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如羊脂玉般晶莹透亮,修长的手指如青葱般光滑圆润,指甲上涂抹着红色的指甲油,飘散出淡淡的复合香味。 只是此时的手,就如从冰柜中拿出,透露着一股寒凉之气。 江虹看着眼前这只熟悉的手,微微一愣,而后冷声道:“岳琪,什么时候,我做事要征求你的同意了!”此时她缓缓转头,盯着周岳琪,寒声道:“请注意自己的身份,注意长幼尊卑,不要做与自己身份不符的事情!” 她的言语就如一首圆舞曲,舒缓之中带着丝丝的凌厉。 周岳琪鼻中冷哼一声,迎着江虹的目光:“我心情好的时候,可以尊称你一声‘虹姨’,也可以把你视做长辈;若是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在我的眼中,你不过是一个借机上位的野花罢了!” 她的眼中,满是对江虹的轻蔑与厌恶。 同样高挑匀称的身材,同样眉目如画的脸庞,让王义原本以为周岳琪是江虹的女儿。 可是从两人刚刚言辞的交锋,王义算是搞明白了,原来两人不但不是母女,反而更像是仇敌。 江虹面上笼罩着一层厚重的乌云,仿佛随时都会电闪雷鸣。 艾有良江霞以及一众保镖感受到了两人的怒火,皆是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两步——这两个人,都是他们得罪不起的。 此时周岳琪探手就要抓取江虹手中的借条,江虹手一缩,周岳琪就抓在了空处。 “萍姐的事情,没有人愿意发生,再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你难道还不能释怀吗?!哪怕我离开了周家,难道你的母亲能死而复生吗?!” 江虹一侧身,将周岳琪阻挡在身后,而后将手中借条递到王义手中:“借条给你了,怎么处理,你随意吧!” 她说完,又从挎包里拿出一张银白色金属质感的名片,交到艾有喜的手中:“姐,你以后要是有什么困难,就打我的电话!” 王义望向艾有喜手中的名片,名片简洁大方,只有一个名字和一串电话号码。 江虹转身,就欲离开,却与周岳琪撞了个满怀。 周岳琪一手扯住江虹的衣袖,令江虹不得不停下脚步,另一手指向染血白布覆盖的王游,大声呵斥道:“狐狸精!这个王游,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些见不得光的事!”她的眼中有火星闪烁,仿佛要喷射而出,将江虹炙烤为焦炭。 此时的天空,尽为墨色,无星无月不见一丝光亮。 院内围观的村民如滚烫的油锅中加入了一瓢开水,瞬间沸腾了起来。 “这么有钱漂亮的女人,怎么可能看上游哥?!再说游哥的为人,咱们王家庄谁人不知!这个小娘们,诬陷人都不打草稿!” 一个和王游交好的中年人,为王游抱打不平。 “别瞎咧咧,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再说能开路虎的,若是没有掌握一定的证据,人家会说的那么肯定!” 一个与王游家不睦的村民,开口反驳。 “现在这世道,男人不偷腥,女人不出轨,从一而终,可是大新闻!再说了,有钱人家的女人,都有些特殊的癖好!豪门贵妇忍受不住寂寞,包养男人,现在都不算新闻了!再说了,这么精致漂亮的女人,要是投怀送抱,你能不要!?” 一个满脸雀斑、衣着邋遢、肤色黝黑的女人,望着妖娆勾人的江虹,心中满是嫉妒。 “你们忘了,王游可是当过兵的,据说在军区大比武中,还拿到过名次!这种强壮的身体,可是那些豪门贵妇的最爱!再说了,王游除了黑点,长得也算是浓眉大眼相貌堂堂,被贵妇人相中,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我咋就没有这种艳遇!” 一个年过四十,还没有结婚的男人,看着江虹,脸上不禁露出几分垂涎之色。 随着时间的推移,为王游说话的村民越来越少。 人性最大的恶——恨你有、笑你无、嫌你穷、怕你富。 听着院内众多村民的议论,王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失去道德和法律约束的人性,几乎等同于兽性,是充满了邪恶和肮脏的。 面对非议之声,王义此时恨不得手里有一把无限火力的加特林,将一众不经审判就枉自定罪的村民给突突喽。 江虹的脸色也是极其难看,她的手扬起,就要一巴掌呼在周岳琪的脸上。 只是在距离咫尺之时,江虹的巴掌忽然停顿,又收了回来。 周岳琪只感觉脸颊边有一缕劲风划过,披肩长发都飘荡起来。 “怎么收手了?!是怕我脸上有刺,扎疼了你的手?还是做贼心虚,怕惊动了九天的神灵?!” 周岳琪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惧意,反而充满了胜利者的气势。 江虹叹了口气,转而语气也舒缓了起来:“我知道,你不是一个信口雌黄的人,有什么证据,都拿出来吧!让我看看你的情报收集能力!” 周岳琪目视艾有良。 艾有良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牛皮纸信封,递交到周岳琪的手里。 这个不大的信封,价值二十万华夏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