孔有些像老鼠的猥琐中年。 血耗山主一双小眼睛滴溜溜转动道:“启禀岭主大人,根据在下得到的消息,黑山教大祭司不知发了什么疯,竟然在罗刹宫朝会上公然炮烙斩杀夜叉族索绰罗王。 并且公然支持罗刹皇室征讨我血肉岭,不仅派出三尊帝祭等祭司高手,而且还有十万黑山神卫一同出征!” 血殇和其他五位山主神色不变,显然他们都有自己的消息渠道,早已经得到这些消息。 心中冷哼一声,血殇目光扫过几位山主道:“事关我血肉岭生死存亡,诸位山主都说说自己的想法吧!” 几位山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人主动开口。 血殇怒不可遏道:“诸位,如今都已经到了这等地步,难道你们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非要等到黑山教与罗刹皇室踏平我血肉岭,摘下我等的脑袋,到时候诸位只怕想说都没有那个机会!” 坐在血殇左手第一位的是老者冷笑道:“岭主现在想起询问我等的看法,当初岭主独断专行,与夜叉族、罗刹海等势力合谋,在罗刹神宫对那位罗刹行走下手之时,为何不问我等的意见?” “血臧山主说的不错,若是岭主当初肯多听听我们这些老家伙的意见,恐怕也到不了如今这一步!”血臧山主身旁的血影山主埋怨道。 “好,好啊!” 血殇怒极而笑道:“当初做决定的时候你们一言不发,如今出了事倒全怪在本岭主身上,莫非尔等以为自己能置身事外不成? 若是把本岭主推出去,能平息罗刹皇室与黑山教的怒火,现在你们尽可以摘走本岭主的脑袋,去向罗刹皇室与黑山教摇尾乞怜,看罗刹皇室与黑山教能否留尔等一条狗命!” “岭主大人息怒,血臧山主与血影山主也请稍安勿躁,如今最重要的是我血肉岭该如何度过眼下的难关,而不是追究谁的责任!” 眼看双方就要爆发更激烈的冲突,坐在血殇右手边首位,形如婴孩般的血婴山主连忙打圆场。 任何一个势力,内部都不可能铁板一块,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妖魔鬼怪的世界同样没有例外。 初代血肉岭岭主有七名亲传弟子,后来岭主之位由二弟子继承,矛盾由此产生。 第六山主血耗对岭主血殇唯命是从,第一山主血臧与第三山主血影不分彼此,剩下三位山主守望相助。 第四山主血岚道:“岭主大人,诸位山主,围杀那位行走是我等几个势力联手所为,为何罗刹皇室只针对我血肉岭?” 血肉岭等诸侯势力同样关注着人间山河的动向,知晓这段时间南疆发生的诸多大事,其中处于风口浪尖,已经涅盘重生的青州林氏自然得到各大势力的关注。 以血肉岭等诸侯势力的能量,自然有办法探知,青州林氏能有今日,原因都在少族长林浩身上。 至今南疆仍有传闻,这位青州林氏少族长背后有一位神秘的炼丹大能,结合青州林氏丹堂的变化,瞒不过有心人的目光。 正因如此,当林浩出现在罗刹神宫,并且前往养神殿面见罗刹国主,事后由山阴女官亲自送往金鳞殿时,包括血肉岭在内的诸侯势力坐不住了。 当今罗刹国主在位的时间太长,算起来已经活了四世,哪怕第三世与第四世的寿数远不如前面两世,依然让诸侯势力难以忍受。 所以诸侯势力想尽办法阻止罗刹国主续命延生,不会容许她活出下一世身,哪怕有一丝可能都不行。 诸侯势力的首脑一番商议后,最终决定由血肉岭、罗刹海、白骨坑与鬼剑宫各自动用一尊潜伏在罗刹神宫的二品死侍,夜叉族等诸侯势力布置结界,隔绝罗刹神宫守护阵法。 但是谁都没想到,诸侯势力的这次联手行动竟以失败告终,四名二品圣王级死侍甚至就连自毁都做不到,反而让人窥破来历根脚。 原本这也不算什么大事,所谓法不责众,更何况血肉岭完全可以推脱有人陷害。 只是让人没想到的是,罗刹国主雷霆出手,果断命威远大将军率麾下威远军前来血肉岭平叛。 事已至此,血肉岭也并不害怕,毕竟谁不知道罗刹国主寿元将尽。如今已经是闭了死关,命华阴公主监国,恐怕没有几日好活。 而血肉岭作为一方诸侯势力,又有夜叉族、罗刹海等诸侯势力暗中相助,根本不将威远军放在眼里。 哪怕威远军有七大古城援军又如何,七大古城援军也深知如今罗刹神国的国情,根本不敢真正对血肉岭出手。 否则一旦将来罗刹国主驾崩,新帝继位,平反的血肉岭一定不会和七大古城善罢甘休,七大古城与血肉岭相比无疑要逊色许多。 然而黑山教的出手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打了血肉岭一个措手不及,原本暗中前来相助的诸侯势力强者短短时间内走的干干净净。 联手的诸侯势力敢于面对黑山教与罗刹皇室任何一个,但绝对不敢同时面对二者,所以如今的血肉岭从高朋满座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尴尬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