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上灵力散尽,想重新凝聚已经来不及,但体内暴涨的灵力,早已形成了厚实的铠甲壁垒,头顶巨剑已是强弩之末,已经无法他造成有效杀伤。 但是,汤敦眼中依旧有着浓浓的震惊之色,这个少年明面上只比自己低一层,但同样是一层,却也有着极大区别。 初入炼气七层的实力,与炼气八层巅峰想比,实际差距已经是无限接近两成了,而眼下,他们便是这种差距。 即便有着如此差距,再次交锋之下,汤敦竟然落于下风,这让他如何能够接受。 能够成为玄阳真人的亲传弟子,已经说明了他的天赋和实力,绝非寻常内门弟子可比,在汤敦眼中,苏星河就算名声鹊起,也不过是蝼蚁般的存在,可就是这么一个他瞧不上的蝼蚁,却是以最直接的方式,将他压制,击碎了他一切的高傲! “咔!” 清脆的声响中,五行神剑上的光华碎裂,灵力消散后,汤敦安然无恙,额头的发丝都没有丝毫零乱,但他的眼神,却像是要择人而噬的野兽。 “这是什么功法?”汤敦咬牙切齿。 “你不配知道!”苏星河将五行神剑收至胸前,手指轻轻拂过剑身,似是在回味刚才一剑劈出时的痛快! “最后一剑,你若是能挡下,我便承认你有让我正视的资格!”汤敦深吸一口气,将怒意深埋心底。 “你废话真多!要打就快点,不打就滚!”苏星河嘲讽道。 “你找死!”尊严再次受到挑衅,汤敦长剑一抖,再次朝苏星河刺去,口中继续道:“秋水一剑,讲究一击必杀,施展后,剑气无法收放自如,你如此狂妄,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嘈杂!” 苏星河不屑冷哼,手中徐行神剑上,火红光芒再次亮起,不同于先前,此时剑身之上,一条拇指粗细的火龙虚影浮现,正是《离火剑诀》圆满后,全力施展时才能浮现的奇特景象。 “大圆满剑技!”汤敦目光一凝,炼气八层的修为让他见识也远超寻常低阶修士,一眼便看出了此时苏星河这一剑,已是臻至圆满,虽然惊讶,但却并不担心,他的必杀一剑,同样是大圆满。 而自己在境界上又占据优势,对拼之下,孰高孰低,一目了然。 汤敦正在暗中高兴,这个苏星河竟然放弃飞剑这种远距离攻击手段,选择持剑对拼,正合心意,激烈交锋之下,想要脱身,可就由不得他了! 两人对冲而来,身法都是极快,冰冷的对视中,汤敦看见苏星河脸上抹过一抹诡异的笑。 还来不及疑惑,却发现苏星河灵力暴涨,只是瞬间,境界便提升到炼气八层。 “提升修为的秘法!”汤敦心中划过这个念头,两柄剑,撞在了一起。 双方刻意控制之下,剑尖对撞,一刹那的凝滞后,便是狂暴的气浪以剑尖为原点,朝四周扩散开来。 掀起的飞沙走石中,汤敦只觉手腕一阵刺痛,来不及收手,虎口便已崩裂,鲜血如丝网般,炸开了体表覆盖的灵力,散落半空。 “怎么可能!”僵持不过转瞬间,汤敦法器长剑脱手抛飞,整个人如断线纸鸢,倒滑而去。 直到此刻,他才看到,苏星河左手袖袍中,有一丝丝火苗,随风熄灭,些许飞灰随着沙尘散落在地。 “是符箓!”汤敦后知后觉。 苏星河挽了个剑花,五行神剑倒扣在身后,轻轻捻了捻手指,将符箓燃烧后残留的灰烬弹开。 “你使诈!”观战中的陶轩,脸上浮现一系列复杂的神色,其中有震惊、慌乱、甚至带着一丝惶恐,最后色厉内荏的朝苏星河喊道。 “我如何使诈了?”苏星河不再追击,静等汤敦止住仓惶的身影,捂着流血不止的手腕返回。 “你刚才明明使用了符箓手段?别以为我看不见!”陶轩厉声道。 “符箓是修士体系一种,在你口中怎么就成了使诈了?笑话!”苏星河嗤笑。 “你并非符箓修士,比斗中,却偷偷使用符箓,还不算使诈?”陶轩怒气冲冲,见苏星河依旧皮笑肉不笑,心下更是愤怒,继续道: “寻常切磋比斗,公平起见,不可使用非自身体系的辅助手段,这点规矩你都不懂?” “谁跟你说,我不是符箓修士了?” 在陶轩怒气冲冲的注释下,苏星河轻轻抬起左手,一点灵光浮现,便在身前凌空刻画出一道铭文。 “噗!”铭文成型的瞬间,便化作一道青光,没入了苏星河体内,同时,一股精纯的灵力,在苏星河体表荡起涟漪,正是与之前引燃的符箓一样,是一枚引灵符。 “你...竟然是符箓修士!”陶轩大惊失色,指着苏星河的手指剧烈颤抖,满脸的难以置信。 原本蔓延怒火的汤敦,也正在为苏星河悄悄使用符箓手段而愤怒,正想着如何找回场子,看到苏星河直接凌空绘制符箓,顿时也傻眼了,呆呆的看着苏星河。 “不错,这还算作弊吗?”苏星河调侃。 “是符修又如何!你的境界不过是秘法加持!能坚持多久?”稍怔之后,汤敦眼中划过一抹怨毒,目光中,竟是带上了杀意。 “汤师兄......”察觉到汤敦神色微妙的变化,陶轩有些惊疑不定,刚要说点什么,却是被汤敦挥手打断。 “陶轩!这小子不过是靠着秘法提升的修为,真实修为还不如你高!就算是剑修又如何?是符修又能怎样!死了就什么都不是了!”汤敦娘娘腔的声音,在极致的愤怒,反倒多了几分阴柔之意。 听到他这番话,陶轩不犹的打了个冷战,压低了声音道: “这个苏星河,是玄阳真人看好的弟子,杀了他,我们也难逃宗门责罚,废去修为都是轻的!汤师兄不要冲动!” “你不说,我不说,只要将他们全都宰了,这鸟不拉屎的地儿,谁知道是我们杀的?”汤敦目光从苏星河身上移开,在巴吐尔几人身上一一扫过,像是在看待一个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