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君......”张宝刚要替自己在秦怀柔这里辩解几句,就发现秦怀柔的脸色有了一丝古怪, 而洋洋得意的马宏图还没有注意秦怀柔的表情,兀自在那里等着秦怀柔的夸奖, 张宝接到秦怀柔的示意,上前看了一眼印出来的效果,也发现了端倪,“老马啊,你这个有一些瑕疵啊,” “瑕疵,那不可能,某别的不敢说,在瓷器上无论刻花刻字那绝对是胸有成竹,一个小小的字还能出错,” 马宏图对于自己的手艺那可是相当的自信,根本不容张宝反驳道。 秦怀柔将手中的瓷块还给马宏图,让出了位置:“老马啊,你来看看吧,” 沾满墨汁的瓷块在表面看起来是相当的可以,材质已经具备了陶器的硬度,但没有完全成陶,这种材质能够很好的将墨汁吸附在表面,马宏图拿在手中,反复端详了几遍, 终于马宏图看出问题了,原来这个瓷块没有问题,问题出现在印在纸上的字, “这......” 方才秦怀柔也是高兴过了头,看也没看马宏图刻得瓷块,就让张宝弄来了纸墨,印出来之后才发现这个字是反的, 马宏图也意识到自己错在了哪里,在瓷器上刻字习惯了,这次也是自然而然的没有转过弯来,所以印出来的字就成了反体字。 张宝此时也乐了,刚才马宏图可是张狂的很啊,“老马啊,你这自大的毛病得要改一改啊,这不是在耽误小郎君的时间么?” 马宏图本来脸上就有些挂不住,听见张宝的挖苦,连忙向秦怀柔认错:“小郎君,我这就去改,就是不眠不休我也要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马宏图来了脾气,他也是一个认死理的人。 秦怀柔可舍不得马宏图如此拼命,后续的事情还需要马宏图出力,这刚开始就把他累倒可不是秦怀柔希望看到的, “老马啊,这个不用这么辛苦赶制,你要休息好,既然找到了出现错误的地方,改起来就不难了,” “话是这么说,但我这心里过不去啊,”马宏图多少有了一些哽咽,从两位大儒嘴中得知秦怀柔在李世民那里立下了军令状,而自己的这个环节竟然出现了这么一个错误, “哈哈,老马,这可不像你啊,我知道你是在替我着急,但也要循序渐进啊,只有休息好,才会有精力替本郎君做事啊,” 秦怀柔也是安慰着马宏图说道。 “就是,老马,你这叫什么,至少你烧制的这个瓷块还算不错的,我那里造纸才刚刚有点眉目就卡住了,小郎君都没有怪我,” 张宝对于马宏图的心情也是很理解的,他这里也出现了问题,竹子是砍来了,也开始了捣碎蒸煮,但是这个烘干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弄了,一般情况下,那些造纸的作坊都是要将这个蒸煮好的材料自然风化晾干将近一年的时间, 此时正在冬季,他按照原本的方法,将这些蒸煮好的竹子稻草放在屋外,不到一个时辰,就冻在了一起,见到这种情况,他第一时间来找秦怀柔商量对策。 马宏图经过二人的安慰,心情也转好了一些,“不知道我能帮着做一些什么,俗话讲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我们也不妨商讨一下,也许能弄出来一个解决的办法呢,” “好,那我说说我这里的进展,”张宝接过话题,开始讲述自己的情况, “烘干,烘干,”秦怀柔反复说了几遍,思路一直沉浸在思考解决办法之中,突然间视线落在了桌子上的那张纸上,顿时想出了办法, “有了,张宝,你可以在工坊内盘几个火炕,在火炕之安装几个架子,你蒸好的这些竹子稻草就可以放在架子之上进行烘干,虽然材料会有一些烟熏泛黄,但也不影响印刷的质量,先这么办,” 秦怀柔在看到印反的那几个字的时候,就想到的后世很多的陶瓷厂家为了节约能耗,一般都会选择将窑炉的尾热进行二次利用,那么自己也可以弄一个简易的烘箱啊,那热源就只能选择这个火炕, “小郎君,这样能行么,小的怕这个竹子韧性消磨的不够啊,” 经过一年的时间风化的树皮稻草,不仅仅在纤维结构上有所改变,在颜色上也逐渐变白,而秦怀柔提出的想法虽然加快了材料的干燥速度,但张宝也是有一些担心的, “死马当做活马医,你回去之后就开始准备这件事情,实在不行,我们再去那些书店买现成的纸张,” 秦怀柔也并没有太大的把握,不过这个是他能想到的最理想的办法,通过外部热源来加快竹子稻草的烘干速度, “也只能如此,”张宝也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办法,至少这个办法能将烘干处理好的原材料, “张宝,你回去之后,把人分开,按照这个流程步骤来分,别看刚才讨论的这个环节出现了问题,前面几个步骤不能停,” “省的了,小郎君,那我二人就先回去接着弄,” 张宝和马宏图也不想在多做逗留,转身离去。 秦怀柔在二人离开之后,也来到了温泉度假村这边,自从孔颖达来了之后,他便将三位大佬都安排到了这里,连着那几个监生都跟着孔颖达沾了光, 平时就跟着孙思邈记录着历年来遇到的病例,闲暇之余,就泡在温泉内享受,几位大佬来到这里之后,秦怀柔便不再将这里对外开放,省的一些人打扰孙思邈, 反正秦怀柔弄出这个度假村的时候也是兴趣使然,并没期望他能给自己带来多少的收入,比起这些收入,他更看好的是用这个温泉能交际到多少人。 “老师,您老这里进展怎么样?” 孔颖达和颜师古来到这里,对于这里的环境是相当的满意,正所谓心身愉悦,这干劲就足, “这几本教材里所涉及的字我同师古已经摘出近半,再过些时日就能全部摘出完毕,”说话间,孔颖达并未将手中的书和笔放下,仍然在那里孜孜不倦的前后对照着书籍, “老师其实也可不必如此辛苦,为何不在国子监内再找几个监生过来一同摘抄呢?”秦怀柔早就有这个疑问,今日终于说了出来,