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李世民那炙热的目光,长孙无忌显得无比从容与自信。 他口若悬河的继续说道: “陛下,若是能将大唐钱庄与您,与皇室,甚至大唐朝廷直接分离,那这笔烂账,就不会有任何影响。” “甚至,在分离之前,我们还可以将各地钱庄的剩余财物直接打包,充作军费,以缓燃眉之急。” 听到长孙无忌的话,李世民不住的点头,但很快,他又皱起了眉头: “先要与钱庄割离,那就必须要找人接手,且这个人,还不能是一般人。” “否则的话,一旦局势失控,一旦百姓们认为我们这是在逃脱责任,那接下来要面对的局面,想必辅机你应该是清楚的吧。” 听到李世民的话,长孙无忌脸露自信之色。 “陛下,若说别的,臣还没有信心,可这钱庄,臣却是有把握,能百分百的将这锅甩出去。” 此话一出,李世民立马来了精神,快步上前,抓住长孙无忌的手,激动道: “那辅机,你快告诉朕,还有谁能接手。” 长孙无忌指了指食为天的方向: “陛下,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当今之世,除了楚默,就再无他人。” 听长孙无忌这么一说,原本还精神激动的李世民,犹如霜打的茄子一般,瞬间就耷拉了下来。 “不行不行,这世上,谁都可以接手大唐钱庄,但唯独楚默不行。” 听到李世民的话,长孙无忌没有半分惊讶,但却也没有反驳对方的话,而是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陛下,您应该还记得,这大唐钱庄,可是当初由楚默一手创办的,如今坊间还流传这他的传闻。” “虽说钱庄已经收归皇族产业,但民间还是有很多人认为,你这钱庄,还有楚默的一份。” “您完全可以借着百姓的这一误认,翻脸赖账,将钱庄欠下的债务,直接甩给楚默,直接昭告天下,说钱庄因管理矛盾,对百姓造成了极大不便。” “鉴于钱庄开设的初衷是方便百姓,造福民间,所以,皇室决定,直接退出钱庄管理,完全返归给楚默这个创始人。” “这样,陛下您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将这烫手山芋甩给楚默了。” 被长孙无忌这么一说,饶是李世民也不由得心中一阵激荡。 可一想到杨红钱和杨红玉两个煞星,他那颗刚刚炙热起来的心,又瞬间冷了下去。 “不行不行,若是如此,那杨红玉姐妹又岂会饶的了朕?” 权衡了下利弊之后,李世民连连摆手拒绝道。 见李世民如此软弱,长孙无忌眼中闪过一丝的轻蔑,但很快便被掩饰了下来。 “陛下,钱庄本就是楚默一手创办的,您现在归还于他,他铁定是会感激涕零的,绝对不会心生不满。” “更何况,些许小事,难不成他杨家二女还能因此背上弑君的骂名?” “她们难道就不怕自己死后遗臭万年吗?” 此话一出,李世民的心狠狠的抽动了一下。 此刻的他,果真有些心动了。 见李世民不说话,长孙无忌立马添油加火道: “且陛下,如今的局势,您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若是现在还不放手一搏,那即便您现在不死于杨红玉之后,那之后呢?楚馨还能饶得过您?” 此话一出,好似点中了李世民的死穴一般,他双目赤红的盯着长孙无忌,手指不断颤抖着,但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是啊,自己现在还有一搏的机会,可若是等到楚馨攻打过来,那自己就连一搏的机会也没有了。 深吸一口气,压制住心中的怒火,李世民恢复了平静。 他目光闪烁了一阵,并没有着急回复长孙无忌,而是直接转移话题道: “那辅机,你刚才说的第二个困境呢?朕想听听。” 见李世民转移话题,不再将注意力放在钱庄之上,长孙无忌就已然明白,对方这是默许了自己的提议。 想到这,长孙无忌心中窃喜不已。 若是李世民因此与楚默闹掰,最后对方能死在杨红玉手上,那自己这个皇后的长兄,现在大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掌权者,兴许就能灵力新帝,推出一个傀儡,掌控大唐政权了。 到时候自己只要挡住楚馨的进攻,将对方败于陕虢观下,那这李唐江山,岂不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 思及此,长孙无忌就忍不住一阵心动。 但现在的首要目的,是先稳住李世民,让他将一切恶果全部背在身上,让他与楚默斗个你死我活,最后自己才能渔翁得利。 想到这,他眼珠子一转道: “陛下,目前的第二个困境,就是调兵守住陕虢观,守住北周的进攻。” “如今虽说各地都在征兵,但由于粮饷问题,征兵进度始终未能让人满意。” “所以,臣这边有一个法子,不知道当不当讲。” “辅机,你我君臣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放心吧,有什么你尽管说便是,朕不会怪罪你的。” 听李世民这么一说,长孙无忌眼中闪过一抹阴谋得逞的味道,但很快便被收敛了。 “陛下,兴许您也听说了,北周那边执行的政策,与我大唐有些不一样。” 此话一出,李世民立刻皱起了眉头,有些不悦的说道: “辅机这话,是想让我学学北周那不讲人情的统治?将百姓都当成牲畜一般圈养吗?” “陛下误会了,臣怎么可能会有此等想法。” “不说这样会激起多少民变,即便是我想,也没有那么多的军力去维护啊。” 见是自己误会了对方,李世民脸上骂死愧疚之意: “看来,是朕误会辅机了,那不知道你真正的想法为何?” “陛下,虽然楚馨那娘们生性残暴,淫乱不堪,但说实话,她的统治,还是有一定的可取处的。” “虽然吾等身为天朝上国,礼仪之邦,不能学习对方的野蛮和残暴,但我们可以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将些些有用的学过来,将那些遭人诟病之法完全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