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别杨妃之后，楚默带着石芯，在王德海的带领下，很快就出了皇宫。 只不过，两人刚走出没多久，身后的宫门就突然关闭，接着，大批大批的禁军就爬上了城墙。 刀出鞘箭上弦，一副全力戒备的样子。 不多时，里面就传来了喊杀声，以及金铁交鸣声，中间还夹着这各种各样的怒吼声和哀求哭闹声。 楚默回头看了眼紧闭的宫门，紧了紧衣领，对着石芯道：“变天了，咱得快些回去。” 当晚，整个长安城便早早的进入了宵禁。 禁街鼓刚刚响起，无数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禁卫军就开始在大街上清查一切可疑人员。 但凡说不出自己来历，或者形迹可疑，长相可疑，单独行走之人，全都成了抓捕对象。 千牛卫更是挨家挨户对整个长安城进行了地毯式搜查。 当然，食为天也在搜查的范围内。 只不过，楚默轻飘飘的问了一句：你们搜查这里，可是得到了李二的允许之后，就将前来搜查的校尉震住了。 接着便有命令传来，食为天这才逃过了免于被搜查的命运。 听着四面八方传来的砸门声和哭嚎哀求声，楚默久久难以入眠。 第二天一早，本该喧嚣的街道迟迟没有动静，询问之后，楚默才知道，自昨晚宵禁之后，官府又颁布了戒严令。 但凡没有特殊情况的，一律不准上街，若敢违抗，全部按谋反罪论处。 戒严的命令一直持续到了第三天早上，不知道是李世民已经把该抓之人全部抓到了，还是已经搜查完了长安城，更或是因为城内的百姓和城外的灾民已经坚持不住，迫使李世民不得不停止行动。 禁令刚刚解除，戴胄就带着一大群的户部官员，风风火火的赶到了食为天，想要求见楚默。 楚默正睡得迷迷糊糊间，就被人吵醒，心情端是不爽。 不过听戴胄说起：因为这两天的耽误，城内城外有大量百姓饿死冻死之后，便立马醒转过来，大手一挥，让手下的人开始运送物资，按谈好的价格与户部的官员们进行交接。 随着一个个麻袋的打开，全新的粮食也呈现在戴胄眼前。 看着一个个被蒸熟晒干，散发着香味的红薯，戴胄犹豫的拿起一个，按照楚默的说法，剥开上面的表皮尝了一口。 一股软糯香甜的味道瞬间席卷了他的味蕾，征服了这个七尺男子。 “楚大人，不知道这个名叫红薯的粮食，亩产几何？栽种时都需要注意些什么？” 戴胄尝过红薯之后，便立马拉着一旁的楚默问了起来。 楚默一把甩开这个正用星星眼看着自己的老玻璃，嫌弃的退开几步道： “老戴，你又不是司农寺的，管这些作甚？” “更何况，之前我和李二达成的交易，只是说卖他一批粮食用来赈济灾民，可没说过贩卖粮种，以及让你们传播出去。” 说着，不顾戴胄那已经皱成菊花的老脸，指着另一个已经被打开的麻袋道： “这个是土豆，也是已经加工好的，和红薯一样，你们只需拿出去，稍微加热一下就可食用。” 接着，又指着仓房内其他的麻袋道：“这里的所有粮食，我为了体恤百姓生活不易，柴草难得，都提前命人将其蒸煮过了，你们拿出去可以直接食用，也可以加热之后食用。” 说完，看着咬牙切齿的戴胄道：“老戴，你要是对我有意见，那咱们找李二理论一下，或者说你现在不急，咱们在这好好说道说道也行。” 听到楚默的话，心里滴着血的戴胄赤红着双眼，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咬着后槽牙看着楚默道： “楚大人，您知不知道，您这是在暴殄天物，这么好的粮食，你竟然不知道贡献出来，传扬天下，而只是将其当做一种牟利的工具，你难道就不怕遭天谴吗？” 楚默不屑的撇撇嘴，不满的看了眼这个悲天悯人的家伙道： “这些东西都是我私有的，我不可能因为它们对天下百姓有用，就要无偿的捐献出来吧。” “想要粮种可以，叫李二带着诚意过来找我，另外，你若是想用这种借口就想赖账，那就别怪我一把火烧了。” 听到楚默的话后，戴胄这才反应过来，是了，当前最要紧的就是赈灾，粮种什么的，估计得要陛下出面才行。 叹息一声，戴胄便开始命令手底下的官员开始将粮食过秤。 不多不少，第一批的粮食为10万石。 作为一个奸商，楚默直接就将这些粮食的价格定成了和精米一个价。 按照大灾之前，一斗精米为200文，一石便是四两银子。 （此时铜钱与银子的兑换比率已经从1：1000升至了1：500，大灾之后由于铜矿开采运输难度增加，更是接连攀升）。 尽管戴胄和户部的一众官员说的口干舌燥，但楚默就是咬死了这个价格不松口，并且以自己以后领地需求为由，要求户部一半用现银结算，一半用铜币结算。 至于说市面上同样可以当做货币的绢帛，在楚默这里就犹如擦屁股的草纸一般，根本算不得数。 最后，戴胄实在没办法，只能咬着牙接受了这个结果，签下了这份在以后被认为耻辱一般的结算单。 双方交接好之后，户部的官员们立马就招呼着外面的士卒进入仓库，将这批粮食火速运往各处的赈灾点。 这可是能够让人活命的东西，只要早一点抵达，或许就能够多挽救一条性命。 而此时，各个城门口的的赈济点附近，也都陆陆续续出现了楚默设置的流民迁徙点。 是的，楚默现在就是打着朝廷的旗帜，开始征收这些灾民。 他先是命人在设置点周围燃起大堆大堆的篝火，接着命人在篝火上架起了一口巨大的铁锅，在里面用精米参杂着红薯、南瓜，熬出一大锅香气四溢的稀饭。 这里的动静迅速引起了灾民们的注意，一些别有用心之人便想要趁机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