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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
沮丧的心情转瞬即逝。因为接下来就到了她们一天中最为愉快的时光。
上午的时间是听故事的时间。埃丝美拉达小姐作为商人时四处旅行,听闻了那么多奇妙有趣的故事,全是画册中都未记载过的新奇童话。她俩过去不知道,世界上竟然有那么多女孩子作为主角去冒险的童话故事。
欧也妮怀念地在讲述中重温着前世的文化记忆。
那些来自遥远前生的童话,绿野仙踪、毛毛与时间窃贼、雨滴项链。它们照亮过前世的欧也妮,如今也在异世界女孩们聚精会神的脸上激发了欢乐、微笑或叹息。
欧也妮的心情很好,直到故事讲完后,她才意识到了重叠在自己心灵上的愉悦。
那是【安姆】。
【……我才不会像人类小孩一样听童话听得津津有味!】
祂立刻回应,【我只是好奇妳到底是哪来的那么多奇思妙想!】
只是还记得别人写下的故事。欧也妮回答道。还想听吗?
她问珍妮和苏珊,“时间还早,你们要再听一个故事吗?”
两个女孩立即答好。
【……随便妳陪她们浪费时间,反正我不感兴趣。】
欧也妮想了想,开始说起德国童话《奥菲利亚的影子剧院》。
剧院倒闭前的最后一场演出结束了。失业的提词员奥菲利亚坐在剧院中发呆,突然看见幕布上有个影子飘来飘去。她问,你是谁呀?
影子说,我是影子流浪汉。世上有些影子是多余的,不属于任何人,谁也不要。我就是这样一个影子。你愿意收留我吗?
奥菲利亚很同情它,于是说,不,我有自己的影子了。
“为什么?”珍妮和苏珊忧心忡忡地问。
【为什么!?】
【安姆】怒气冲冲地问。
欧也妮故意停顿了一刻。
奥菲利亚说,骗你的,来我这吧。我是个老小姐,我也不属于任何人,谁也不要。你来我这儿吧。
从此,奥利菲亚成了有两个影子的人。
欧也妮心情愉快,这才按照童话原本的走向,讲完了奥菲利亚和影子剧院的后续。
等到下午的时候,【安姆】一本正经地和她说,【我想过了,童话这种东西虽然幼稚,但并非没有可取之处。】
【像我这样了不起的分灵,偶尔品鉴下人类的娱乐也不错。】
你在说什么?欧也妮放下苏珊的涂鸦画作,故意问道。什么意思?
【安姆】嗖的一下潜入她心灵深处,溜没影了。
第二天起,【安姆】就会光明正大地在听故事时间出现,并对故事内容肆意发表各种评论了。
令十一岁的欧也妮觉得好笑的是,很多时候祂的情绪和问句,都与珍妮和苏珊她们趋同。
如果撤掉埃丝美拉达的外壳,再将【安姆】也用适当的形象放出来的话,这间书房里其乐融融的温馨场景,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一堆孩子们在过家家。
过家家的世界外,是真实的世界。
自从埃丝美拉达答应留下来担任家庭后,史密斯夫人那异常的热络态度就收敛了许多。
史密斯夫人的病情反反复复,常年待在自己的房间里,经常在房间中独自用餐。有时候埃丝美拉达一天都见不到她两次。
但埃丝美拉达带着两位女孩在草坪上玩耍时,偶尔会感应到异样的视线,她回头望向二楼,史密斯夫人站在窗帘后默默地看着她们。
史密斯夫人在出来与大家共同用餐的日子里,对家庭依旧殷勤热心。但她从不额外找埃丝美拉达聊天,也从未叫埃丝美拉达到她的房间里去。
有时她欲言又止,绿眼睛请求地凝望着埃丝美拉达,像是想要说些什么,却总会在他人刀叉碰撞盘子的声响中回神,低头紧紧地闭上嘴。
史密斯先生近期则是腾不出手来处理家事。
他这几天工作很忙,早出晚归。
史密斯先生赶不上晚餐,只能赶在女儿们睡着前去探望下她们,没有与埃丝美拉达碰面的机会。
他早餐也吃得很匆忙,饭桌上依旧不和埃丝美拉达说话,似乎还没打定主意,到底该用什么态度来如何对待这位年轻的家庭。
这种局面即将被打破。
这天下午史密斯先生破例提早完成工作回了家。他去到楼上与史密斯夫人交谈。随后就有仆人来召唤家庭。
史密斯先生没有出面。金发夫人接待了来敲门的埃丝美拉达,她将年轻的引入了自己的衣帽间。
“先生的生意谈成了,今晚有个重要的晚宴。”她用力抓着埃丝美拉达的手,“他需要女伴,但是我身体不适,你能陪他去吗?”
“我可以借你衣服和首饰,你想穿怎样的裙子?长礼服?粉白还是金紫色?”她快速说道,“翡翠项链会很搭你的眼睛,猫眼石也不错,你喜欢哪种?你这么年轻,不喜欢漂亮的衣服和首饰吗?”
“好好想想,这是重要的场合。你也是商人吧?人脉对你不重要吗?这是绝佳的机会。”她用劝说埃丝美拉达留下来做家庭的语气劝说道,“是的,这是额外的工作。我们可以付钱。”
“我们从未亏待过你,”她紧张地盯着埃丝美拉达,“你不愿意帮忙吗?”
埃丝美拉达犹豫地点头。在先生和夫人面前,年轻的商人总是显得被动而软弱,与在珍妮和苏珊面前是截然不同的作风。
史密斯夫人很明显地松了口气,她取来衣服和首饰在埃丝美拉达身上比划,热切地想要搭配出最好的效果。
【快阻止她!时刻牢记,妳本人的脖子和耳朵没有那么高!】
欧也妮没有强迫【安姆】去制造让埃丝美拉达弯腰到与自己身高同步的幻象。
“说起来,夫人,我今天在整理小姐们的旧画册时,看见一本画册中夹着草屑。”她对想亲手为自己戴上首饰的金发夫人说道,“草屑拼成了乔治这个名字。”
史密斯夫人的脸色骤然变了。
“……但我一翻开书页,它们就散碎了。”埃丝美拉达担忧地说道,“我是不是不小心破坏了什么东西?那是小姐们的玩闹吗,还是谁的传讯?乔治,又是谁?”
史密斯夫人勉力用颤抖的手将首饰放回梳妆盒里。
“我突然有点头晕,需要休息一下。”
她说,“你自己挑一下衣服和首饰,回去房间里换吧。”
在离开前她也没忘了再次提醒埃丝美拉达,“晚上的出发时间是六点,仆人会去你的房间叫你。”
是去赴谁的宴呢?总之会遇上熟人。
《奥利菲亚的影子剧院》是米切尔·恩德的童话作品。文中引用的部分基本是重新简写的。欧也妮在讲述时还做了改编。
嗯,预告下后文中可能会有叫做奥利菲亚的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