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宝珠被封为郡主的第三日,萧尚远才终于下了赐婚旨意,将她赐予九皇子萧承煦为王妃。 当日苏玉盈便在她跟前大闹了一场,见她面容波澜不惊,似乎并未受到任何影响时,才哭着跑向了萧承煦的宫中。 这也是萧承煦在宫中住的最后一段时日了。 毕竟随着赐婚的圣旨一起送来的还有萧尚远赐下的亲王府。 彼时萧承煦正闹着要方多病喊他夫君,没想到最后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地被对方压在床榻间,一边欺负一边戏谑地逗着让他喊了好几声夫君。 方多病这才总算松开了不时勾着他痒穴的手指,摸索着他的腰线,手在他衣下一点点地拱到了胸前。 萧承煦鬓发有些微乱,整张脸都是红的,湿漉漉的双眼似慌乱的小鹿,躺在身下重重地喘了两下后,见他并未再动作,还忍不住挺了挺胸膛。 方多病自然并非不想继续,却仍是抽出了手,搂着他的背脊将他扶坐起来,抬手拢紧了他的衣襟,又将腰带给他系上。 萧承煦情热还未消下去,忍不住将脑袋蹭到他肩上。 已经给他系好了腰带的方多病贴着他滚烫的脸颊,轻抚了一下他的长发,道:“有人过来寻你了。” “谁啊……”萧承煦拧着眉毛,努力平复着身体的反应。 方多病起身给他倒了杯凉水,他还没喝下肚,便听外面传来苏玉盈的叫喊声。 想来应当是闯过了他的房间了。 萧承煦看了方多病一眼,庆幸自己与这人胡来时向来是在对方的房间。 他起身便要往外走,方多病却很快将他拉了回来,拆下他的小冠后,细细地将他有些散乱的头发重新梳好,才放他出去。 彼时苏玉盈已经忍不住蹲在院中哭了起来。 萧承煦见她这般,一时间也没了责怪,便只是走到她跟前,问:“又怎么了?” 苏玉盈一把抓住他的手,“承煦哥哥,你,你快跟皇上说,你不娶方宝珠好不好?你娶我,你娶我好不好?” 萧承煦皱着眉将手抽了出来,“我从未想过娶你,玉盈,我只是将你当做妹妹。” “你骗我!”苏玉盈忍不住抬高了声音,“那个方宝珠有什么好的?不过就是个乡野村妇,仗着一张脸蛊惑了你,还骗了皇上,你若是娶了她,你迟早有一天会后悔的!” 萧承煦也来了火气,“够了!你若是不知道什么事尊重,往后便不要再来我这里了,我这里不欢迎你!还有,方宝珠如今已经被父皇赐给我做王妃,往后你该喊她燕王妃。” 苏玉盈却是再也克制不住地大哭起来,大骂了一声混蛋之后,便跑出了萧承煦的宫殿。 留下萧承煦憋了一肚子火。 方多病等苏玉盈走后,才从门里走出来。 他看着竖着眉毛的少年,好笑地朝他勾了勾手,“过来。” 萧承煦气冲冲地快步走到房门前,还未说话,便被他往怀里一勾,带回了房中,抵在了闭合的门上。 方多病用指腹描绘了一下少年清隽的眉眼,轻笑道:“不过就是个小姑娘,有什么好气的。” 萧承煦与苏玉盈自小一起长大,自然知道她的脾性。 只是知道归知道,但对于她的一些言行,仍旧难以忍受。 这也是为什么明明苏玉盈生得容貌娇俏讨喜,他与她认识这么多年,对方又痴恋于他,他也仍旧不曾兴起丝毫娶她为王妃的念头的原因。 他揪了揪方多病的耳朵,“你倒是好脾气,恶人都叫我做了。” “怎么就是恶人了?”方多病凑上前,唇峰几乎要碰着他的唇峰,“你明明是为她好,毕竟总不好叫她到了现在,心中存着做你王妃的幻想。” 萧承煦顿时便似被顺毛捋了的大猫,轻哼了一声,便将啾在方多病耳朵上的手转到了他颈后,环紧后两人的双唇便自然而然地贴合在了一起。 少年唇舌灵活地探出,很快便与他纠缠在了一起。 方多病扯松了不久前自己给他穿好的腰带,随后在门上摸索了一下,落下了门栓后才一把托住少年的后臀,将人抱了起来。 待被方多病压进被褥间后,萧承煦才想起来什么似的,扯住了他的后领,使劲往后拽了拽。 方多病被勒得差点岔了气,只好无奈地抬起脸,捏着他柔韧的细腰,“又怎么了?小祖宗。” 萧承煦自己也难受得很,一边喘着粗气一边不满地继续扯着他的衣服,“我该先去见见母后,不然她以为我对这婚事不满怎么办?” 这才过了多长时间,方多病便被打断了两回,他将身下的少年抱坐了起来,叫两人贴在了一起。 “好,等会儿便让你去见皇后娘娘。” 方多病说着便拢起手指。 萧承煦的衣服到底还是被剥开来,男人空着的手不断游走在光滑的肌肤间,直到他自己也忍不住催促着,甚至动手加入进来。 一刻钟后用净尘术将两人打理干净的方多病起身到主殿去给少年取了一身新的衣衫,帮他换上后,面上潮红消下的小殿下才独自去了沐皇后宫中。 彼时萧尚远也在,正坐在书案后看着折子。 见他进来,便招了招手,让他坐到身边来。 沐皇后看着这父子俩,笑着起身去后殿,想去看看今日被赐婚的另一方。 萧尚远见她离去,才看着自己身边的宝贝儿子,笑问:“如今可还算遂了你的意?” 萧承煦心中有些别扭,他虽知萧尚远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但却仍旧遵循了本心地撒了谎。 他指腹摩挲了一下衣服上的纹路,抬起明亮的双眼看向自己的父皇,“多谢父皇成全。” “傻孩子。”萧尚远轻抚了一下他的脑袋,“那方宝珠与方多病二人,毕竟是师兄妹,感情虽好,但人心难料,你该自己把握好中间的平衡。” 实在不行,到时候他再赐下两个身份高些的侧妃,方宝珠身世到底是弱势,这对师兄妹自然而然便会又联合在一起。 萧承煦听着却是窘迫得很,毕竟也唯有他跟方多病自己知道,方宝珠就是方多病,这中间又哪来的平衡。 他只能左耳进右耳出地囫囵点头,不敢再看萧尚远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