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州,地处河东道南端,也算是一个三地接壤的地方,所以出任绛州刺史这么重要的位置,自然可以算得上能进入王家核心圈的人物。 接到王群的信之后,绛州刺史王帆立刻动身,前往龙门县, 等他来到龙门县的时候,周通和崔六郎早已经进城,他们经营二龙山这么久,自然有落脚的地方, “绛州刺史驾到,赶紧让你家县令出门迎接,” 王帆进城之后,直奔县衙,并没有去找那王群, “见过刺史大人,小的这就去禀报,” 看守大门的衙役都是新人,没有原来的那些人油滑,直接将刺史王帆仍在了原地, 进门去禀报去了,不一会儿,秦怀柔从县衙内部走了出来, “哎呀,这是咱们的刺史大人啊,赶紧请进,” 千盼万盼,终于盼到了一个王群背后的人, “哼,”王帆下了马车,冷哼一声,“秦大人,好大的架子啊,” 秦怀柔一愣,哎呦,这上来就是一个下马威, “刺史大人这是何意?” “本官这刚到龙门县没多久,不但遇上了土匪打劫,还发现了官仓粮食的短缺,更有甚者坐地起价,高价售卖粮食,” “要是您挑下官的理,认为下官没带在第一时间去绛州那里拜访您,这就是您误会下官了,” “你...,”王帆没想到秦怀柔嘴皮子这么利索,而且这里面几件事他都清楚, “哎呀,就知道刺史大人宽宏大量,”秦怀柔内心窃喜,“还不赶紧给刺史大人让路,” “对了,”走了两步,秦怀柔便停下了脚步,“还未请教刺史大人名讳呢,” 后知后觉的表情浮现在秦怀柔脸上,给王帆又气得够呛, “本官姓王名帆,” “哦,原来是王大人啊,里面请,里面请,”秦怀柔寒暄道, 进到衙门里面,王帆当仁不让的坐到了主位,一拍桌子大喝道:“秦怀柔,你可知罪,” 秦怀柔愕然,“大人,不知下官何罪之有啊,这才刚刚到龙门县四五天,怎么就有罪了呢,” “还劳烦王大人赐教,要是说的不对,下官可绝不饶的,” “呵呵,”王帆冷笑了几声,“难不成你以为本官不知道你做的事情么?” “好,那本官就一一给你悉数一下,省的某人到时候到处乱咬人,” “下官洗耳恭听,” “第一,你不分青红皂白,枉杀人命,你可认罪?” “下官不认,” “嘭!”王帆这次的力道比刚才拍的那下大了不少,“既然你不认,那本官在说第二条,” “到时候一并清算,” “你刚到龙门县,就封了王记米行,不但如此,还私自运粮前来售卖,难道你是在与民争利不成?” “刺史大人,这一条下官仍然不认,难道下官以五文一斗的价格售卖粮食,就是在和那十五文一斗的价格争利了不成,” “这是什么道理啊,下官不明白,还请刺史大人解惑,”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那王记米行的王群在何处啊,找他来问上一问便知,” “王群王师爷?今天他没有上工啊,刺史大人相见,我安排人将他喊来便是,” “嗯,”王帆点了点头, 秦怀柔立刻安排人去找那王群, 王群早就在家等着,王帆一进城,他便知道了,洗去了上次的教训之后,他便将家里的伙计都散了出去,就是盯着龙门县街面上的那些事情, 得知王帆直接奔去了县衙,他便再等,等着王帆喊他过去, 果不其然,虽然没等到王帆身边的人,可秦怀柔派人来了, 这次倒是没有故意报复这两个衙役,王群乐呵呵的跟着他们来到了县衙, “参见刺史大人,” “哎呀,王师爷免礼,”王帆对王群倒是很客气,全然没有质问秦怀柔的那种语气, “这几年来,倒是辛苦王师爷了,为了龙门县的百姓日夜操劳,” “刺史大人言重了,小的只不过是尽了个人微薄之力而已,” “嗯,” “那本官问你,那王记米行可是你开的?” “正是小的,” “十五文一斗的价格也是你定的喽,” “的确如此,” 秦怀柔在一旁赶忙说道,“刺史大人,下官并没有欺瞒您吧,这五文一斗和十五文一斗的价格,就是傻子选都会选着五文一斗的吧。” “刺史大人,县令大人,还劳烦小的解释一下,” “哦,本官就知道这里面有隐情,王群你但说无妨,今天本官给你做主,本官倒是要看看何人敢藐视本官,” 秦怀柔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对王帆的做法不屑一顾,真是明着打掩护啊, “多谢大人,那小的就说一说,”王群有了主心骨,这下直接化被动为主动了, “这个王记米行的确是某开的,这龙门县的百姓都知晓,而且这十五文的价格也是我定的,不过可不单单现在是十五文,这几年来都是十五文,” 王帆没说话,秦怀柔也在一旁听着, “至于为何,二位大人想必也知道这几年龙门县除了旱灾还有水灾,即便发生了灾祸,我王记米行也是十五文一斗,” “秦大人家里也有产业,想必知道灾年的粮食价格吧,有的地方甚至到了三四十文,” “我们王记米行依然是十五文,难道还不允许我们在好年头的时候赚回来一些么?” “刺史大人,还劳烦您给小的做主啊,如果不这样的话,我王记米行能撑到什么时候不说,到时候龙门县百姓没有粮食吃,一旦发生了暴乱,” “这个罪名恐怕就连刺史大人您都担不起吧,” 王帆一听,好嘛,直接扯到了被百姓暴乱上了,这还了得,“辛苦王群你了,” 安抚好王群之后, 第三次拍桌子的声音传到秦怀柔的耳朵里,看的秦怀柔直咧嘴,倒不是说声音有多么的大, 而是替王帆心疼啊,这一巴掌接着一巴掌拍下去,这手的多疼啊,这可是纯实木的桌子啊。 “秦大人,你给本官一个合理的解释,如若不然,那么将来如果龙门县发生了暴动,本官就将这罪责都加在你得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