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咣!咣!” 苏远带着四五个人,沿着汉中县的主街道,手中的铜锣被敲得震天响, “汉中县的百姓听好了,原来汉中县令郭强如今被绳之于法,如今马周马大人代为管理汉中县,今马大人有令,所有无理的费用全部取消,已缴纳的费用也不退回,将用于汉中县道路修缮使用,” 苏远几人轮流喊着同样的话, “吱嘎,”断断续续的就有胆大的人走了出来,好奇的打量着这些陌生的面孔, 早上发生的事情让这些闷在家中的人不断的猜测究竟谁惹了郭强,竟然连军队都给找来了, 他们还惋惜自己应该早一些逃走,如今有了军队进城,他们的日子过的更苦了, 不过听到了锣声,他们猜测错了,原来那些军队是收拾郭强的。 “敢问这位官爷,你所说的可是真的?”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很快大街上就走出来很多人,都用期盼的眼神看着苏远, “看看这是什么?”苏远将手中的告示扬了扬, “我们也不识字啊?” 苏远直接被雷的外焦里嫩,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这还不好办,看见上面的大印没?这可是衙门里的印,不相信我们,还不相信这个大印么?” 和苏远一起来的人为苏远解了围, “印倒是认得,谁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东西,可别匡了我等,” “让开,让开,” 就在苏远同那些百姓解释的时候,一架马车从县衙方向驶了过来, “卖臭鸡蛋、烂菜叶、嗖泔水喽,” 有眼睛尖的,看到那架马车上放着一个笼子,笼子里面半蹲着一个人,虽然变成了光头强,但面容仍然是那么的可恨, 看来苏远所说并不虚啊,赶忙将家里那些坏掉的东西随便整理一下,便开始吆喝起来, 对于郭强他们可是恨之入骨,恨不得喝他的血吃他的肉,但还好这声吆喝提醒了大家,纷纷返回家中, “哎呀,郭大人,实在抱歉啊,小的崴了一下脚,正好这里有个药铺,我先去买两贴膏药,您老人家在这里候着吧,” 赶车的车夫一看这百姓手里的东西就知道苗头不对,这个光他可不想沾,赶忙寻了一个借口,走到了一边, “呃!”郭强本来半蹲着就很难受,脑袋卡在笼子上面,只要他一顿,就抻的下巴痛,还直不起腰,本来看到这些百姓,他期待着车夫赶紧带他离开,谁知人家自己先跑了, “你说你跑就跑吧,怎么还抢那些人手里的臭鸡蛋呢?” 郭强也是欲哭无泪啊,这个滋味真不好受,他这几年可是没少用这种方法押送犯人,当时笑的有多开心,这一刻就有多难受。 “老少爷们,看来新来的马大人为我们除了害,我们也得表示一下子啊,”人群之中一个嗓门大的人喊道, “我来喊一二三,你们......,” “啪,”还未等这人发出口令, 一个孩童将手中的臭鸡蛋砸到了郭强的脑门上, 好巧不巧,这个变了质的蛋清蛋黄沿着郭强的鼻梁而下,腥臭的气息直接强硬的填满了郭强的鼻腔。 “呕!!!” 郭强啥时候受过这种罪,忍不住直接干呕,但他的脑袋被卡住,没办法低头, “原来臭鸡蛋是这个味道啊,”郭强懂了,真的懂了, 围观的百姓见状,也开始了用他们自己认为非常合理的方式同郭强打起了招呼, 一时间,臭鸡蛋和烂菜叶齐飞, “谁的臭袜子,”苏远在一旁看见一个壮汉扔完手中的烂菜叶子之后仍不解恨,脱下了自己的臭袜子也直接扔了上去, 很快,盛装郭强的笼子就被这些东西堆满,还好没有人扔粑粑,不然还得把这郭强冲出来,冲洗冲洗, 这时的天气虽然已经很热了,但要是让郭强在冲一个冷水澡,染了风寒,说不定都到不了长安城,这样就适得其反了, 见差不多了,那名车夫抢过苏远等人手中的大锣, “咣!!!”连敲了三下, “众位百姓,住手吧,你们的气也出的差不多了,要是再砸下去的话,这个郭强就没办法接受国法的制裁了,难道你们想他这么轻松的死去么,这岂不是正好随了他的愿?” “呸!”百姓们见不能砸了,用口水发泄这最后的一分气愤。 “算你捡一条命,” 百姓们闪开一条道路,让马车通过, 经过人群的时候,已经不成人样的郭强眼神显得有些呆木,往日的绵羊变成了饿狼, 送走了郭强,苏远等人将告示贴在了告示栏当中, 汉中城多久没这么热闹了,原因竟然是因为砸郭强,真是因郭强而静,又因郭强而闹啊, 百姓们的热情直接被这件事调动了起来, 有一位认得一些字的老先生被人推到了前面, “老先生,您识得字,给我们读一读告示上究竟写的什么?” 这位老者走出来之后,整理了一下他那所谓的长衫,“咳咳,” “告示:汉中城百姓知晓,如今原县令郭强因个人私念,巧立名目,盘剥百姓,幸得卢国公程咬金代天巡视四方,慧眼如炬,将郭强绳之于法,而今由马周为代县令,往日一干没有名目的费用全部取消,” “如今害群之马已经绳之于法,汉中城百废待兴,望城中百姓尽快恢复以往的经营,限期半年,经营较好者,县衙将予以奖励,” 洋洋洒洒一大篇,大概意思就是,马周让汉中城百姓放心,郭强只是一个偶然现象,大家还是的朝前看,该干嘛干嘛,只要你合法,任何事情都是可以的,并且衙门还将会有奖励。 “看来这个马大人不一般啊,就是不知道是为了收买人心还是什么,我们还是观望一下吧,” “噔噔噔,”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人群后方传来, “老苏,把这份告示也贴上,” 来人将一份告示递给苏远,示意他继续张贴, 这连续两张告示,就显得有些不寻常了, 仍然是那个穿长衫的老者站在前面, “告示贰,第一份告示补充条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