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一出门,就直奔李承乾的住处而去。 见到李承乾后,程咬金开口便直接说道: “太子殿下,我刚收到确切的消息,楚默现在已经离开郑州,返回岭南去了。” 李承乾刚刚按照侯君集的指点,将写好的奏折派人送往长安,就见到程咬金上门,不免有些心虚。 现在听到对方开口就说楚默跑了,态度如此急切且笃定,心中顿时一个咯噔,急忙问道: “卢国公,你从何处得知的这个消息?还有,楚默跑了,那他跑了多久?从哪里走的?” 程咬金不假思索,谎话张口就来的道: “太子殿下,我之前为了防止楚默逃走,在他身边安插了几个眼线,这几天迟迟联系不到,但就在刚才,他们才冒死传回信来。” “信中说了,楚默在您到来的那天就已经逃出城了,根据我的人侦测,对方是分成三波人。” “一波走陆路前往岭南,一波则是顺流而下,直接转扬州再从苏州转海路前往岭南。” “至于这第三波吗。。。” 程咬金停顿了一下,随后叹息一声道: “还请殿下恕罪,臣手下的人手不足,暂时跟丢了,只知道他们往北去了。” 李承乾和侯君集对视一眼,程咬金说的情报和自己之前猜测的差不多,应该不似说谎。 但他们能明白楚默走陆路,走水路,却搞不明白楚默为何要往北走。 想到这,侯君集咳嗽一声,看着程咬金道: “卢国公,你说你的人冒死传信回来,那不知道可否让我们观摩一下你手中的信件?好从里面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程咬金看了侯君集一眼,尴尬的笑了笑道: “那个小侯啊,我之前担心手下身份暴露,在看完信的第一时间就将其烧毁,你若是想看的话,那等下次,下次他们再传信的时候,我就让你过过眼瘾。” 侯君集一听对方已经将信件烧毁,现在竟然还敢嘲讽自己,顿时气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就要和程咬金理论。 眼看两人就要吵起来了,一旁的李承乾急忙打了个哈哈道: “先别吵,大家聚在这里,都是为了抓捕楚默,何必为了一点点鸡毛蒜皮的事情吵起来呢。” 说着,便朝侯君集投去一个警告的眼神: 程咬金这老匹夫马上就要被治罪了,你现在和他有什么好吵的。 侯君集本就没想真的和程咬金吵闹,之所以这样,只不过想在李承乾面前装装样子而已。 现在见对方制止,便立马回了个了然的眼神。 程咬金见侯君集突然偃旗息鼓,心中有些诧异的同时,也立马回过神来。 “太子殿下,如今楚默已然逃离这里,那我们是不是要想办法继续追捕?还是说就这样任其返回岭南?” 李承乾来回踱步了一阵,这才开口道: “楚默我们是一定要追的,只不过现在不知道对方究竟走的哪条路,这样吧,卢国公,你暂时还是留在郑州城,主持赈灾事宜。” “我和侯将军两人兵分两路,侯将军带人,按照你得到的情报,继续追击楚默。” “而我,则是继续执行父皇的命令,前往洛阳城,查探楚馨有无谋反之心。” 听到李承乾的话,程咬金没有任何异议,他本就是过来忽悠两人的,让他们尽快离开这里。 现在既然自己的目的达到了,自然是不好久留,于是便直接向两人告辞离开。 待得程咬金离开之后,侯君集就急忙凑到李承乾身旁说道: “太子殿下,我看卢国公此来别有深意,只怕对方已和楚默联合起来,欺瞒于我们。” 李承乾微微摇头,微眯着眼眸看向侯君集道: “程咬金此人有自己的小九九不假,但对方绝对不会与楚默合作,一起欺瞒我们。” “不仅如此,甚至程咬金比我们还想要抓住楚默。” 侯君集一听愣了一下,随即疑惑道: “太子殿下,此话何解?” 李承乾哼了一声道: “之前楚默来到郑州的消息是程咬金释放出去的,也是程咬金将楚默软禁在郑州城内的。” “他们两人的仇怨早已结下,说句不死不休也不为过。” “之前程咬金占据主动,没有必要与楚默合作,如今楚默逃走,程咬金已然处于被动,依照楚默那睚眦必报的性子,两人绝无可能合作。” “所以我相信,程咬金刚才说的,有九成是真的,至于那剩下的一成。。。” 李承乾眼中闪过一抹不屑: “剩下的一成,很可能是程咬金想要从楚默身上得到什么,或者说他还有其他的什么目的,所以没有将全部实情告知与我们。” 侯君集听完李承乾的话后,沉默了半晌这才开口问道: “那太子殿下,如今我们是按照之前的计划继续追捕楚默和程咬金呢?还是按照您刚才说的那样,兵分两路行动?” 李承乾瞥了眼侯君集,不解的问道: “我们这两个计划有什么冲突吗?” “楚默要抓,程咬金我们也要对付,楚馨那边,我肯定也是要去见的。” “可太子殿下,若是我们分兵的话,会不会人手不足?” 李承乾嘴角泛起一抹弧度: “侯将军,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带我见完楚馨之后,非但人手不会减少,甚至还会增多。” 说完,不待侯君集继续追问,直接转移话题道: “你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封锁运河,然后派人沿途搜捕楚默的踪迹,记住,找到人了,不要急着抓捕,先将消息传递回来,我随后便会带人赶到。” 说着,便挥挥手,让侯君集下去。 侯君集刚一离开,屋内的屏风后面就走出了一个相貌异常俊美的小道童。 “殿下,此人揣着糊涂装明白,明显是别有用心啊。” 看到小道童,李承乾急忙上前两步,拉住对方的手道: “称心,你说的没错,侯君集此人野心勃勃,到我身边,的确是别有目的。” “但那又如何,只要孤日后得了天下,坐在那个位置之上,他还能翻出什么浪花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