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石布接着说:“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他们周围,有一种很阴森压抑的感觉。 幸好他们很快就按下了卫星定位按钮,坐下来静坐等候救援。 救援队赶到后,发现他们已经在一个很小的范围内绕了很久的圈。 把他们救出来以后,从山雾里提取到了一种至幻的孢子粉,人吸入后会影响到神经系统。 第二次进山的队员就没那么幸运了,从进山后的第二天就开始失联,甚至卫星定位都搜寻不到他们的踪迹,直到五天后信号出现在‘血尸岭’地带。 我们赶到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死了,和传闻里的一样,脱了衣服,面带笑容。” 阿焱好奇的问:“连你们也查不出原因吗?” 阿尔石布摇摇头:“有一种猜测,我们局的领导认为有可能在山里生活着一支与世隔绝的巫族。” “与世隔绝的巫族?”阿焱和氐梓寻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重复道。 “后巫时代,差不多2400年前吧,在我们云南有一个由二十多个族群构成的强大联盟——‘哀牢夷’。 他们建立了延续数百年的古哀牢国,创造了非常具有影响力的哀牢文化,流传至今。 关于古哀牢国的诞生,有一个很魔幻的传说。 说是很久以前,在哀牢山脚下,住着一位妇人。某日,她在江边捕鱼时,无意间触碰到江中的一个沉木。不久后,她怀孕了,生下十个儿子。 沉木化成龙来找儿子,九个都吓跑了,只有最小的那个胆子最大,敢骑上龙背,龙九舔舐了他,他就因此得了‘九隆’这个名字,意思是背龙。 这十兄弟后来成家立业,繁衍出了昆明部落,也就是古哀牢国的先民。由于九隆最为杰出,就被推选为部落首领, 因为他是龙的儿子,古哀牢国也被称为‘龙之国’。 哀牢国兴起于战国时期,可后来汉武帝出兵征服了古哀牢国,将其纳入汉朝版图。 到了光武帝时期,古哀牢国王贤栗试图反抗汉朝,但屡战屡败,且伴随着种种天象异变。 更离奇的是,战死的六侯王的墓穴竟被老虎给掘开了。 由此哀牢国国王认为这是上天对他的惩罚,选择归顺汉朝。 归顺后哀牢国的人口曾增至近两百万,东汉设立了永昌郡,并赐予国王柳貌‘哀牢王印’表彰他的功绩。 让人想不通的是,好好的这么一个藩国,在公元76年的时候,突然神秘消失了。 前些年在印度不是发现了一个纳迦兰吗?翻译成汉语可以理解为‘龙族’。那里的人长得就跟我们这儿的人一样,完全不像印度人。 他们自己也说是逃难逃去的那里。 所以有人认为哀牢国是举国迁移去了印度。 所以既然哀牢国还有人存在,就有可能他们中有一支巫族,出于某种原因,隐居在了这哀牢山里。” 阿焱问:“有那么多山精鬼怪你们不怀疑,为什么怀疑山里藏着巫族?” “因为不像哪一种山精鬼怪的手笔,人都好好的,精元、魂魄、灵气一样没少。 那些东西要害人总是有他们想要的东西吧。” 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天已经全黑了。 风在树林间穿梭,发出阴森的呼啸声,像是有无数的幽灵在窃窃私语;远处不时传来动物的嚎叫,凄厉而尖锐,听得人毛骨悚然。 温度还在下降,穆宸裹紧防风衣,骤然感到一阵刺骨的寒冷。 突然附近的林子里传来沉闷的“沙沙”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摩擦地面的枯叶。 紧接着,又碾压到了周围的灌木丛,折断树枝,发出“咔嚓咔嚓”的断裂声,清脆而又令人胆寒。 所有人都站起来,进入到防备的状态。 阿尔石布也迅速的摸出两把匕首,警惕的注视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阿焱掂了掂左手,掌心燃起一团赤红色火焰。 他拿着蚩尤鞭,小心翼翼的靠近灌木丛。 一条一米多长的大蛇快速的从灌木丛里钻出来,用极快的速度爬进另一片树丛中。 大家都长出一口气,纷纷放下手中的武器。看来是有点草木皆兵了。 阿焱把蚩尤鞭放回包里,伸展了一下身体说:“山里不安全,我们轮流值夜好了,阿尔石布是女生,就算了。” 大家都表示认同,阿尔石布也不跟他们客气,似乎很享受这种作为女人的特权。 她向阿焱传递出一个魅惑的笑容,就大方的走进帐篷里睡觉去了。 因为穆宸的战斗力比较低,所以让他值第一班。 十点钟郭羡来接的班,穆宸应该还是不大习惯在野外露营,他躺进睡袋里一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半梦半醒间,阿焱的闹钟响了,穆宸看他响了很久都没醒过来,就索性帮他关掉闹钟,自己又穿上衣服走出帐篷。 郭羡问:“你怎么又起来了?” “一直没睡着,反正醒着,我替阿焱继续值夜吧。” 郭羡皱起眉头:“能行吗?” 穆宸浅笑着说:“行的,有事我喊你们。” 这个时候值夜和8、9点那会儿可真是不一样了,温度越来越低,夜空被繁茂的枝叶遮挡着,偶尔露出一些缝隙也只能看到浓浓的黑云。 在黑暗中,似乎有无数双眼睛在窥视着他,那种被注视的感觉让他如芒在背。 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男人的喊叫声,穆宸一个激灵站起来,连忙大声呼唤阿焱。 远处的喊叫声变得越来越惨烈,可帐篷里阿焱还在迷迷糊糊的问他是不是到点了。 他心急火燎的说:“前面好像出事了,快点起来!我先过去看看。” 说完从包里摸出“灵殇”,就是孟潇潇给他的黄金枪,冲进了林子里。 他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密林中奔跑,眼睛努力适应着黑暗,但还是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 高大的树木在黑暗里影影绰绰,像是一个个张牙舞爪地怪物。 可是很快呼喊声停止了,森林里又恢复了之前那种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