侨香自从带着楚馨的儿子离开洛阳,被楚默收留之后,便一直小心翼翼的跟在队伍当中。 原本她也曾想过将小皇子的身份告知楚默,让这对父子相认。 只不过,她不知道楚默和李贞英等人对小皇子的态度,也不知道自己将实情说出,楚默会不会承认此事。 更不知道,其余人等,一旦得知小皇子的真实身份,是否会起歹心。 所以,她便一直没有将实情说出,而是小心翼翼的跟随在李贞英身边,充当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婢女。 杨排风看到李贞英身后的侨香抱着的小孩,第一反应便是,那小孩是楚默与李贞英的孩子,所以才会露出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情。 而楚默,在看到杨排风如此表情,自然也想明白了其中的误会。 不过,他并不打算澄清,而是想要故意逗弄一下这个小丫头。 “臭丫头,说的什么话,我和杨红玉早就没有关系了,我们的婚约都解除多少年了。” “怎么,按照你的意思,本公子即便和你家大小姐解除了婚约,那也要孤守一生了呗?” 听到楚默语气中的调侃,杨排风很想反驳。 但话到嘴边,却又觉不占理,便只能气鼓鼓的瞪着楚默。 一旁的李贞英知道两人是在开玩笑,也没有拆穿的意思,只是笑意盈盈的站在一旁看热闹。 楚默和李贞英都没说什么,作为小透明的侨香,自然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抱紧了怀里的婴孩,默默的站在一旁,低垂着脑袋,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见杨排风不说话,楚默也不想和小丫头计较,直接命人从马车里抬出一口箱子,放在了对方面前: “这里面是1000两黄金,算是我给你们的粮饷,以及这段时间,我们这些人的吃用。” 听到箱子里是黄金,是给自己等人的粮饷,杨排风再也顾不得与楚默计较,急忙上前,将箱子掀开。 当看到里面那黄灿灿的金元宝,她的一双美眸立马亮了起来。 而后迫不及待的抓起一个金元宝就往嘴边送。 楚默见对方这副没出息的样子,顿时就将脑袋转到一旁,一副没脸看的样子。 检查过箱子里的黄金全是真的之后,杨排风急忙又将箱子盖好,这才转头,对着楚默甜甜一笑道: “奴婢多谢公子了,公子有什么吩咐,尽管差遣便是。” 对方如此的趋炎附势,着实是让楚墨大开眼界。 按理来说,对方乃是杨红玉最为信任的人之一,无论如何都不应该缺少这些黄白之物。 可现在却变得如此财迷,莫非这其中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隐秘? 想起之前对方说的,岭南目前的处境貌似不是很好,楚默立马眼珠子一转,假装无意间问道: “看你这副财迷样,怎么,你这是多久没见过钱了?” 楚默的话,犹如打开了杨排风的话匣子一般。 她气鼓鼓的瞪着楚默,不满的吼道: “哼,都怪那个该死的杨二宝,要不是他,我们岭南怎么会变得如此穷困。” “啊,你没钱花,跟二宝有什么关系?莫不是,现在这岭南的财政,由杨二宝掌管?” 楚默假装不明所以的问道。 “那是自然,他自从当了岭南王之后,大小姐直接就将除了军权以外的全部权利全给交接了。” “这些年的岭南,已经因为他和杨家族老的胡作非为,弄得一团糟,哪有当初公子在的时候那般景象。” 说到这,杨排风狠狠的握紧了小拳头,开始吐槽了起来。 原来,当年楚默被杨红玉逼走之后,整个岭南政权就完全被杨家接管。 刚开始的时候,杨红玉念在杨二宝年纪尚小,不堪重任,所以便让杨家族老出来帮扶对方。 一开始,因为那些杨家族老刚被杨红玉和楚默敲打过,还算老实,在辅佐一事上还算兢兢业业。 杨红玉经过一番观察,并没有发现问题,所以便渐渐的开始放手。 而随着杨红玉的放权,以及时间的流逝,那些杨家族老见对方真的不再管事,便也慢慢的展露了贪婪。 当然,吃过一次大亏的他们,并没有直接出手,而是极力迎合杨二宝的喜好,从各处搜刮来对方感兴趣的东西,以此来讨好对方,从而让杨二宝慢慢迷失其中。 而杨二宝,也因为少年心性不稳,渐渐的迷失在了杨家族老的糖衣炮弹当中,对他们的要求,从不过问,都是直接同意。 就这样,整个岭南的大权悄悄旁落。 虽说整个岭南的人口总数不足200万,但因为楚默的一系列改革,以及不断的引进流民,和发展各种养殖业、种植业。 若是继续按照之前制定的政策执行,那即便不能富甲一方,但自给自足,那肯定是足够的。 可贪婪的杨家族老在窃取了权力之后,担心会被杨红玉发现,于是便来了个杀鸡取卵政策。 对于外来的流民,将其当成了杨家的奴隶,超额征收其收获的三分之二收入,只留给他们勉强糊口的口粮不说。 每年更是以各种名目,强征他们进行各种的徭役。 当然,这些徭役,干的基本都是这些族老们私活。 流民们不堪如此盘剥,发生了几次规模较大的暴乱。 只可惜,都被族老们以最血腥的手段镇压。 若不是最后事情闹的实在太大,没法收场,这才被杨红玉得知,出手狠狠斥责了杨二宝一番,说不得此时的岭南情况会更萧条。 可即便这样,岭南从大唐引渡而来的难民,也在这些年的盘剥中,减员了超过一半。 可即便这样,那些族老也没有受到太大的惩罚,依旧高高在上。 因为他们把一切的过错全都推到了杨二宝身上。 而杨二宝,可是杨家的唯一血脉,身为扶弟魔的杨红玉,自然不会对其太过苛责,只是口头训诫了一番而已。 而失去了可以盘剥的流民,杨家的一众族老便又将主意打到了当地的那些土着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