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以先生之见?谁有可能是幕后真凶?”穆晶晶也不淡定了。她自诩为聪明,结果却栽了这么大个跟头。 方诺摊了摊手:“我哪知道啊。你自己不都说了吗?八国都有可能。” 接着他又话锋一转:“不过呢。凶手虽然暂时不知道是谁,但我们可以从最终目的来反推一下。” “什么目的?”穆晶晶和小青全都两眼放光,死死的盯着方诺。 “很简单啊。杀死李继不是目的,只是诱因,我们可以代入了凶手的动机,他做下这起案子是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结果?这个结果会给谁带去最大的利益。谁就有可能是凶手。” “结果?”穆晶晶不假思索便脱口而出:“是想挑起景昊两国的战争?” “嗯。” “可这也不对啊。景昊两国明显是不想打的。昊国也不可能因为死一个藩王就愤而开战。”穆晶晶反驳道。 “对啊。所以李彦也死了。李继死了分量不够,那就再加个李彦。昊国可以容忍一个藩王死的不明不白。可连死两个,总说不过去了吧。既然对方想要挑起两国争端,就一定不会止步于此的。”方诺说道。 穆晶晶恍然,对啊。李彦不也死了吗?这正是看到李继的死没有达到既定的效果,便立刻加码,迫使两国仇恨更深? 所谓量变引起质变,一旦事情过线了。就未必是两国国君能压的下来的了。到时候昊国为了颜面,也不得不开战了。否则昊国将在八国中无法立足。 怎么?你家死了两个藩王都不敢动手?是不是虚了啊?虚了那我就不客气了。其余国家非常乐意在昊国虚弱的时候捅上一刀。 “那岂不是说,对方还有后手?直到达成目的为止?”穆晶晶现在算是明白过来了。 “不错。从现有的事件来分析。一切事情的背后,都是有着非常详实的安排的。所有事件环环相扣,层层加码,等筹码加到最后,就不得不战了。” 穆晶晶看着方诺,想不到这么复杂的局面,在他抽丝剥茧的分析下。竟然能看的这么透彻。突然间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猛的喊道。 “不好。萧封冀危矣。”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昊国边境。 萧封冀的使团刚刚通过关隘。对于这次出使昊国,萧封冀是拒绝的。 可他毕竟才得到萧沐衡的原谅,正是重新表现自己并戴罪立功的时候,虽然不想来,却也不得不来。 事后他也复盘过自己在萧沐衡面前的表现。冷静下来后,他也是冷汗直流。 之所以萧沐衡没有废掉他世子的位置,那副老花镜起到的作用未必有想象中那么大。 归根到底,还是萧沐衡暂时需要他坐在这个位置上。不管是什么原因,萧封冀都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将功赎罪。 否则萧沐衡随时都有可能找个借口把他废掉。这绝不是他想看到的。 “这就是昊国吗?”萧封冀看着眼前一片陌生的土地,暗自感叹道。 对于这次出使,他自知自己任务很重,与岚山阁的那次相比,意义完全不同。 说简单点,这直接关系到两国邦交。说严重点,便意味着两国是否兵戎相见了。 “世子殿下。庆王带领一支人马前来迎接我们了。然后由庆王一路护送,把我们送至昊都。”一个官员看着前方一支人马对萧封冀说道。 “嗯,孤知道了。你们前去交涉一下。一切都听庆王的安排就是。”萧封冀知道轻重,自然不会拒绝。 “是。下官这就去交涉。” 不一会,庆王李锐带着他的亲卫禁军来到使团面前。 “景国世子何在?”庆王骑在马上大声喝道,语气中没有丝毫恭敬之意。 “孤王在此。何人在此喧哗?”萧封冀自然认出说话的人是谁,可他也不愿就此跌了面子。 “你就是萧封冀?景国世子?呵呵,也不怎么样吗?”庆王举枪指着萧封冀,态度极其嚣张。这般作态不像是来迎接使团的,反而像是来开战的。 见此情形。萧封冀也是恨得牙痒痒。 而他身旁的一位官员却小声提醒道:“世子殿下,庆王虽然无礼,却刚死了两位至亲。心有怨恨也是情有可原。世子殿下还请以大局为重啊。” “哼。他这般与孤说话,难道我景国就不要颜面了吗?”萧封冀也就对自家官员骂了两句。 等和李锐说话时,又是另一种口吻了。 “有劳庆王来迎接孤王。孤王久候庆王多时了。”萧封冀笑着说道。似乎对于他的态度丝毫不在意。 “哼。”李锐见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他也不好意思在发作。毕竟人家身份摆在这里,要是做的太过分了。就是他的不对了。 想了片刻,他还是翻身下马。把手中长枪交与身后随从,上前抱拳道:“既然景国世子大驾光临,那么便请吧。” “客气,客气。这一路上还麻烦庆王了。”说罢,萧封冀便招呼整个使团,走向了庆王的军阵之中。 “倒也不完全是个废物,至少还有几分胆气。”李锐见状,也不由的心中念叨。自己的下马威对萧封冀没起到作用,李锐很不痛快。 可就当李锐准备指挥军阵转向出发之时。突然异变陡生。 就见在军阵中突然冲出一人,口中高喊:“为怀王殿下,为庄王殿下报仇。”的口号。 挥舞着长枪照着萧封冀穿胸而过。周围的人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萧封冀就当场横死。 杀掉萧封冀后,那个小兵二话不说,立马举刀自刎,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便已成定局。 等李锐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后,整个人都麻了。 “殿下?世子殿下?”景国随行的官员也全都慌了手脚。他们跟着世子出使,这才刚过关隘,世子就一命呜呼,他们这些人回到景国后,便注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怎么回事?到底是谁干的?到底是谁?”李锐在现场疯狂的嘶吼,这个无妄之灾来的太冤了。 他发誓,他就真的只想吓吓萧封冀的。可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可凶手已经伏法,就算他想要狡辩,也是无从说起,谁让这些人都是他带来的呢? 李锐无语问苍天。抬眼望去,他仿佛看到一口无形的黑锅,正从天而降,硬生生的砸在他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