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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假如自己这回栽了,根本错误是太过高估了【安姆】的谨慎程度。
欧也妮甚至很小心的,没有对【安姆】的能力和靠谱程度托付太多的信任。
但她还以为至少能信任【安姆】的怂包特质呢。
谁知道【安姆】的风险评估警报系统,竟然是带着对人类偏见的特供版呢?
前事休提。
欧也妮一阵头疼,觉得自己需要重新做计划了。
等待流浪者们自取灭亡然后伺机逃跑的策略,目前看来已经过于危险了。
万一流浪者真的成功解封了邪神,虽然他们还是在自取灭亡,但届时欧也妮也逃无可逃。
……不能原地坐以待毙,必须主动创造机会,早做逃跑打算才行。
【人类,居然是这么可怕的生物吗】
某个心灵受创的小可怜,今天又带着被老师批满红叉的卷子哭着回家了。
今日播报:
全场运气最佳——波欧斯。
被举报对象——道林·格兰杰。
系统驯化进度——■■%↑↑↑
校园一景:
欧也妮老师苦口婆心。
学生【安姆】垂头丧气。
学生家长:Zzzzzz...
有的学生家长太不负责任了(指指点点)只知道睡觉和捶崽,等你睡醒了,大概崽都改姓了。
第70章逃脱
虽然情势可能比先前预料的更糟,但逃跑的大方针没变,欧也妮并未觉得太棘手。
【不,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就不能逃跑了。】
【安姆】很不情愿,但仍将这句话说出了口。
欧也妮心生不妙的预感,她确认了一遍自己没有读错,才问,为什么?
【只是邪/教徒们小打小闹,搞出些邪魔之类的造物的话,我们还可以随便丢给别人去收尾处理。】
【但如果,波欧斯的封印真的被解除了的话……】
【安姆】的声音听起来抖得都像是要哭了,但最终还是以一种,令欧也妮意外的,大义凛然的姿态说道,【我们得留下来,在第一时间里再度封印祂。】
欧也妮震惊得一时没有说话,她等待【安姆】的解释。
【……这是神明的公约。】
我似乎没有签署过这种公约?欧也妮谨慎地确认。
【……妳会的。】
【如果妳能走完这条漫长的成神之路,最后妳一定会签署的。】
欧也妮不会因追捧就飘飘然,她慎重地说。
你得先给我一个理由。
【安姆】似乎很不想说,但最后还是憋出话来。
【邪神的存在,会威胁到这个世界的根基。】
【这不是一时的逃离能够躲开的灾难。】
欧也妮微微皱眉。
这话语太简单空洞了,听上去毫无说服力。
但她能感受到,当【安姆】描述后果时,从祂情绪中传递过来的,厚重压抑的恐惧,无疑是真实的。
祂甚至无法将其描述得更真实更具体。
【每一次神明的堕落,都是震动整个神界的大事。】
【安姆】绕开了先前的话题,试图旁敲侧击。
【如果吾神没有沉睡,祂也绝对不会缺席当初对波欧斯的追猎。】
欧也妮没有说话。这个例子对她没有任何触动。
她的意志此刻无比的冷静。
她的手指早已悄无声息地按在光幕上【安姆】的名字上,就像是在把着对方的脉搏。
【安姆】的情绪,正无法自控地,像汹涌的铺天浪潮般盖过来,甚至卷得欧也妮心神有一瞬不稳。
祂没有说谎。
祂看起来很冷静,描述很清晰。
但祂此刻的情绪,甚至比祂看见流浪者盗用时间与梦境之主的法阵时更为激烈,极大的莫名的恐惧正压迫着祂,使祂无法像先前那样放任自己失去理智。
【为何我之前完全没想过邪神解封的可能?】
【因为根本没有一个清醒的神明和祂的信徒,会作出授权解封邪神这样的傻事!】
祂无疑也在愤怒,但那燃烧着的愤怒,在更深重的恐惧前,显得像是星星点点的小火焰,不值一提。
【妳以为我不想逃跑吗?】
【我现在每一粒源素都跳动战栗着想要逃跑!】
【但是,这样是不行的……只有这种时候,绝对不可以逃跑。我们必须留下来,封印祂,不然,不然……】
欧也妮完全想不出,自己感受到的那一点极微小的勇气,是怎么从这山海一样的恐惧中冒出尖来,影响到【安姆】的最终决定。
【安姆】,回答我三个问题。
欧也妮口吻平静地逼问。
【安姆】在她心底抖了一下,似乎在惧怕她即将提出的问题,但欧也妮并未放过祂。
【安姆】越是避讳不想提及,她越不会放过此刻【安姆】动摇的机会。
——邪神究竟是什么?
——为何正神也会堕落?
——放任邪神肆掠的话,最后会有什么结果?
……世界毁灭吗?
【安姆】深深战栗了一下,才答道,【前两者,我没有资格知道。】
【至于最后那个,是的。】
欧也妮毫不留情地继续挖掘情报,以怎样的方式毁灭?
【我不知道。】
在欧也妮的逼迫下,【安姆】说道,【我只知道,这一次的话,就未必有机会,能在完成彻底清洗后,重新播种再来了。】
播种这个词语勾起了欧也妮的记忆。
她还记得,上次【安姆】提到【播种者】,是在谈论时间与梦境之主的梦境。
“Amnhopesnoonedisturbshissleep。”
“安姆希望无人扰其安眠。”
这行突兀被她想起的英文,狠狠地刺了她一下。
欧也妮以抱着膝盖的姿势,用膝盖用力顶住自己的心口。
“你刚才在指什么?”
中年流浪者奥弗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欧也妮知道,是刚才按着光幕确认【安姆】情绪的行为引起了监视者的疑心。
她微微抬头,看向自己刚才手指的方向,打算随便编一个借口敷衍过去。
然后她愣住了。
那里恰巧是,主帐篷的入口前,也就是先前帕吉特的保镖与发生异变的施法者交战的地方。
或许是担心那片土地上还残留着部分零落的黑血。流浪者们在布置法阵时,都小心地避开了那片场地。
那片场地是红色的。
曾被那位保镖挥舞过的巨大血色锯刃,在他被烈焰吞噬时,化为血水融入了荒土,将大片土地都浸为了暗红。
欧也妮曾目睹了全过程,深知其前因后果。
但这些都无法解释,为何那片红色的土壤,在她的法术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