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李君羡的目光,楚默有些疑惑,指着前方乱做一团,正在列阵的儋罗土着道: “老李,这么好的靶子你不赶紧让手下的士卒练手,还在那等什么呢?” “大人,拿活人练火铳,这是不是有些太残忍了?” 李君羡有些不忍的说道。 “是啊大人,这么好的劳力,就这样杀了,实在太可惜了。” 一旁的武士彟也急忙开口劝解道。 在他看来,这些土着可都是财富啊,别的不说,若是将他们送到流求岛上挖矿,那一天都不知道要增加多少产量。 听到两人的话,楚默迟疑了一下,随后看向一旁已经目瞪口呆的佐平徒冬音律问道: “你们儋罗有多少人口?” 佐平徒冬音律没有迟疑,直接说道: “主人,我们去年统计的时候,岛上一共有人。” “今年的话,应该会突破到人。” “才这么点啊。” 楚默有些失望的说了句。 随后看向李君羡道: “既然岛上的人这么少,那就不要杀了,全都抓起来吧。” 听到不用屠杀这些可怜的土着,李君羡和武士彟两人的脸顿时笑成了菊花。 李君羡是高兴战后说不得自己还能补充一些兵源,扩充一下军队数量。 而武士彟则是高兴,流求岛马上就会有一批身强力壮的矿工了。 于是乎,随着李君羡的一声令下,所有的士卒都收起了手中的火铳。 第一排的士卒将手中的兵刃换成了巨盾,而后面几排的士卒,则是将火铳换成捞网。 这些捞网是之前后勤人员用来在海上捞鱼的,现在被武士彟直接调来用以抓捕对面土着。 剩下的士卒,有的则是手持长枪、长棍。 更有甚者,则是直接扔掉了手中的兵刃,穿着精良的铠甲,拿着绳索,准备直接抓人。 李君羡这边的军队已经换装完成。 而对面,由儋罗王带领的军队,在来到海边之后便一直开始整理队列,直到这时,也还是乱哄哄的。 见此情形,李君羡也不准备继续等待了,向楚默告了声罪之后,便直接一声令下,朝对面发起了进攻。 看到对面那些穿戴精良,踏着整齐步伐的大军开始朝自己这边移动过来。 再看看自己这边到现在还是乱哄哄的军阵,儋罗王顿时急了。 顾不得身后的士卒列没列好阵,他一手勒住胯下那匹矮脚马的缰绳,一手拔出腰间的佩刀,厉吼一声: “进攻!!!” 身旁的几个将军听到儋罗王的命令,立马下令,指挥着身边的士卒朝前冲去。 那些已经列好阵的士兵,听到命令,立马行动了起来。 而那些还没找到自己队伍的士兵,看到前方的军阵动了,立马呼啦一声,一股脑的跟了上去。 大家你踩我一脚,我踩你一脚。 军队过境,除了留下一地的脚印之外,就是那数之不尽的草鞋。 伴随着各种埋怨和咒骂声,儋罗军的阵型也在慢慢的拉长。 到最后,骑着矮脚马的将军和他们的亲卫都快要与李君羡带领的大军交锋的时候,后面的步卒才堪堪走出了不到百米,甚至速度还开始渐渐的放缓。 不是他们不想跟上自己将军的步伐,实在是这些士兵根本就没打过仗,最多的时候,就是维护一下岛上的治安,抓捕一些江洋大盗什么的家伙。 将军们下令发起进攻的时候,他们根本不知道是该跑着冲过去,还是像对面的军队那般,和同伴并肩走着过去。 于是,搞笑的一幕就发生了。 当儋罗军的将军们冲到李君羡面前的时候,回头一看,自己的部队差不多还在原地踏步。 此时的他们,打也不是,逃跑也不是,一时间竟楞在原地,有些进退两难。 不过幸运的是,李君羡没有让他们等待多久,就带着一队骑兵冲了过来,三下五除二的一波将他们全部带走。 看到自己的将军们竟然连敌人的一个冲锋都没扛住,就全被对方俘虏了。 儋罗王顿时吓得亡魂皆冒。 他拼命的调转马头,而后带着自己的亲卫军,直接抛弃了自己的军队,朝着王宫方向逃去。 儋罗王这么一跑,手下的士卒顿时傻眼了。 自己的将军们全部被俘,国王也逃走了,对面的军队就要杀过来了。 军队失去了指挥,士兵们瞬间开始躁动不安起来。 随着不知道从哪里发出来的一声嚎叫,接着,本就乱做一团的儋罗军变得更加混乱了。 无数的士卒纷纷扔掉手中的木刺和兵刃,直接钻进了沙滩附近的灌木丛中逃走了。 眼看到嘴的肥肉竟然就这么没了,李君羡和武士彟哪里肯罢休,立即下令身后的士卒全力出击,抓捕这些土着。 随着一声令下,原本整齐的军阵瞬间轰的一声炸开了。 士兵们三五成群,手拿捞网和绳索,开始追在这群土着身后进行抓捕。 楚默在远处观望,看到这一幕顿时有些傻眼。 说好的两军对垒呢?这怎么瞬间就变成了单方面的抓捕了? 而一旁佐平徒冬音律更是惊为天人,对楚默的手段佩服的五体投地。 在他看来,自己的父王定是被对方的军阵所震服,还未开战,就已心生胆怯,更是连交战的勇气都没有,就这么逃了。 “主人,您已经击溃了我父王的军队,现在可以入主王宫了。” 看着海滩上四处追逐的士兵,佐平徒冬音律立马凑到了楚默面前,恭敬的说道。 楚默此时也觉得无趣,于是点点头,让楚若婉带着一队人马,与自己一同前去接管王宫。 楚若婉接到楚默的命令之后,立马就带上了500人马,跟随着楚默朝王宫进发。 路上,一行人基本没碰到任何有意义的抵抗。 最多就是几个土着手持木刺,不要命的朝他们发起攻击。 但还没等他们靠近,就会被路边突然冲出来的士卒用绳索和捞网控制,然后连拖带拽的拉进路边的草丛中。 与此同时,海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出现了一叶孤舟。 孤舟之上,一位风华绝代的白衣女子迎风而立,冷冷的注视着海滩上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