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真的?”方诺看完这首小诗,眉头紧蹙,抬眼细细观瞧卢紫嫣,心中警惕之心顿起。 不为别的,就因为他自始至终就连真面目都未曾泄露,况且自己和她相处的并不友好,现在突然来这么一出,很难不让他怀疑。 毕竟这个娘们可是有前科的,干出点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来也不奇怪。万一自己真脑子一热,被人下套了可就惨了。 一时间,让他对眼前的这些菜肴都兴趣额缺缺,就怕里面被人下药,搞不好就阴沟里翻船了。 卢紫嫣闻言媚眼如丝,含情脉脉的看了方诺一眼,然后一脸郑重的点了点头。 “呵呵,长公主说笑了。你我之间还远没有到这种程度。只要长公主按照我们之前约定的行事,方某绝对不会再来找你或是你乐国的麻烦,你用不着用这样的方式来向我证明什么。明白吗?”方诺这话已经算是说的很直白了。 卢紫嫣笑容一收,不可思议的看着方诺。 “本宫不美吗?还是说本宫入不了方先生的法眼?”卢紫嫣质问道。 方诺摇了摇头:“这和你美不美没有什么关系,长公主厚爱,方某自当领情,但就你我两人的身份而言,长公主所言之事也只能是镜中花水中月。当初方某在岚山阁时就似乎就和长公主说过,我们可以为盟,可以为友,但绝对无法成为情侣。无论是明处的还是暗处,这对你我双方都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更何况方某不日就要离开乐国了,你我再次相见之时,都不知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与其给长公主你一个虚无缥缈且不值钱的承诺,不如长公主早点认清现实为好。” 方诺在这个问题上没有丝毫犹豫,一旦他在这个问题上妥协了,除了卵子能舒服一下,其余没有半点好处。 就算没有这层关系,卢紫嫣也不敢跟他炸刺。他处理起某些事情来也能做到冷酷无情。谈利益就谈利益,千万莫要牵扯感情。 “可那天在船上,本宫发现公子对我还是有反应的。虽然公子你掩饰的很好,但本宫依然察觉到了。本宫那些话确实发自肺腑,至于公子所担心的问题虽然存在,却也只是纤芥之疾不足为虑。如今乐国大权尽收我卢氏掌中,其余几家再也别想掀起什么风浪。” “只要再给本宫三五年时间,本宫有信心把自己的势力经营的固若金汤。到了那时,本宫愿与先生共掌乐国权柄,届时紫嫣在前,先生在后,你我天作之合,大业何愁不兴?”卢紫嫣推心置腹的说道。 方诺莞尔一笑:“大业,呵呵。怎么你们每个人都是大业大业。你是这样,穆晶晶也是这样。似乎你们眼中除了权势便再无其他。无趣,好生无趣啊。人生短短几十年,就为了这么点破事,把自己一生都荒废在高墙之中。看似你们一个个挥斥方遒,可实际上这又不是另一种形式的自我牢囚呢?” “穆晶晶?”卢紫嫣一听到这个名字就出现了短暂的生理不适。回想起当初在岚山阁时两人的争锋相对,她以长公主之尊,竟然还被穆晶晶压了半头。 “先生和穆首席还有联系?” 方诺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转言问道:“这画我收下了。你的诚意我也感受到了。如果没什么其他事的话,那方某就告辞了。” 说罢他就起身要走,桌上的饭菜是一口都不敢动。 “先生且慢。”卢紫嫣见状连忙拉住方诺的手。 “长公主还有何事?” “先生真的不再考虑考虑?紫嫣别无所求,只求先生能给个机会。”卢紫嫣眼神真切的说道。 方诺想了想,笑道:“可以,只要你能做到放下现在的一切。我现在就带你走。” 卢紫嫣闻言,脸上的表情渐渐的变得冰冷起来,但很快她就干笑一声:“呵呵,先生说笑了。就知道跟紫嫣开玩笑。” “是你先和我开玩笑的。”方诺语气平淡的说道。 听到这话,卢紫嫣终究还是抓着方诺的手渐渐松开。 方诺莞尔一笑:“这次合作很愉快,你我各取所需,互不相欠,若是以后有机会,可以再次合作。长公主保重,方某告辞了。” 说罢,方诺拱了拱手,便不再逗留。 就在方诺要走出书房之际,突然听到身后卢紫嫣问道:“先生,如果紫嫣有朝一日真的甘愿舍弃一切,先生的话依旧作数吗?” 方诺没有回头,直接答道:“半年内有效,半年后就当我没说过。方某可不想被人当成是没有退路后的保障。”说完这句,他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走的很是干脆,没有一点拖泥带水。 卢紫嫣停在原地不停喃喃自语:“半年?半年?” 离开王宫,方诺便带着复合弓去碧霞观找杜云飞。答应了人家的事总要兑现。更何况自他回来后,他还没去见过天枢呢。 刚进碧霞观,就碰到一个熟人。正是幕国小王爷刘宣。 此刻的刘宣,正在碧霞观住持的引领下,给道祖进香。 刘宣不经意间扫到了一旁戴着面具的方诺,顿时不由心中一凛。 他屏退身边的护卫和下人,迈步朝方诺走了过去。 “敢问可是方先生?”刘宣低声问道。 “咦?小王爷如何认得方某?”方诺并不否认。他对刘宣这人的观感还行,虽然身为王爷,却并没有什么纨绔之行。就算狎妓那也是钱货两讫,从来不见他做些什么欺男霸女的事情。更何况像他这种没有实权的王爷,能有个爱好不去祸害百姓,这就已经算是大大的善人了。 刘宣见方诺承认,不由心中大喜:“不敢欺瞒先生。先生这个形象,但凡对先生有所关注的,都不会认错。” 说着他又看了看四周,见身边无人靠近后,便再次压低声音问道:“敢问先生。上次在百花楼作诗的那位公子,想必就是先生本人吧?小王实在想不出,除了先生之外,还有谁能想出那样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