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司凤跟在若玉身后一起回浮玉岛安排的离泽宫别院时,双唇跟眼角都是一片晕红,就连面颊耳尖,都是遮掩不住的粉色。 若玉在别院门口停下了脚步,欲言又止地看了眼他的脸,最后叹了口气,道:“我们还是等一会儿再进去吧。” 禹司凤不明所以,若玉只好指了指他的脸,直言道:“你如今的面色,一看便……是动了情的。” 哪怕有面具挡住了大半张脸也一样。 禹司凤生了双会说话的眼睛,平日里即便戴着面具,那双眼睛也是极吸引人的,如今动了情后,这双眼睛更是……春水泛滥。 若玉直白的话叫跟前这人本就能看出淡淡粉色的皮肤霎时间从头红到了脚,就连他用来掩住脸的指尖,都红得像是不小心碰了女子的胭脂。 让看着他的若玉都不由得有几分不自然地别开脸。 “站在外面做什么?”元朗的声音慢悠悠的传来。 两人一抬头,果然见这位副宫主摇着羽扇,从门内走了出来。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禹司凤,忽的轻笑了一声:“禹司凤,你可还记得离泽宫的规矩?” 禹司凤面色一白,却仍旧镇定地朝他行了一礼:“弟子不明白副宫主所指,请副宫主明示。” 元朗手中的扇子轻轻滑过他的脸,落在他的下巴上。 故意带上灵力的羽扇轻易地抬起了禹司凤那张被遮去大半的脸,他打量着这张瞧着比往日红润许多的嘴唇,目光又扫了眼他的手臂,“没想到啊,戴了情人咒面具,竟然还敢动情。” 他只是垂着眼沉默不语,似乎早已习惯元朗的针对。 元朗见他这副模样也只是轻笑一声,收回了扇子后又是一阵轻摇,意有所指道:“既然你自己都不在意自己的命,那我这个旁人,也不能说什么。不过……这情人咒,倒也并非真的无法可解,若是你能——” 说到此处,他话音一顿,用羽扇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嘴:“瞧我,差点忘了宫规了。” 禹司凤面上仅剩的那点红,也随着他话音的落下而散去。 他垂着眼,面上无丝毫触动地看着地上的纹路,仿佛跟前这位副宫主所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元朗眉眼一挑,最后只是丢下一句“既然还是离泽宫弟子,便从别人那里搬回来,别叫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禹司凤是少阳派的人”,便转身离开。 应了声“是”的禹司凤等他走后,面上的冷淡迟迟未能缓和。 若玉看了他一眼,小心地问:“司凤,你没事吧?” 他平和地朝好友轻笑一下:“我早有心理准备,并不妨碍。” 因着元朗的缘故,禹司凤之后两天时间里多数时候都只能跟离泽宫的队伍一起行动。 到第三日的夜里,方多病还是忍不住隐匿了身形,循着传音铃的位置寻到了心上人的房间。 彼时禹司凤正在屏风后沐浴,绢纱在灯光下隐约可窥见青年自浴桶站起后影影绰绰的线条轮廓,在一片氤氲的雾气中,擦拭去身上水痕的青年披上了寝衣后又弯腰穿好亵裤,一边系着衣带,一边披散着一头湿发从屏风后走出。 单薄的白衣被他发梢滴落的水沾湿,贴在皮肤上隐隐透出了里面的肉色。 并未意识到方多病来了屋里,青年也不曾在意身上那点湿痕,走到桌边后只是自然地用术法弄干了头发,便取过放在桌上的传音铃,用指腹轻轻地摩挲起来。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忽的抿起唇,烧红了耳尖,连抚摸着的传音铃,也不由得握进了掌心里,不敢再看。 方多病看着这人站起身,便跟在他身后,见他看了会儿床边的衣服,却最终选择躺下盯着传音铃,才终于忍不住现出身形。 多得这次来的离泽宫弟子并不多,浮玉岛给每个弟子都安排了一间屋子,否则他这个少阳长老也没办法这么光明正大地出现在离泽宫弟子的房间里。 禹司凤瞥见他时险些吓了一跳。 尤其他正拿着传音铃思念着对方的样子被瞧个正着,几乎肉眼可见,他面颊便长的通红,且很快又从脸红到了脖子,再从脖子红到了宽松的寝衣衣襟未能遮挡的小片胸膛。 方多病弯下腰来盯着他的脸,抬手取过他手中的传音铃,轻笑道:“这么想我啊?” 禹司凤窘迫得像是想找条缝隙钻进去,那双本就润泽的双眼霎时间便好似落下春雨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方多病只与这双眼睛对视了一瞬,便深深地陷入其中,用指腹轻轻摩挲了几下他光滑的面颊后,垂首覆上了他微张的双唇。 初时只是轻轻的,眷恋的啄吻,但身下人反应却大极了,急促的呼吸加剧着胸膛的起伏,本就并未紧闭的牙关彻底松开,露出藏在贝齿后怯怯的舌尖。 方多病膝盖一撑,人便已躺在了青年的身侧。 他揽住禹司凤纤细的腰肢,这人便没半点挣扎地被他搂到了跟前。 三清茶的淡香仿佛随着他情动时潮湿的双眼而越发浓郁,方多病环住这人的肩膀,看着怀中人几乎要淌出泪光的眼,不再迟疑地又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