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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倒退到中午。
江斯淮刚结束三小时的会议,正准备去餐厅吃午饭,下楼就接到了他哥江斯衡的电话,让他去一趟医院。
医院?他怎么不知道江斯衡又住院了,而且他今天不是得去和路家那位见面么。
半小时后,江斯淮来到医院。
江斯衡在床上躺着,状态看起来确实很差。
“哥,怎么就你一个人?”按理说江斯衡要是不舒服住医院了,身边至少会有两个人看着。
江斯衡虚弱地动了动脑袋,“早上有点发烧,怕妈担心就没告诉其他人。”
“哥,至少要第一时间告诉我。”江斯淮神色略有些沉重,抬眸看了看病床边上的仪器,之后出了病房,和江斯衡的主治大夫了解情况。
等回来时江斯衡已经睡着了,他拉了张椅子在病床前坐下,拿出电脑,边工作边等江斯衡醒。
下午三点,江斯衡醒了,吃了些东西,精神看着好了很多。
江斯淮问他:“今晚的见面还能去?”
这话问完,准备吃点水果的江斯衡瞬间没了胃口,又病恹恹地侧躺回床上。
良久后,听他忽然开口。
“斯淮,你替我去吧。”
“婚你也替我结了吧。”
“这么多年我没求过你任何事。趁着这次,帮我吧。”
江斯淮敲键盘的手一顿,沉默很久。
病房很安静,连兄弟俩的呼吸声都难以听见。
护士敲门进来,给江斯衡测体温时被这低气压的气氛给吓得后背冒起了冷汗。
什么情况......这两兄弟的氛围咋这样奇怪啊。
护士离开后。
江斯衡扭头,目光一如既往的温和,“斯淮,你不愿意帮哥这个忙么?”
江斯淮缓缓对上他的视线,忽地笑了:“可以是可以,但“货不对板”的,人姑娘能乐意么?”
“路家一定不会有意见。“江斯衡道,“他们不也换人了么?”
“所以你是因为这个才不想结婚?”江斯淮迟疑地问,“因为那个人不是路沅?”
可他从未看见过江斯衡和路沅有过超出朋友间的接触,也没感觉到过这两人有擦出过任何火花。
“当然不是。”听到江斯淮答应了,江斯淮脸上的血色都恢复了不少,他又坐了起来,惬意地继续吃水果,“不管是谁,我都不想耽误人家,谁知道我能活多久,总不能让人家姑娘年纪轻轻就亡夫。”
江斯淮再次沉默。
心里的愧疚愈发深。
如果当年不是他贪玩落水,江斯衡不管不顾跳下水救他的话,他的身体不会差成这样。
他欠了江斯衡半条命,要偿还一辈子。
“妈她的本意是想让家里办点喜事,给我冲冲喜?”话讲完,江斯衡自己都笑了。
“冲喜嘛,谁都一样,看着你成家,我也开心。”
江斯淮的确是不可能会拒绝江斯衡的任何要求,可嘴上还是忍不住挣扎了下,“哥,我也才二十三,你不觉得这也太早么?”
“你现在也有自己的事业了,下一步也该是成家了,早点晚点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什么?”
江斯衡目光撇向窗外,“你帮了我这个忙,以后我身体再怎么恶化,你也犯不着再内疚。当年下水救你是哥心甘情愿,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你死在我面前么?”
这个话题对江斯淮来说太沉重了,江斯衡话锋一转,“想好怎么和妈交代了吗?”
江斯淮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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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只想和你哥结婚。”苗夏喝酒上脸很快,脸颊酡红明显。
江斯淮不明白她怎么突然把酒都给喝了,起身给她倒酒时,问:“为什么?”
“我喜欢他。”苗夏觉得自己要疯了。
身体逐渐热了起来。
她想也没想,一把抓住男人骨骼分明的手腕,“我想喝点冰水。”
喝冰水冷静?已经迟了......她把话都说出去了。
江斯淮垂眸看着握住自己的那只手,触感温热、柔软,他挑眉道:“你劲儿倒是挺大啊。”
苗夏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蹭地一下收回手。
现在脸和耳朵不是热了,感觉要烧起来了。
侍应端来杯冰橙汁,能解点酒。
苗夏吸了口后,缓缓吐出口气。
“原来是借酒壮胆。”江斯淮挑眉笑。
“看来你是真喜欢我哥。”他抿了口红酒,感到有些好奇,“对照片一见钟情?”
苗夏眼低着,慢吞吞点了点头。
她只想嫁给江斯衡,撒谎就撒谎吧。
江斯淮轻笑了一声:“那怎么办,娶你的只能是我。”
不知为何,苗夏在他的语气中听出了点幸灾乐祸。
她抿抿唇,神色黯淡下去。
难道她的命运真就注定了只能是这样了吗,要和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男人过完一生。
静了小半会,忽然听他再次开口。
“和我结婚,明年这个时候可以离。”江斯淮淡道,“那个时候你家公司已经成功上市,妨碍不到两家间的利益。”
苗夏一度以为自己晕了。
被这个天大的好消息砸晕了。
她手托着滚烫的脸颊,明亮的眼眸像是含着一汪水,“真的?”
江斯淮给予了肯定的回答。
“苗夏,我一向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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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清早,苗夏强行把自己从床上拽起来。
她头还痛着。
到浴室洗脸,接成了冷水,把她给冻得一激灵。
她盯着镜子,努力在回想昨晚。
她记得是路家的管家阿姨在别墅门口搀扶着她上楼,脸上的妆是路沅帮忙卸的。
至于从餐厅到路家,她是坐江斯淮的车。
两个人都碰了酒,开车的是江斯淮的司机。
苗夏和江斯淮一起坐在后排。
车里的味道让她感到熟悉,苗清生病前很爱用那种香水,并不是女士香水,味道淡淡的,闻着很舒服,很温暖。
后来苗清没再用过,苗夏却记着这股香味很久。
醉酒产生了幻觉,导致她犯迷糊了,把旁边安静坐着的江斯淮当成了苗清。
没有胡言乱语,只是头一歪,双手一抱江斯淮的胳膊,在他的肩膀上靠着睡了一路罢了。
!
!!
!!!
完蛋。
人怎么可以眼花的这么离谱......江斯淮到底哪里像苗清了,还是说当时她在他身上神奇地感受到了一种母爱般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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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沅没看见苗夏下来吃饭,吃完后上楼去找她。
敲门几声没人来开,她试着拧了下门把,真给拧开了。
后知后觉想起是昨晚自己离开时没把门反锁。
进去环顾了圈,没见着苗夏。
“姐,你在洗漱吗?我让陈姨给你做了碗醒酒汤。”
苗夏从浴室走了出来。
路沅弯眼一笑:“姐,你还好吗?昨晚回来我看你醉得厉害,只好帮你把妆给卸了。汤在桌上,刚做好的。”
“谢谢,洗完澡后我会喝的。”苗夏表情还是很平淡。
她走到衣柜前拿睡衣,顺便挑选外出要穿的衣服。
江斯淮说今天去把证给领了。
路沅像是看不到苗夏的疏离,过去站在她身旁。
“昨晚你怎么喝这么醉啊,斯衡哥应该不能喝酒吧。”看来昨晚那顿饭苗夏和江斯衡吃的很满意。自顾自说完,路沅又问苗夏,“你今天要出去吗?”
“嗯。”
“去哪儿啊?”路沅好奇。
苗夏想到昨晚,江斯淮说一切等把证给领了再公布给两家人。
她有点怀疑他那边换人结婚的事江家长辈都还不知道?
要真是的话,那这婚结的也太刺激了。
“姐?”
“姐,你在想什么啊?这么入神。”
苗夏回神,“雪停了,我想出去走走。”
路沅今天得回学校,不然她就可以陪着苗夏去逛街。
现在也快到点了,司机估计已经在等着了,她叮嘱苗夏记得喝醒酒汤,临走前指了指衣柜里的百褶长裙,“穿这套吧,颜色明艳,你皮肤白,会很适合。”
苗夏出门时穿得是浅色系的衣服。
今天太阳很好,堆积的雪开始融化。
客厅里没人,她站在落地玻璃墙前,看庭院里的山茶花和梅花。
好强的生命力。
“夏夏?”身后传来声音。
过了好一会,苗夏才微微偏头。
路政峰脚步停顿在阶梯上,神情有一瞬的恍惚。
他刚才看着苗夏的侧脸,竟看错成了苗清。
他皱了皱眉,心里竟莫名有些虚。
迅速从楼梯上走下来后,在沙发上拿起今早的财经报看。
“还没吃早饭吧,我让陈姨给你热点。”
苗夏:“不用了。”
路政峰看一眼她,“要出去?”
苗夏抬步:“去寺庙给我妈烧柱香。”
路政峰眉头一皱,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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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寺庙出来,苗夏在街上闲逛。
这边离江斯淮说的民政局不远,约好是上午十点半,现在还早,她走进一家店铺,点了份炸酱面吃。
地点和时间都不是口头上说的。
她早上是被闹钟吵醒,睁眼时就看见屏幕上闹钟的备注是??17号上午十点半西城区婚姻登记处。
苗夏很确定这个闹钟不是她定的,可她实在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时候把手机密码告诉了江斯淮。
她对他的防备心也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