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们刚才救人的过程都给师叔说一遍。”天枢离开方诺后,就迫不及待的询问起许幼翎来。 许幼翎暗叹一口气后便开始向天枢讲述他们救人的经过。除了隐去那些不能说的外,其余的都事无巨细的如实交代。 “竟然把她关在明月楼?”天枢在得知这个地点后,也是满脸的意外。不过很快他又释然了。 “你们真是的靠一个大号的孔明灯飞进去的?”天枢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许幼翎还能怎么办呢?只能顺着方诺的方向继续帮他圆谎咯。不过许幼翎也不敢多说,怕言多必失,只简单的说了个大概。大致都以她也不太明白什么情况的借口给敷衍过去了。可偏偏就这番说辞反而让天枢深信不疑。 “呵呵。以往听说岚山阁的机关术天下无双师叔还觉得言过其实。今日一见,才明白岚山阁的底蕴深不可测啊。光这一手飞天的机关术,就足以震撼世人。”天枢感慨道。 这些话,许幼翎却是一句都没听进去,而是转言问道:“师叔,你为什么要答应方诺的条件?如果说你想知道这些的话,完全可以等幼翎搞明白后再告诉师叔也不迟。何必上他的套呢?” “上套?你不会真以为师叔被他套进去了吧。”天枢捋着胡须笑道。 “那是?” “实不相瞒,就算今日没有这事,师叔也打算入局的,不为其他,就光那小子拿出来的那篇《道德经》。就足以让师叔出手一次了。我天师府没有白吃白拿的习惯。至于这个孔明灯,呵呵,算是多余赚的。”天枢一副占了便宜的表情笑道。 许幼翎听了这话,才稍稍松了口气。如果真按师叔这么说的话,那倒不存在吃亏上当什么的。 “可到时候您老人家要带柳姑娘亲临决赛现场,就不怕世家认为这些事都是我们天师府做的?”许幼翎担忧的说道。毕竟天枢一旦带着柳元霜现身比赛现场,很有可能就让天师府成为众矢之的。 “怕?师叔有什么好怕的?我堂堂天枢真君,想做什么还需要向他们解释?他们爱怎么想怎么想?道门行事,还需在意他人眼光?要就不做,要做就别瞻前顾后。不是师叔瞧不起他们。他们这些世家蟊虫,也配与我当面?”天枢自傲的说道。 “可是。。。” 许幼翎还想开口,却被天枢打断道:“我说幼翎。你什么时候开始也变的这么优柔寡断了?这可不是你的性子啊。” 许幼翎顿时语塞,她其实不是优柔寡断。只是之前事不关己,所以行事起来才没有忌惮。一旦关系己身,那态度自然就不一样了。人性莫过如此。医者不能自医就是这个道理。 天枢见许幼翎不说话,他便继续说道:“知道我们天师府为什么会牢牢的占据天下四极中的一席之地吗?难不成真是因为我们数百年前救世所为?如果你真这么想,那就大错特错了。如果说最开始世人还感激我们天师府的慈悲。那么现在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世人还需要感激我们什么?” “那些曾经被我们救过的,帮助过的人早就化为黄土了。都是几百年前的老黄历了。你不会以为现在的人还会感恩我们几百年前救过的那些古人吧。如果你真这么想,那就太天真了。别说几百年前的古人了。就算你救了大恒天子,对于一个生活在乡里的一个普通农人来说,那还不如他们家死一条狗重要。你明白吗?” 许幼翎闻言瞬间陷入了沉思。她还真没从这个角度上去看问题。但仔细想想,还真就是这个理。 几百年前的天师府确实算得的上大无畏的慈悲为怀。可都过去这么久了。人家凭什么还要对你如此感恩?别说当事人了。怕是就连当事人的后人的后人都未必在世。 “那是为什么?”许幼翎问道。 天枢莞尔一笑:“天师府低调了数百年,也养望了数百年。信仰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平时的时候,你都察觉不到他的存在,可一旦爆发出来,他的力量却是无法忽视的。” “我道门不贪财,不蓄奴,不霸田,不扩产。不欺辱百姓,不鱼肉乡里。一旦发现门内有害群之马。便立刻以雷霆手段剿灭清除。而且我们每次在解决这些败类的时候,还都要当着当地百姓的面予以公审的。并且事后还会给足了受害百姓几倍的补偿。” 说到这里,天枢突然话锋一转:“你觉得,长此以往。我们道门在百姓心目中是个什么形象?” 许幼翎恍然大悟,脱口道:“公平公正,不徇私,不枉法。” 天枢哈哈大笑道:“不错,你说的很对。公平公正,不徇私,不枉法。虽然这个私,只是我们道门自己的私。这个法,也是我道门自己的法。可这一切在外人看来。我们道门就是如此的纯洁,如此的圣神。正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试问现在八国中谁家没有荼毒百姓的行为。而我们道门的言行举止,在世人眼中,简直就是一股清流。其他人越是卑劣,就越是显得我们高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