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时候,萧承煦的神魂好似又调换了过来。 方多病看着滚到自己怀里,熟悉地寻到了往日里枕着那处位置的少年,不由失笑地摸了摸他的脑袋。 醒来后的少年并没有另一个自己的记忆,但却在交换中渐渐更清晰地看到了另一个自己的人生。 尽管并未真的亲身经历那一切,但梦中的这些画面都太过真实,他只是在一旁旁观,都好似能感受到其中的痛苦跟挣扎,这让如今还年少,容易意气用事的萧承煦情绪有些低落。 方多病虽然知道两人的神魂终究会慢慢融为一体,但就像他见不得重入轮回的萧承煦自苦一样,他同样见不得眼前总是朝气蓬勃的少年像蔫了的小白菜。 萧承煦被他拉到了演武场,考校了一番这段时日懈怠下来的剑术。 被他用比以往更快的速度缴了手中的剑,少年生来不服输的好胜性子便上来了,一时也没了伤春悲秋的心思,与他在练武场练了一下午的剑。 到最后他终于划破了方多病的衣袖时,已是夕阳西下。 金黄色的落日余晖打在演武场上,已经脱掉了外袍,把衣摆绑在了腰上的萧承煦满头大汗,鬓发还有些微乱,毫无形象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方多病好笑地要将他从地上拉起来,他只是委屈地耷拉着眼,“累。” “那我抱你回去?”方多病作势便要弯腰来抱他。 若是在燕王府里,萧承煦这会儿便答应了,可惜如今是在宫里,就算父皇早就知道他们之间的感情,也不好太过明目张胆地引人非议。 “你扶我一把就是了。”他闷着声音道。 方多病却去过他丢在一旁的外袍,给他套上后在他跟前蹲下,“不能抱着,那用背的就是了。” 说着,背在身后的手还朝少年勾了勾。 萧承煦本来也算不上什么安分的性子,没多犹豫,便眼含笑意地趴上了方多病的后背,双手往前圈住了方多病的脖子。 他将下巴支在这人的肩上,目光打量着方多病干干净净的额角,不满地皱着鼻子:“我都这么狼狈了,你怎么连滴汗都没有出?” 方多病将他往上掂了掂,笑道:“我不过是防守,哪有你想方设法地进攻那么辛苦。” 萧承煦忍不住揪了揪他的脖子:“你这话听着怎么这么扎耳呢?” 少年气鼓鼓地将手臂撑在他肩上,脑袋从后面探过来,想看清楚他脸上的表情,“你说,你从前是不是老糊弄我?” “怎么可能。”方多病被扯着脸颊,一本正经地解释:“是因为我这两日正好突破了,武功更上了一层楼,你今日才略显吃力了点。” 萧承煦狐疑地看着他,“你什么时候突破的,我怎么不知道?” 他侧过头来,目光意味深长得有些暧昧,“你那会儿睡得太沉了,我怕将你喊起来,会被你赶下床,便没有告诉你。” 萧承煦面颊一红,想起了前两日两人夜里的放纵,只觉得托着自己的手都变得有些烫人。 他轻轻“哦”了一声,将小半张脸都藏到了方多病的肩上,直到被背回了自己屋里,都没有再探出来。 夜里两人沐浴过后,方多病坐在床边给他揉脚。 萧承煦今日将内力都耗光了后还强撑着非要沾上他的身,手脚若是不好好揉一揉,第二日醒来得难受好一阵。 少年双手搭在自己的腹上,枕着软枕地看着轻柔地给他按摩小腿的男人,被握在手中,微微抬高起来的脚掌忍不住动了动。 感受到握着自己的力道略紧了几分,他对上了这人看过来时微微挑起的眉毛,不由得故意又动了动脚趾。 他的脚掌瘦长,因着不怎么见光,跟那一双长腿一样,比他的上身都还要白上一号。 白白净净的脚趾一会儿张开,一会儿又蜷在一起,动来动去,不安分极了。 方多病抓着他的脚腕,低头在他脚背上轻咬了一口,故意在那片皮肤上留下个湿漉漉的痕迹。 萧承煦轻轻啧了一声,被抓着的脚挣脱了没用太多力气的手,踩在了方多病的胸膛上,轻轻地瞪了两下,“脚丫子你都能下嘴,也不嫌脏。” 方多病按着他踩着自己的脚背,慢腾腾地靠了过来,“难不成我们燕王殿下沐浴的时候连脚都没洗?” 萧承煦的腿随着他的动作慢慢地曲起,渐渐地被挤压到了自己的胸膛上,不由得有些后悔,却还是死鸭子嘴硬道:“说不好呢?今日我这么累,不过洗个囫囵澡,也忘了有没有洗干净。” 方多病的手松开了按着的脚背,顺着宽松的裤管往上钻,“我来检查看看,看殿下到底洗干净了没有——” 萧承煦的裤子被一点一点地卷到了腿根,露出了最里侧最柔嫩的那片皮肤上,被方多病吮出来的印记。 方多病动了动手指,他便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只是没一会儿他便被裤管勒得难受,这层布料便也被剥开来。 方多病压着他的两条腿,找到了腿上的经络,运转着扬州慢,双手时轻时重地揉着。 萧承煦实在有些分不清他到底是在给自己揉腿,还是借着揉腿欺负自己,酥软酸胀的感觉一股一股地涌上大脑,叫他再也没有裤子遮掩的反应彻底暴露在对方眼底。 方多病的手渐渐往上揉着,动作反倒越来越轻,到最后倒像是指尖故意勾弄着皮肤。 萧承煦很快便经受不住这样的试探,双手往后一撑,支撑起身体靠上前来,恶狠狠地咬住了他的嘴唇。 方多病反客为主地托住他的背脊,撬开他的唇齿,长驱直入地掠去他的呼吸。 两人的身体交缠在一起,没一会儿剩下的衣衫便被丢了出来,堆落在了脚踏上。 屋内只剩下两人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间或夹着萧承煦带着鼻音的叫唤,但很快便被淹没在两唇相接的亲吻声中,叫人面红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