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楚默便直接命人,将收集到的讯息重新抄录了一份,派人给李贞英送了过去。 只可惜,让楚默失望的是,李贞英看完全部的内容之后,并未有何异常表现,甚至连眉头都没多皱一下。 只是看完之后,便将那份讯息直接焚毁,而后将楚默派去送信的暗卫直接打发了。 李贞英的平静,明显超出了楚默的预料。 按照自己对其了解,对方即便不会当场提剑去将武诩和房玄龄杀了,也定然会让人前去敲打一番的。 可现在,对方不仅风平浪静,且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这不正常,很不正常。 察觉出不妙的楚默,当即便对外宣称自己病了,直接命人封锁了自己的院子,谁也不见。 只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 他想闭门谢客,想要置身事外,可有人却偏偏不想让他如愿。 当晚,李贞英便命人将长乐公主和武诩送进了他的院子。 美其名曰,楚家子嗣单薄,希望楚默再接再厉,为楚家开枝散叶,光耀门楣。 若是这事换做之前,那楚默肯定是屁颠颠的欣然接受。 可现在,明知道对方要对自己图谋不轨,自己还要将这两条美女蛇带在身边,那岂不是嫌命长了? 想要拒绝。 奈何李贞英已经下定决心,直接命人封锁了楚默的小院,并派重兵把守。 这下,楚默可谓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欲哭无泪了。 然而,事情到此,还远未结束。 当晚,李贞英更是命人送来了狗鞭汤给众人当宵夜。 美其名曰,吃什么补什么。 好不容易挨过一晚,忍住了诱惑。 第二天一早,李贞英便再次派人送来了一碗驴鞭汤,并且命亲卫看着楚默将其喝完。 到了中午的时候,更是送来一坛虎鞭酒和各种增加气血的药膳,吃的楚默苦不堪言。 好不容易将人打发,睡个午觉,一醒来,面前就又摆了一碗马鞭汤,看的楚默直犯恶心。 然而,不等他拒绝,便被几名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粗使婆子,硬捏着嘴巴将汤灌了下去。 如此明显的针对,同住一院的武诩和长乐公主如何能看不出来。 只不过,她们不知道李贞英为何要这般帮助她们,只觉得楚默这是不识好歹,难怪要被针对。 当天晚上,再也忍受不住的楚默,终于犯下了一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误,刚喝完李贞英派人送来的牛鞭汤后,就迫不及待的拉着长乐公主进了自己的房间。 经过一番折腾之后,楚默终于将这段时间的积累全部宣泄了出来。 本以为这下李贞英会放过自己了。 岂料,第二天刚一起床,内院的管事就带着一脸沧桑的房玄龄走了进来。 见到房玄龄的瞬间,楚默愣住了,长乐公主愣住了,就是站在一旁伺候的武诩也愣住了。 几人怎么也没想到,房玄龄竟会被安排到这里。 楚默没想到的是,李贞英这个疯婆娘,竟会这般对待自己。 明知道这三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都对自己用心不良,但却依旧将对方安排在自己身边。 而武诩则是没想到,像房玄龄这般的大才,投靠岭南之后,李贞英非但没有重用对方,反倒是将其安排到了楚默身边。 这不是暴殄天物吗? 此时的她,如何能不知道,自己这个义父,名义上的岭南王,这是又又被李贞英软禁了。 唯一不知道情况的或许就只有长乐公主这个初为人妇,光有野心没有心机之人了。 虽然长乐公主也感觉到了楚默所在的这个院落气氛有些诡异,但却并未深思。 并且,她只是以为楚默想要与自己尽快圆房,尽快成为大唐的驸马,这样就能占据大义,能够出兵北上了。 所以,在与楚默圆房之后,第二天一早便见到了房玄龄,以为这一切都是楚默的安排。 以为这是楚默在向自己示好,便也没有多想。 而此时的房玄龄,在看到楚默之后,呼吸立马变得粗重,双眼也布满了血丝。 他愤怒的看着楚默,握紧了双拳,大声嘶吼道: “楚默,你这个言而无信,不守信用的混蛋,你怎能说话不算数!” 此话一出,让众人皆是一惊。 楚默隐约察觉到了什么,但却又不敢确定,只能无奈的出声询问: “房大人此话何意?” “本王甚是不解,可否说清楚一些?” 见楚默竟然装疯卖傻,房玄龄彻底绷不住了,声嘶力竭的吼道: “之前你可是答应过本相!只要本相投降于你,那你就放过使团的一众成员。” “如今本相投降了,可你这个言而无信的小人呢,你干了什么?” “你为何要下令,将那些使团成员当着老夫的面全部腰斩!” “你这个屠夫!刽子手!你可知道,那可是数千条人命啊!” “你可知道,那些被你下令腰斩之人,他们可是有父母,有儿子,有兄弟姐妹,活生生的人啊!” “他们临死之前的痛苦哀嚎,至今还回荡在老朽耳中!” “老朽至今还记得他们临死前的挣扎!” “你这个刽子手,你怎能如此的残忍残暴!” “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为何又要背信弃义!” 房玄龄声嘶力竭的嘶吼着。 若不是旁边有暗卫控制,说不得此时就要冲上去与楚默拼命了。 听到房玄龄的话,楚默顿时沉默了。 他如何能不知道,这一切,全都是李贞英搞的鬼。 对方不仅将两条美女蛇丢给了自己,还让自己背上了背信弃义的骂名,更是将房玄龄这只老狐狸送到了自己这里。 对方这是想要干嘛? 是在报复自己明知道这三条毒蛇想要对付自己,但自己却无动于衷,还想将锅甩给对方的报复吗? 还是说,对方只是想要单纯的看戏,单纯的给自己找不自在? 看着状若疯狗,一副要与自己拼命的房玄龄,楚默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只感觉一阵疲惫袭来。 不要误会,他不是在为房玄龄的事情心累,纯粹只是被掏空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