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把闯了祸的三个小的挨个抓了回来。 原来他在谷底与禹司凤相认之时,三人却是想出了引出瞿如鸟的方法,可惜引出的并非其中一只两只,而是成群结队。 鸟群一拥而上,功力最浅的褚玲珑很快便无以为继,而见她受伤,褚璿玑眼中红光一闪,竟是越战越勇,最后更是将炎咒覆在了剑身上,几乎一剑一只瞿如鸟。 这些瞿如鸟虽被控制,却仍有禽类的本能,自知不敌,便争相逃离。 而浑身灵力消耗一空的褚璿玑也在赶走了瞿如鸟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揉着眼睛睡了过去,吓得褚玲珑跟钟敏言以为他受了什么伤才昏迷不醒。 直到方多病跟禹司凤解决完傲因寻来的时候,他也还歪在树下半点要醒的意思都没有。 方多病只能让钟敏言把人背起来,又将自己没收的浮云法器给他,才叫这小子顺利回了客栈。 因着褚磊回给他的传讯符,他回房后便开启了传送阵回了一趟少阳,将今日之事又详细地与他说了一遍。 又被何丹萍留在少阳用了晚膳,待他回到客栈时外面的夜色已经深了。 他到隔壁看了眼褚璿玑,却不见他在房内。 然而才走下楼梯,便见他与禹司凤站在一处。 两人不知道在说什么,眼见这小子抬手扯了一下青年的衣袖,却不小心扯住了原本被青年收在怀中,装了傲因筋的储物袋。 那活物般的金筋自袋口飞蹿而出,正打算缠在褚璿玑手上时,却被一只手倏地握住。 只是傲因筋虽像活物,却到底并非真的有灵。 在挣脱不出方多病的掌心后,它便索性缠住了他的手腕,将他与另一端的禹司凤紧紧相连在一起。 又是该死的情劫。 方多病皱着眉心,盯着绑着自己的金筋,抬眼去看禹司凤。 青年却是愣愣地看着将他们相连在一起的傲因筋,就连嘴唇也微微张着,像是反应不过来一般。 褚璿玑这时才摸着头靠过来,看着两人手上的傲因筋,悻悻道:“对不起,司凤,还有流辉哥哥,我不是故意的。不过,这是什么啊?” 方多病握住禹司凤还举着的手,无语地看了他一眼,道:“这是傲因筋,你手上有白天受的伤,傲因筋喜食血肉,感受到了你的血气,袋口又不小心被你扯松了,它自然就跑了出来。” 他晃了晃两人被傲因筋捆住的手:“不过傲因筋毕竟不是活物,它见打不过我,便遵循本能地将我与司凤捆到了一处。” 而这时小银花若玉跟褚玲珑钟敏言也闻声赶了过来。 一见方多病与禹司凤手牵着手,小银花与褚玲珑双双变了面色。 褚玲珑是因为自己当初的猜测好像是真的而震惊,而小银花则是因为禹司凤已经生出了青羽印记,本该离方多病要多远有多远才是,结果两人反倒越发纠缠不清了。 尽管在谷底的时候方多病说了会帮司凤一起解决掉面具的事,但谁知道能不能成。 她一把拉开方多病的手,冲他大喊道:“喂!你干嘛!” 禹司凤却先皱起了眉:“嫣然,不得无礼。” 小银花委屈地噘起了嘴,“可是司凤你明明……” “好了。”他用眼神制住少女后面的话,随后才抬眼看向方多病:“前辈可有解除傲因筋的办法?” “傲因筋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如今它既然已依靠本能地缠上你我,便只能等它松懈之后,才能以秘法解除。”方多病看了眼两人手上的金筋:“看这情况,怕是得几个时辰。” 禹司凤抿了抿唇,声音有些发紧,“那,那事已至此,今夜,今夜前辈便与我暂住一宿。” 小银花两眼发红,但偏偏说这话的人是她的主人,她连反驳都做不到,最终只能被若玉拉住了手臂,将她带去了别处。 而褚玲珑也连忙推搡着还想跟两人说会儿话的褚璿玑,一边偷偷打量着两人,一边把两个叫唤着的大男人推上了楼。 方多病这时才重新靠近了禹司凤,看着他肩上的伤,皱眉道:“你没有上药?” “方才在与师父通讯,一时忘记了。” 温声的回答换来方多病无奈的一眼。 他重新牵住了青年比自己稍烫一些的手,“走吧,去你的房间。” 禹司凤面颊微热,却没有拒绝。 待回了房后,方多病拍了拍床榻,看他坐下后,才道,“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禹司凤不知怎的竟想起了当初方多病用灵力将他定住,硬是扒了他衣服的事。 “好像每次受伤……前辈都在我身边。”他下意识地拢着领口,抬起眼看着身边的男人,轻声道。 方多病眨了眨眼,回忆了一番,也想起了当初少阳山上的事。 他心虚地撩了撩额前的碎发,“看来我们在一起的时候,运气都不是很好,不然你也不至于老是受伤。” 禹司凤不愿听他这么说,便反驳道:“虽是受伤,但也收获颇丰,就如这次,若是能给予五大门派一些警醒,那即便受伤,也是值得的,是幸事。” 他急着解释的样子倒让方多病想起了当初,每每李莲花说起李相夷坏话的时候,他也是这么急着替他辩解,完全没有去深思过为何李莲花听过他的话后总是神色复杂。 他抬手在跟前青年的面具上轻轻一弹,笑道:“知道了,禹少侠,快点解开衣服吧。” 禹司凤轻咬起下唇,未被面具挡住的耳朵红了个彻底,却还是解开了腰带,扯松了领口后,轻轻将左肩的衣领剥开,露出雪白的皮肤跟盘踞其上的五个指洞。 “明明伤得这么严重,还当没事人一样。”方多病抬手将他散在背后的长发拨到右肩,又把他衣服往下扯了扯,才将医法一道的灵力萦绕在指尖,轻轻抹过这五个血洞。 禹司凤疼得浑身一颤,原本拢着右边衣襟的手便下意识的松开,叫领口一时间散得更开了几分。 方多病目光在稍下的位置一扫,脑海中闪过了在十三戒中时自己舌尖不小心扫过的触感,不由也跟着窘迫地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