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冲进屋内,很快便看到躺在地上惨嚎的楚默。 再看看他屁股上和地上,那大滩大滩的血迹,众人这才感觉不妙。 对方这是真的遇袭了! 想到将要承受的滔天怒火,所有人都不淡定了,纷纷上前,想要查看楚默的伤势。 楚默被众人七手八脚的从地上抬了起来,放到了床上,而后有人便要去拔他的裤子,吓得他急忙抓紧了裤腰带: “都特么给我抓刺客去啊,本王暂时还死不了,赶紧进宫告诉陛下,本王遇刺的消息,然后让她派御医来给本王看看。” 众护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搭腔的。 正在这时,“闻讯而来”的苏眉一脸紧张的冲了进来。 对着门口防备的两名影卫喊道: “快去通禀陛下,然后将御医请来。” 两名影卫迟疑了一下,正想拒绝。 却听苏眉再次说道: “陛下让你们来保护王爷的,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们难道不应该尽快向陛下秉明吗?” “还有,王爷乃千金之躯,受了如此重伤,王府内又没有府医,难不成,你们还想上街上,随便找个阿猫阿狗的来给王爷诊断吗?” “再说了,你们就不担心那刺客一计不成,另生一计,伪装成大夫混进王府!” 本就没什么主见的影卫,被苏眉这么一顿输出,立马没了主意,只是茫然的点点头后,便疾步朝外面跑去。 见计策成功,苏眉也是松了口气。 今晚的事情,她总感觉有些不同寻常。 那刺客,为什么早不下手,晚不下手,非要等那坏人想要使坏的时候下手?这明显就是在帮自己,不想那个混蛋得手。 想到这,苏眉看了眼趴在床上,不断惨嚎的楚默,总有种幸灾乐祸的样子。 刚才她已经检查过了,刺客使用的暗器,只不过是很平常的一根枯树枝。 命中的地方,也只是挑选了全身皮肉最为肥厚的臀部,根本就造不成什么致命伤害,只会让楚默行动不便而已。 能随随便便用一根枯树枝就差点击穿楚默屁股的高手,其实力,乃是苏眉平生仅见的。 比之陛下身边的那几位宗师级高手,恐怕也分毫不会落得下风。 如此高手,竟然出手偷袭楚默这个一无是处之人,其用意值得推敲。 对方若是真的有意下杀手,那苏眉相信,即便是整个秦王府上下与之抗争,也绝对坚持不到任何援兵的到来。 对方若是心存歹意,完全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整个府邸杀得鸡犬不留。 想明白这一切之后的苏眉,就不再紧张。 对方这般行事,应该只是在警告自己二人而已。 轻轻的叹了口气,苏眉走到楚默面前,看着对方那张已经没有了血色的脸庞,在看看那屁股上,还在不断流淌的鲜血,不禁皱起了眉。 “要不,我先帮你止血?” 说完,便伸手,准备去触碰楚默的伤口。 只不过,手刚伸出,就被楚默抓住了。 轻轻的摇了摇头,楚默十分坚定的道: “你一个女子,什么都不懂,就不要在这添乱了,我要等陛下过来为我做主,我要将今晚轮值的这些个废物,全部治罪。” 说完,朝苏眉隐晦的使了个眼色。 听楚默这么一说,苏眉立马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看来,这家伙是想要趁着自己受伤一事,在女帝陛下面前演一出苦情戏,想要博得陛下的同情,而后趁机好好整顿一下王府。 想到这,她薄唇轻抿,神情难过的点点头后,对着周遭的护卫呵斥道: “你们还站这作甚!还不赶紧去追查刺客的下落!” 护卫们一听,立刻如蒙大赦一般,逃也似的离开了。 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的楚馨,突然接到影卫的汇报,说今晚秦王遇刺,希望能够请御医去府中走上一趟,为秦王诊治。 听到这个消息,楚馨愣了一下。 那搅屎棍遇刺了?他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之人,从哪里惹来的仇家,想要刺杀于他? 想到这,她立刻便联想到了对方手中那大把的银票,以及那几千万两,从钱庄兑换出来的白银,立刻就重视了起来。 “去,将太医院院首,以及整个太医院的太医全都给朕派过去。” 想了想,又直接站起身来: “算了,朕也走上一趟,去看看皇兄伤的如何吧。” 说完,在近侍们那诧异的目光中,大踏步朝御书房外走去。 原本以为,陛下因为秦王的粗鄙,将其禁足,对方已经失宠。 却没想到,陛下如今竟然还是惦念着这个兄长的。 想到这,近侍们互相对视一眼,很快便将这个消息传遍了整个洛阳城。 那些原本还想着落井下石,想要参奏秦王府的官员们得到消息之后,纷纷庆幸,庆幸自己先前并没有着急下手。 若是不知道情况胡乱下手,现在再出了这档子事,说不得就会被女帝陛下所厌恶和质疑。 于是乎,短短一夜之间,整个洛阳城的风向再次变幻。 那些原本还幸灾乐祸,等着看戏,落井下石的官员们纷纷改变主意,打算要趁着这次大婚,好好结交一下楚默。 不知道再次成为众人眼中香饽饽的楚默,此时正躺在床上,因为流血过多,一张脸已经变得惨白。 迷迷糊糊中,就在他快要见到自己太奶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传进了耳朵。 “秦王现在如何了?” 陪护在一旁的苏眉见到楚馨进来,急忙准备起身行礼,却被对方直接拦下了。 “他现在情况怎样?伤在了了何处?” 说完,便直接来到了楚默的床榻上,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身旁,伸手就准备探探对方额头的温度。 听到熟悉的声音,在看到那道熟悉的倩影,楚默不自主的,伸手握住了她的柔荑,张口就喊: “太奶,你来接我了。” 此话一出,房间里瞬间便安静了下来。 刚刚跟在楚馨身后进来的一众太医,全都低垂着脑袋,连个大气都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