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司凤确实觉得柳意欢有些奇怪,但柳意欢与他相交甚笃,他惯来没有怀疑朋友的习惯,便只是道:“许是因为与玉儿闹了别扭?” “若是与玉儿闹了矛盾,他怎么可能还有心思去青楼风流?”方多病拢住他的手,捏了捏他粉得可爱的指尖,“我看他之所以去青楼,更像是心中烦闷,才去寻的消遣,而最后所说的受伤,更像是在拖延时间。” 禹司凤心思玲珑,心中已经有了几分猜测,“你是觉得,柳大哥如今受制于人,而目的……是我们?” 但他仍有些不解:“但对方是怎么料定了我们会来找柳大哥,又能找到柳大哥的?” 若不是方多病能找到紫狐,再靠紫狐寻来了庆阳城,他们如今怕是还在怨人峡处徘徊。 “可能是我们之中有人走漏了消息,或是有人身上被下了特殊的标记,所以对方能时时了解到我们的情况。” 但正常来说,能瞒过他双眼的人应该少之又少,他并未从褚璿玑等人身上察觉到什么标记的痕迹。 “又或者,对方对我们早有了解,也知道柳意欢身上有着天眼,所以猜到了我们在找不到给玲珑下奴契的人后,会来找柳意欢。” “至于如何找到柳意欢的,这点便更不需要操心。即便我们在怨人峡没能找到柳意欢,幕后之人也会想办法将我们引来庆阳城。” 两种可能,不论哪一种,对方对于他们,似乎都有些过于了解了。 再加上浮玉岛内明明戒备森严,妖族却一次又一次地闯入岛内,种种迹象,似乎都证明了,幕后之人似乎就在五派之内。 还很有可能…… 与离泽宫相关。 毕竟若是少阳,因着有方多病在,妖族几乎无处藏身,而全宫上下皆是金翅鸟的离泽宫,却正好相反。 “你觉得会是谁?”他在方多病的怀抱中略侧过身,将头靠在了他肩上,低声问。 方多病轻揉了揉他那头柔顺的长发,轻笑了一下:“总不会是你师父。” 以大宫主对禹司凤的在意,是决计不会让他陷入险境的。 离泽宫是禹司凤长大的地方,是他的家。 他固然很在意,但其中最在意的,却是大宫主,至于其他人,除了若玉之外,其实他并非真的有多上心。 方多病的话倒是点醒了他,就算幕后之人出自离泽宫又有什么要紧,只要他们在他的阴谋得逞前将其阻止,便可以护住离泽宫,不叫宫中无辜的弟子牵涉其中。 但很快他便又皱起了眉,道:“柳大哥若是真的受制于人,那很可能是玉儿落在了对方的手里。” “他如今拖延时间,想来是不愿意对你下手。”方多病不喜欢坐以待毙,便提议道:“我们不妨将计就计,看看天墟堂的人究竟要做什么,最好是能将幕后之人引出来,先行将其解决。” 二人很快便盯上了柳意欢。 果然,入了夜之后便见他出了小院,与披着一身黑色斗篷的妖族见了一面,又满脸烦躁地回了房间。 待那妖族离去,禹司凤便碰了碰方多病的手,叫他取消了自己身上的术法,显露出身形来。 “小……小凤凰?”柳意欢看见突兀地出现在房中的禹司凤,面上不由得生出几分无措,但很快便又恢复到了以往的嬉皮笑脸:“你怎么会跑到我房间里,就不怕你家那位吃醋?” 禹司凤却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柳大哥,我都看到了。” “看到了?”柳意欢不自然地露出几分疑惑:“你看到什么了?” 他却是深深看了他一眼,突然问:“玉儿可是被天墟堂的妖抓走了?” 许是见实在瞒不过去,柳意欢才叹了口气,将之前发生的事说出来。 那日在望仙镇分别之后,他顺利地进入了怨人峡,将鬼面槐转移到了峡谷之内。 他本也是要留玉儿在峡谷内修炼,直到突破,有几分自保能力之后再出来。 可惜玉儿少年心性,怨人峡内除了对她有好处的阴气之外什么都没有,她实在待不住,便一门心思地想往外跑。 柳意欢生怕她迷失在了瘴气里,最后还是无奈地把她带了出来。 只是天墟堂的人似乎也正好在找他,怨人峡又在不周山附近,故而他们才一出来,便被逮了个正着。 天墟堂找他的目的,也是为了他的天眼。 他们以玉儿作为要挟,让他开天眼找出战神的所在。 柳意欢迫于无奈,只好照做,只是最终自天眼中投出的战神虚影却是一名他们未曾见过的女子。 不过这个天墟堂的堂主好像仍是从中发现了什么,柳意欢并不清楚,只知道自己在看到战神虚影同时,还在对方身上看到了天界的惩戒印记。 这种惩戒印记与禹司凤身上的诛仙印记不一样,是当初天界打在反叛者身上的印记,即便投胎转世,也会叫其受到天界的诸多限制。 在旁边听了许久的方多病这时才突然显现出身形,“你在不周山里见过天墟堂的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