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说动了侯君集，程咬金一拍胸口：“咋地，你还不相信俺老程的为人啊？” 侯君集撇撇嘴，就是太知道你程咬金是个什么货色了，这才不敢确定。 心中虽然这样想，但侯君集却不敢这样说：“卢国公，看你说的，咱们什么关系，能信不过你吗？” “走，我带你去个地方，听说那里出了个新菜式，咱们过去尝尝，顺便你也和我说道说道。” 说完，程咬金便拉着侯君集的手，直接朝朱雀大街走去。 很快，两人便来到了食为天门口。 “老侯，听我手下的几个猴崽子说，这里有个很不错的，叫什么鸡蛋韭菜的，咱今天就请你来尝尝鲜。” 说着，便带头先走了进去。 因为现在还是早上，食为天不经营早饭，所以，门口没有伙计接待。 待得两人进入酒楼之后，看到冷冷清清的大堂里，连个招呼的人都没有。 程咬金和侯君集先是找了张桌子坐下，然后对酒楼内的摆设指指点点了一番，见还没人出来招呼。 程咬金便一拍桌子，怒喝道：“店家，有喘气的没有。” 后院的刘掌柜听到前面有动静，急忙招呼小二前往查看。 小二刚进大堂，便看到正中间的桌子上坐着两个人，急忙说道：“抱歉了二位，小店现在还未到营业的时间，暂时没有饭菜。” “如果二位着急的话，可到前边的酒楼用餐。” 程咬金今天难得请一回客，原本想在侯君集面前显摆一番，但没想到人家酒楼还未营业。 当即脸上有些挂不住，一拍桌子吼道：“你这厮，好生无礼，是不是怕爷爷我给不起银钱？” 说完，从腰间取下钱袋，往桌子上一拍：“赶紧让你们的厨房给我们准备吃食，不然砸了你们的店。” 小二见着二人来者不善，立即飞奔到后院，将事情告诉了刘掌柜。 刘掌柜不欲多事，便让二愣子出去弄两个菜，将人打发了。 二愣子这段时间已经掌握了几道炒菜，自觉高人一等。 原本这两天受了楚默的气，正心中不快，没想到掌柜的还让他加班，当即暗恼，冷哼一声便去了厨房。 由于此时酒楼还未营业，之前烧火的杨排风又被安排给了楚默，新来的烧火小厮还没过来，只能自己生火做菜。 很快，一盘韭菜炒鸡蛋、一盘清炖羊肉，外加两张大饼就弄好了。 将饭食弄好之后，二愣子看了看左右无人，便直接在两个菜里各吐了一口浓痰。 正好他这两天被楚默气的上火，那吐出来的浓痰真是又黄又大坨。 韭菜鸡蛋里的，他直接搅拌了一下，混进了蛋里。 但清炖羊肉的话，这黄黄的一坨有些难办，于是，小眼睛一眨，便有了主意。 直接抓起碗里的一根骨头，将其塞了进去，就当做骨髓了，弄好之后，二愣子便让伙计上菜了。 菜很快被端上了饭桌，两个人第一次看到韭菜炒鸡蛋这样的菜式，有些好奇。 尝了一下，感觉味道不错，且没有一般酒楼的那种苦涩感，顿觉有些诧异。 又尝了尝羊肉，也没有那种熟悉的苦涩感，两人当即好奇，叫来了刘掌柜询问。 刘掌柜对这种问题已经轻车熟路，只是推说自家厨子和别家的不一样，是用特殊的方式烹饪，所以没有了那股苦涩感。 侯君集大赞惊奇，便也没有继续询问，毕竟这是人家的看家本领，肯定不会轻易外传。 只是程咬金眼珠子一直乱转，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谁也不曾想过，这里的饭菜之所以味道独特，用的不是粗盐，而是精盐。 因为就算是李世民，平日里精盐的数量也是有限，每年还都有几个月要吃粗盐呢。 两人吃了一会后，就开始讨论起楚默的事情来：“君集啊，你说那个楚默到底是什么来历，就连陛下也对他敬畏三分？” 程咬金虽然尽量压低了声音，但他的大嗓门，还是让酒楼内的刘掌柜听得一清二楚。 听对方貌似在谈论自家姑爷，顿时拉长了耳朵。 “知节啊，不是弟弟不想说，实在是这人有些诡异。” 于是，侯君集就将昨天看到的任命书上的内容，以及事后让人打探来的消息告诉了程咬金。 程咬金只知道自己儿子和楚默的恩怨，以及从王德海他们口中得到的只言片语。 听侯君集说楚默是李二陛下亲自任命的城门郎，并且还有特殊待遇，顿时心中一凉，看来，自己儿子这顿打是白挨了。 但再仔细一琢磨，不对啊，没听说过长安哪家姓楚的这么厉害，世家门阀里也没有什么姓楚的啊。 侯君集也只是一知半解，对于程咬金的问题只能说是爱莫能助。 不过，程咬金很快便联想到了那天挡住自己的黑衣人，顿时有一些猜测，但具体的，他又说不出来。 主要是找不到人印证自己的想法。 两人又瞎扯了一会，这时，程咬金夹起那个装着二愣子浓痰的骨头，猛地一吸溜，整个浓痰便进了嘴里。 嚼了两口，感觉味道不对，想吐出来，但又觉得有些浪费，便吞了下去。 而那块掺杂着浓痰的鸡蛋，则正好被侯君集吃了下去，他虽然也感到不对，但以为是第一次吃这种菜，感觉不对才是真的，便也没有细究。 两人其实都是吃过早饭的，这会根本不怎么饿，只不过是想找个地方说事而已。 现在事说完了，饭夜吃好了，便让伙计算账。 “诚惠，一共是150文钱。”伙计见两人吃好，立马屁颠颠的上前说道。 程咬金一听立即怒道：“就这两个菜加两个烤馕饼，就要自己这么多钱，你这莫不是黑店？还是说把我们当成冤大头了？” 说完，双眼一瞪，抓住小二的衣领就要挥拳打去。 侯君集原本以为这次只是点了两个菜而已，不至于发生什么事情。 但没想到程咬金这厮，没喝酒却还能发疯，当即急忙拉住他的手道：“知节啊，你多久没上街吃饭了？” 程咬金纳闷：“我天天跟着杜如晦、房玄龄他们出来吃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